第105章 谷子觉得自己还能活
温继雨实在是不敢多想,将那绣品还给了那女子。
刘光兰一个平头老百姓,骨子里就是有一些畏惧权贵的,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但也不至于过于失态。
“多谢大人!”刘光兰说完就走了。
温继雨看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离开了。
一回去,刘光兰就跟谷祥雨说起刚才的那件事儿,简直就是余惊未定,但说着说着,就感觉谷祥雨的脸色有些不好了。
“祥雨,你怎么了”刘光兰连忙过去,担心地问他。
“没事儿,”谷祥雨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额上却冒起了冷汗。
刘光兰将手贴上他的面颊,凉得她心脏猛地一跳。
“祥雨!”
谷祥雨早有经验,知道过一会儿就没事儿了,要她不要担心,刘光兰却几乎直接就被他给气哭了,二话不说,就架着他去看大夫。
半路的时候谷祥雨的情况就已经好转了 但还是被刘光兰拽着,硬是去见了大夫。
那大夫摸着胡须,诊了半天,也没有诊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心肺俱损,怕是不得长寿,没几年活头了。
刘光兰直接就被那大夫给吓懵了。
谷祥雨也有些惊愕,懵了一会儿才回神了儿。
顾着那大夫的面子,谷祥雨就趁着那大夫会诊别的病人的时候,扯着一副要哭出来的刘光兰,覆在她的耳边儿,一脸纠结地小声说了一句:“要不换个大夫试试?我觉得我应该还有救。”
刘光兰:“……”
往鼻子下面一蹭,刘光兰直接把眼泪给收了回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行!”
谷祥雨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当初左常领特别嘱托他,日后一定要好好养着身子。
只是这些年他确实没顾得上。
起初还好,但在牢里的第二年就不成了,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他不是不清楚,他只能尽量多跟狱卒打好关系,时不时地多要一个馒头,多要一碗汤。
有时候,酒肉他们也会分给他一点儿,酒谷祥雨不喝,肉会吃上一口,一年到头来竟也能尝到一点儿油星子。
但再怎么样,他也不能一天三顿地吃好喝好,所以就落成这样了。
本来他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出来了,好好养上几年就是,可谁知道刘光兰硬是拉着他来看了大夫,而那大夫开口的意思就是他活不久了。
谷祥雨的脑子是有一点儿懵的。
不至于吧!
他觉得自己应该还能活!
谷祥雨直接就去见了左常领,还没坐下就把自己的胳膊给撸了起来,就这么直接往桌子上一抻,说:“左大夫,你赶紧给我看看,刚才有个庸医说我活不了了!”
左常领:……生死攸关的大事儿,为何自己那么想笑?
这可不能笑。
这一笑,自己行医几十年积攒的功德,怕是要没上一半儿。
左常领咳嗽了一声,这才走过去给他诊脉,越诊脸色越是阴沉。
“不是说让你好好养着吗?”
在一旁站着刘光兰见情况还是不太好,眼泪又要出来了,说:“他之前在典狱司坐了三年的牢,这才刚出来,也实在是没法养。”
左常领一张脸直接震惊了不行,“典狱司?三年?你吃那里头的汤水怎么能活着出来的?!”
谷祥雨:“……狱卒大哥都挺好的。”
左常领:“……你说的是那群让人闻风丧胆的酷吏”
谷祥雨:“剥人皮的时候,他们是不怎么可爱。”
……
左常领看着他,诊脉都搭不准了,几次欲言又止,最终直接一埋头,说:“你能活着来见我也不容易,我给你好好看看!”
左常领又给他诊了半天,纠结再纠结,到底是写了一个药方,但也说了,还是得好好养着,别人一天两顿,他得一天三顿,甚至一天四顿,尽量多分食几次。
他说一句,谷祥雨跟刘光兰就点一下头,说啥听啥,再认真不过了。
刘光兰又问:“那他能活多久?”
左常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斜眼看了谷祥雨一眼,“按理说,会在他作死之后,所以也没什么要紧的。”
谷祥雨:“……”
左常领是真的说不准,所以也就保留了一句余地,但刘光兰不放心啊,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半瞎子,就想让他给谷祥雨算算命。
谷祥雨不信这个,但刘光兰执意要算,他就只好吓唬了她一句。
“命可是会越算越薄的。”
刘光兰这才作罢。
可那个半瞎子却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这命薄上一分确实不打紧,就怕活在这世上福气薄上一分。”
刘光兰直接扭头回去,对着那个半瞎子说:“好话的话你就说上两句,没本事算命的话就把嘴闭上!”
……
街上的人有几个都忍不住笑了。
“那俩人是谁啊”
“一个是太监,一个是降南过来的窑姐儿。”
“……不会吧,俩人看起来都挺不错的。”
“俩人搭伙过日子,不挺好的吗,咱们外人多什么嘴!”
“就你高洁!说上一句还不能了!”
“你!”
就在这是,城中的巡逻军正好经过,见了谷祥雨,直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谷掌案,今日怎么有闲心逛街啊。”
那巡逻军的首领话一出,刚才说谷祥雨跟刘光兰的坏话的几人吓得不行,连忙走了。
他们哪知道谷祥雨在宫里是个什么身份,就怕惹上一个大人物,到时候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随便来逛逛。”谷祥雨闲聊道。
那巡逻军的首领看向刘光兰,点头示意了一下,表示尊敬,弄得刘光兰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来。
但她跟谷祥雨的关系,也不需要跟外人解释,解释了别人怕是也不相信,而他们两个人又都不在乎,所以一直也就任人误会。
只是谷祥雨担心刘光兰日后若是遇到合心意的男子,怕是有些麻烦。
但刘光兰又说了。
她就算是给人当过妾,也不愿意一辈子给人当妾。
她又有那些过往,怕是也没有男子愿意娶她当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