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苟
谷祥雨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见周遭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也松开了狗,回了头。
“将军!”
“将军!”
声音起起伏伏,谷祥雨却一时没跟上,干脆也就省下了,没叫他。
宋止戈看着谷祥雨,让人看不清情绪。
也就蒋懿白跟他关系随意了一些,主动给他让了一个位置,为活跃着气氛,开着玩笑道:“你说你,这两天脸拉的,跟被媳妇儿捉床上了似得,总算是舍得出来了!”
宋止戈直接看向蒋懿白。
蒋懿白被他那阴恻恻的眼神看得猛的一怵,身体都后仰了一下。
开个玩笑都不成吗?
不得不说,宋止戈这些天确实是有些奇怪,以前虽然脾气也算不上好,但性子稳啊。
哪像现在,这阴晴不定的,谁受得了啊!
其他人纷纷坐下,然后面面相觑,就连大苟都把脑袋埋到了谷祥雨的怀里,耳朵都不敢支棱了。
“我,我没招惹你吧!”蒋懿白有点儿不确定了,挪远了一点儿,舌头都开始有些打结儿了,“坐坐坐坐吧!就你来的巧,都快烤好了。”
谷祥雨捏着大苟厚重的脚掌,宋止戈在他的身边坐下的时候,也没有看过去一眼。
宋止戈一来,所有人都显得有点儿拘谨,只有蒋懿白时不时地跟宋止戈搭上两句话,宋止戈还不乐意搭理他。
秦融还有蒋懿白他们都多少知道宋止戈跟阉人有些纠葛,一时间心里都惴惴的。
但宋止戈这人,就算是有意见也不会让人看出来,蒋懿白之前没事儿都还对阉人骂上两句,他却从来只是看不上,不搭理,不屑于纠缠计较。
正是这样看不透,才让人觉得心慌。
还是谷祥雨看着已经熄下去的火堆开了口,道:“应该差不多了。”
气氛这才活络了一些,
蒋懿白搓着手,让秦融搭把手,弄熄了火堆,然后将那些野鸡,野兔都刨了出来,砸开外头的泥,又一扒,味道直接就出来了。
“嚯!”蒋懿白一闻到味道就激动的不行,“这可以啊!”
其他几人不敢声张,但许久没吃一顿像样的了,光是闻着味道就已经受不了了,而蒋懿白也不为难他们,打发道:“分一下,回去吃去!”
几人直接一乐,一人分了一只,跟宋止戈打了招呼之后连忙就走了。
自认为自个儿善解人意的蒋懿白一脸馋样儿地正在坐下开吃,宋止戈却直接来了一句:“你也走。”
“嗯……啊?”蒋懿白一下没反应过来,“我干啥去”
宋止戈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他,蒋懿白直接就闭了嘴,不问了,又赶紧又拿了一只兔子,扭头喊:“大苟!”
大苟一只脚直接从谷祥雨的腿上下来,谷祥雨也松开了它。
蒋懿白看了谷祥雨一眼,却犹豫了,转口说:“你就留着吧!”
说完,蒋懿白头都不回地走了。
大苟:“……”
留下的大苟直往谷祥雨怀里缩,威风凛凛的个头,却是一副怂的不能再怂的样子。
宋止戈一直也没有怎么开口,就伸手朝着谷祥雨的怀里去,在狗头上揉了一把。
“别揉了,”谷祥雨撕扯着兔肉,“你看它都抖成啥样了。”
宋止戈不揉了。
谷祥雨将撕扯下来的兔肉递给宋止戈。
宋止戈看着他没有什么触动的样子,伸手接了过去,然后又见他低眸看着大苟,眼神含笑地安抚的样子,一时难受不已。
“你真是对一只狗,都能有几分真心来,可真是够多情的。”
谷祥雨抱着狗头看向他,因为月色尚可,橘红色的火光还没有熄灭,他的眉眼还算得上清晰,浓密的鬃毛衬得他格外柔和。
“将军,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了,是吗?”宋止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冷静的甚至有点不正常。
“你跟人睡”谷祥雨声音没有起伏,连半丝嘲讽都没有。
其实说真的,宋止戈应该是属于滥情那一种的,未来若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如果没有一些手段套路,怕是笼不住他一辈子的。
谷祥雨觉得,他们两个人,应该是互相喜欢过的。
只是一个算计多于喜欢,一个花心不至深情。
所以……
到底是自己错付了,还是宋止戈错付了
“你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看着我,但我就算是哭给你看,也得不到你的一点真正的回应,”宋止戈看着一点暗红的火光,“我不止一次地怀疑过,就算你让我亲你,抱你,但你心悦于我这件事……是假的。”
谷祥雨不说话。
“公公,”宋止戈声音缥缈,像是没有一点的支撑,“我记得自己刚来那会儿,就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似得,你看,没人杀了它,也没人把它放到水里,就任它在直直落落的阳光下头,痉挛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溺死……”
“殿下……”
“公公!”宋止戈眼眶微红的样子,声音在嗓子里断断续续,“当年,你怎知我没有一份真心但你多运筹帷幄啊,是不是想着,多腻歪烦人啊,小孩子而已,随便哄两句就算了”
谷祥雨有点承受不住他情绪的反扑。
“你真的是来找我的吗?”宋止戈依旧是冷静的可怕,“你现在再说一次,你找我,是想我了。”
大苟被吓到了,楞楞地看着宋止戈,眼睛乱晃悠。
谷祥雨说不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别人睡吗”宋止戈这才有了一丝的波动,“因为十五岁的宋止戈,早就死在了十八岁。”
谷祥雨看向他,却直接被宋止戈给捏住了下巴,骨头挤压的痛感真实的可怕。
“公公,可是身体最诚实了。”
“所以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是个人,你就能让他碰!怎么,一时心软上头,谁都可以是吧!”
谷祥雨有些害怕了。
“殿下!”
宋止戈朝着他压上去的时候,大苟猛地从谷祥雨的怀里蹿了出去,然后就这么看着倒在地上,肢体纠缠的两人,狗头茫然。
谷祥雨从他的嘴里尝到了酒味儿,一时间害怕他真在外头做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