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宋止戈装成当年的样子
谷祥雨喉咙滚动了一下:“……我的错。”
等彻底地将谷祥雨的头发翻找过来一遍儿的时候,恰好,光线已经说的上是很暗了。
谷祥雨顶着一个鸡窝头起来,声音没有一点的感激:“将军,多谢了。”
宋止戈看着他,将他想象成一个虱子,捻在手里直接掐死。
谷祥雨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别点蜡烛了,睡觉吧。”
他实在是不想再跟宋止戈说什么了,等明天一早,赶紧给他找一个客栈,让他住进去,自己也好直接回军营。
又或者直接回京城。
谷祥雨顶着一个鸡窝头去给他铺床,铺好之后看向他,却发现宋止戈去了那个水盆在那儿,洗手去了。
谷祥雨笑了一下。
早就知道,宋止戈多少是有一点儿“洁癖”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宋止戈都在军营里头四年了,在漫天飞沙里打滚了四年,竟也没能改变。
也是。
他可是就算是在冷宫里头,都是要喝姜茶的那个小皇子。
宋止戈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谷祥雨倚着床站在那里,朝着他笑吟吟的模样,是他一直以来最熟悉的样子。
仿佛刚才谷祥雨眼中对他的那三分厌恶,都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宋止戈突然想起了那几乎被他忘得差不多的,被谷祥雨说一句温柔的狠话,就会红了眼眶的十五岁。
那丢脸的十五岁,他一点都不想记起的那段日子。
可是看着倚着床,微微歪着头,朝着他笑的谷祥雨,记忆却如同潮水,一时间澎湃了起来。
“将军”谷祥雨发现他失神了,就叫了他一声。
宋止戈将手擦干净,然后朝着他走了过去,像是在跟他闲聊,说:“你好像从一见面开始,就叫我将军。”
谷祥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这一点小事儿,“我觉得您会喜欢,还是我自作聪明了,您还是喜欢我叫您殿下”
宋止戈走过去,斜眼看了他一下,胸口闷的慌。
危月……
他一次都没有叫过,就好像是……从来都不曾愿意跟自己有更进一步的关系过。
宋止戈在他铺好的床上躺下,谷祥雨被他拉了一下被子,然后看着他,像是终于将他这个麻烦安排妥当了,走向另一张小床上去睡。
天黑的很快。
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房间里就几乎没有了一丝的光线,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宋止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有些事情,15岁的时候想不明白,但19岁的时候不一定想不明白。
谷祥雨刚开始做了一个无端的梦,觉得身上被压了什么。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埋首在自己的颈窝处。
谷祥雨知道是谁,有些烦躁,困的不行,眼都没有睁开。
“公公~”
声音像是在撒娇,亲昵温热的语气,青葱勃发,半点不会惹人生厌。
谷祥雨睁开了眼。
“嗯”
宋止戈抬头,英挺的鼻子蹭着他的下巴,小心翼翼地问他。
“我能亲你的嘴吗”
“……”
宋止戈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反应,在他终究是等不到,将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沉下去的时候,谷祥雨伸手捧了他的脸。
谷祥雨:“殿下,你现在好重,压的我骨头疼,现在撒娇,没用了!”
宋止戈笑了,“那来强的有用吗?”
谷祥雨:“……来,亲!使劲儿亲!大口大口的亲,不用客气!”
宋止戈:“……张嘴!”
……
宋止戈曾经很是笨拙地亲过他,现在却不一样了,唯一相同的是,他依旧喜欢浅浅地啄着,一点一点的,哪块儿没亲到,忘了的话,非要补回去不可。
不得不说……
笨死了!
宋止戈抵着他的唇,有点嫌弃,狠狠皱眉:“公公,你嘴里有点儿臭,一股子蒜味儿!”
谷祥雨:“……”
谷祥雨一把就要推开他,却被宋止戈向后撸着头发,直接亲了下去。
唇齿……
好软。
杨志勇跟孙明瑞为了蒋懿白的事儿奔波着,一大早刚从府衙回来 ,心情实在是算不上好,以至于一见到跟个事外人似得,到了日上三竿才从楼上下来的谷祥雨,多少有点怨气。
但还没有等他们说什么,就看到他后头跟着的是宋止戈。
“将……”杨志勇刚说出一个字,就及时住了口。
孙明瑞向前拱了下手,然后便引着他,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商量着蒋懿白还有征陆粮的事儿。
宋止戈中途却看向谷祥雨,直接叫住了他:“你上哪儿去!”
谷祥雨本来是想说自己上楼去的,宋止戈却直接说了一句……
“给我过来!”
杨志勇跟孙明瑞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向谷祥雨的时候,多多少少有着一点儿意见,不明白他们将军叫他一个阉人过来做什么。
谷祥雨乖乖过去,却也知道他们是不想让自己参与讨论的,为避免尴尬,主动道:“我先去给将军找一间好点的客栈住下吧。”
孙明瑞意识到了什么,道:“将军是在昨天过来的吧,那昨天晚上住在哪儿了”
本着自己讲出来,总比旁人猜出来要好,谷祥雨直接避重就轻道:“昨天客栈没空房了,正好我那间是双人房,就让将军住了我那间,我也正好给将军守夜了。”
在宫中,奴才给主子守夜不过是常事儿,自然引不起什么怀疑,杨志勇跟孙明瑞虽然不一定知道,但一牵扯的皇宫,他们也不会怀疑。
这件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宋止戈却晦暗不清地看了谷祥雨一眼。
谷祥雨却像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似得。
可谁知道,宋止戈却没事儿找事儿,眯眼问了一句:“公公,你脖子上是怎么了”
杨志勇跟孙明瑞不明所以。
谷祥雨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但却连一个理由都没找,挠着自己的脖子直接看着他说了一句:“不知道!”
杨志勇跟孙明瑞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
但不管怎么揣度,都不可能往那方面想,以至于尽管不清不楚,到最后还是没有想到一个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