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缘,妙不可言
她尽量拖延去何晞夹道的时间,希望宁护安来看他,但一直都没有等到。
直到不得不走。宁护安自然是想去看看父亲的,但母皇已经下旨:从今以后,她不再与明氏有任何关系。
这其中自然包括她姓明的父亲。她皇太女的位置来之不易,决不能因为任何事失去。
在知道是因为宁予安为她求情后,她才能幸免于难之时,宁护安陷入了一种矛盾的心理。
她说过想辅佐我,难道当真有几分真心?
她如此对待明氏,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
如果是这样,那……
宁护安看向那个白色的小瓶,想起那天那个美人所说的话:“只要将此物让照非公主饮下,您与她的战争,就可以结束了。”
“这是毒?”“殿下怎么这么说呢?这不是毒,这是让照非公主知道,您的东西,只是您的。”
“皇太女,您的册封仪式已经准备就绪了,陛下说……”
“说什么?”
“说您的册封大典要和照非公主认皇贵妃为父的仪式一起举行,以此彰显你们姐妹情深。”
宁护安狠狠捏着那个瓶子,眼睛瞪得快要爆裂。
我的册封大典,我不该是唯一备受瞩目的人吗?
为什么?
为什么独一无二的册封大典,还要其他人和我分享?
母皇,你想暗示我什么?
是不是只有宁予安消失,您才会真的承认我?
“殿下为他人做嫁衣,似乎很高兴?”国师反问。
“不,殿下是故意的。”
沈鹤卿道。“什么?”
沈鹤卿一边写药方一边道:“殿下故意只是为三殿下求情,没有提册封皇太女的事,但是殿下清楚,陛下想要挑起两位公主间的矛盾,就一定会给她们能分庭抗礼的能力,所以,陛下一定会册封三殿下。”
“那我们的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让三殿下做女皇,她想辅佐三殿下,三殿下曾给过她温暖,她想报答,也想挽救她们的姐妹之情。”
国师笑了:“依我看,不太可能,三殿下,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女,不喜欢任何对她有威胁的姐妹。”
“也许殿下自己也知道,但她就是想抓住一些亲情吧。”“你很了解她。”
沈鹤卿笑道:“国师也很了解她,我猜,殿下现在正在和皇贵妃聊天呢。”洪晨知道这件事后,来照非宫找宁予安。
“我就知道,公主殿下不会是那种贪生怕死的鼠辈,现事情明了了,洪晨替痕州百姓,谢谢殿下。”
“你又不是痕州人,为什么要这么说?”
“属下见过他们,见过他们的挣扎与绝望,属下本以为殿下抛弃了他们,心里对殿下还有过怨恨,现在看来,是属下狭隘了。”
回宫后怕明氏对洪晨不利,所以要求她与自己保持距离,现在明氏已倒,也就没有必要。
“洪将军,以后,我们可能还会并肩作战,到时候,还希望你不要再继续狭隘了。”
洪晨不好意思的挠头:“以后不会了。”
经此一事,最开心的人还是皇贵妃。
“我就说嘛,我们两个有命中的缘分,这父女之缘啊,就是这么妙不可言。”皇贵妃高兴地都精神了。
“皇贵妃娘娘……”
“唉,怎么还叫娘娘?”
宁予安想到了那个绿衣男子。
“怎么了?”
“没什么,父妃。”
“这就对了嘛,琪琪,赶紧把本宫珍藏的点心都端上来,我女儿等着吃呢,快快快,多吃点,瞧你瘦的。”
“谢父妃。”
“启禀皇贵妃、殿下,六殿下求见。”
宁予安道:“诺安?她来干什么?”
“六殿下说,她来凑热闹。”
皇贵妃道:“什么?这孩子还真是一点没变,哪里热闹往哪儿钻,先请进来吧。”
“宫中最近喜事不断,我特地来娘娘这里讨杯酒喝,不知三姐和娘娘肯不肯。”
宁诺安春风满面,确实像是来贺喜的。
“宫中有喜事的人不止本宫一个,六殿下来本宫这里,本宫很高兴。”
“不瞒娘娘说,我刚去了巽坤宫,但是我觉得气氛很诡异,五姐好像并不欢迎我,我自讨了没趣儿,就又来您这儿了。”
“皇太女殿下一向与人和善,怎么会不欢迎你呢?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吧?”皇贵妃开玩笑。
“不是我!”
宁诺安委屈道,“是不拆,我带它去看五姐,结果……结果它咬烂了五姐的桌布,据说那桌布五姐很喜欢,所以我来这儿,就没敢再带不拆了。”
“瞧你,养条狗都养不好,瞧瞧人家杨总管养醉醉那叫一个听话。”
“这不是说我养的不好,主要是品种不一样,要让我养醉醉,我也能养的一样听话,你说是吧三姐?”
宁予安一直没有说话,她和宁诺安的交集很少,只知道她是除了宁护安以外最受宠的皇女,自小性子比较野,常年在宫外游山玩水。
但上次在朝堂一见,宁予安明白,宁诺安是真的受宠,母皇看她的眼神和其余公主都不一样,那是一种最平常的,母亲看女儿的目光。
“是,六殿下说得对。”
“三姐,我知道你最近忙,也就没敢去打扰你,以后你得空了,来我的通去文宫,我做东,我们好好喝一杯。”
“去!别带坏了我女儿,她不喝酒!”
“娘娘您也忒偏心了吧?以前您最爱的可是我,现在有了三姐,您就不要我了,我好伤心啊……”
宁诺安走后,皇贵妃道:“你最不该设防的,就是六殿下了,这孩子心性单纯,以前回宫的时候总是来看我,她喜欢好山好水,对于皇权没什么兴趣,但就是想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会得罪人。”
“父妃放心,我以后会和六妹和睦相处的。”
“那就好,我累了,得去休息了,什么时候坐过这么久啊,你呀,也别太累,林氏以后就是你的父族,我听说你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咱们家啊,不差钱,想要多少都行。”
“谢父妃。”皇贵妃这边其乐融融,童越那边却翻天覆地。
“宁向阳是什么意思?我的女儿,却让她叫别人父亲!”
“教主您千万保重身体啊,林氏家财万贯,也许可以帮助殿下……”
“我不能帮她吗?万觐不能帮她吗?我的孩子和我见了面脱口就叫童公子,却在宫里和其他人父女情深!”
“女皇的旨意,少主也不能反抗,教主您要理解她啊。”
“反抗?宫里可是传出了消息,照非公主和皇贵妃父女情深,两人经常一起用晚餐,皇贵妃不愿意走路,现在在公主的劝说之下,都愿意每日去御花园走走了,不过是前提是我的予儿陪着他!”
“教主!不可自乱阵脚啊!”
“那个宁护安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有下手?”
“估计是被封为皇太女,暂时想求稳。”
“催一催,要是再等下去,她就该从皇太女成为女皇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