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露锋芒
“哎呦，”冯御医马上赔礼：“照非公主息怒，老臣老眼昏花，没看到您。”
要是以往，宁予安肯定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再说本来就是她撞到了别人。
但今天，算冯御医倒霉。
“冯太医还真是老当益壮，这一下撞得本公主头都晕了，今个日头好，照的人直晃眼，但我这么大个人，您不至于没有看见吧？还是说，是撞一下试试本公主的旧疾好了没有，以此来检测一下御医院的医术吗？”
“这……”冯御医显然没有料到，本来她把这当成个小插曲，反正照非公主脾气好是出了名的，可她今天怎么无理取闹啊？
“老臣该死，殿下恕罪。”
“该死？”宁予安冷笑：“没那么容易。”
她上下打量了冯御医几眼后，道：“既然冯御医自己也说是老眼昏花，那这眼睛想必留着也没什么用，还给脸占地方，不如就挖了吧，本公主听说，楚美人最近得了一种怪病，需要人眼做药引子呢。”
冯御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本公主的话没有听到吗？”
宁予安冲着两个跟着冯御医的小医女厉声道。
“这……”
两个医女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冯御医忙忙磕头：“殿下！殿下！老臣错了，您饶了老臣吧！殿下！殿下！”
医女见状，也学着冯御医的样子以头抢地。
宁予安残忍的笑道：“好啊，看来你们两个是听不清楚本公主说话，那耳朵是不是也应该被砍了？”
医女吓坏了，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臣明白，殿下千万不要生气！”
“你们要干什么？”冯御医连连后退。
“冯御医，对不住了。”
“你们敢！我是御医院首席御医！就算是要处置我，也应该由陛下来下命令，而不是由照非公主来……啊！”
两个医女先后用随身携带的捣药铜臼生生的戳入冯御医的眼睛，黑浓的血流了满脸，冯御医跪在地上，杀猪般朝天大叫。
医女被吓傻了，铜臼被扔在地上，她们也瘫倒在地，生怕冯御医向她们爬过来。
冯御医的叫声惊动了很多人，听到动静的人纷纷跑过来，包括正窝在贵妃椅中半睡半醒的林皇贵妃与正在擦剑的宁护安。
“吵死了。”宁予安对于冯御医的叫喊声万分嫌弃。
“你……”
冯御医已经彻底失明，他指着宁予安声音传来的方向：“我服侍两朝女皇，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我！陛下！我要见陛下！”
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就好像见到了陛下，她的眼睛就能复明了一样。
宁予安慢慢走到冯御医面前蹲下，又恢复了她一贯的霁风郎月般的语气：“您为先皇与母皇鞠躬尽瘁，照非感动不已。又一生救死扶伤，如华佗在世，照非五体投地。如今您年事已高，也该休息了。”
“宁予安，你……”冯御医的手在空中凌乱的挥舞，想抓住这个谪仙般的恶魔，但被她灵巧的躲过。
“照非，你在干什么！”
宁护安看着满地的鲜血和疯狂的冯御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他赶来的人也都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了鬼，几个胆子小的嫔妃已经昏了过去，姗姗来迟的林皇贵妃是彻底被吓精神了。
“哦，五殿下来了啊，”宁予安行礼：“见过五殿下，见过各宫娘娘。”
她纯洁的笑着，仿佛刚才的命令不是她下的。“三殿下？三殿下！”
冯御医手脚并用朝宁护安爬去：“三殿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
“照非，这是你做的？”
“回三殿下的话，是。”
“为什么？冯御医这些年为了你的身子日夜忧思，你的药都是她亲自配的。”
“我自然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忍心让冯老在为我操劳下去了，但她医术精湛，母皇肯定不愿她告老还乡。
我可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为冯老想了这么个法子，三殿下，你说，这个办法是不是很好？”
“照非，”宁护安绕开冯御医，走到宁予安面前抓住她的肩膀：“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在八苦宫受了委屈？你怎么……”
宁予安把手覆在宁护安的手上：“妹妹说什么呢？姐姐在八苦宫，怎么会受委屈呢？母皇方才让我去痕州，我还得快些去准备才是，就不陪你了，三殿下，各宫娘娘，照非先行告退。”
在众人惊愕又惊恐的眼神中，宁予安不紧不慢的离开。
回到八苦宫，宫人向宁予安禀报璟墨已经醒了，宁予安终于跑了起来。“璟墨！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璟墨无法坐起来，只能继续躺着，宁予安紧紧抓着她的手，两人眼睛都有些湿润。
“殿下，您……您怎么样？您的毒……”
“我没事，你的腿……以后可能不能……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皇夫给你一个交代！”
“殿下，您不用管我，不要为了我做什么，我的腿就算是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我也不在乎，属下只是希望，您能看清楚，他们的嘴脸，我的殿下，只有您站上最高的位置，才能保护您自己。”
若是以前，宁予安一定会拦住她，但现在却认真的听完了她说的每一个字。“璟墨，我现在很混乱，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在璟墨面前，她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
“我不知道我会前往何处，我也不知道我能走多远，但我明白了一点：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不为人鱼肉。
我已经向母皇请命去痕州调查灭门案，你就在八苦宫等我回来，国师会好好照顾你的。”
“痕州？殿下，痕州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那么多人都没有办法，您身子不好，怎么能去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先离开这里。我需要政绩，我要给你，给师傅说法，还有……”
她忽然想到了那个可爱的男孩。“还有我自己，既然我来到了这个世上，既然我生在了皇家，就绝对不能做一个在史书中无法留下名字的无能公主，我，要给自己一个说法！”“殿下……”
“好了，你好好养伤，我这次不能带着你，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属下自然相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