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欺诈
鹿鸣非常淡定的看了一下自己自己那被鲜血浸湿的手，他对着上帝视角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不足一月。】
是嘛。
鹿鸣默默的回想着档案上对4-311区间的描述，他召唤出启示录，上面自动的浮现出了档案的内容；······十三位适格者都没有摸清该区间的主线任务，他们对扮演任务目标都十分的自信，但是他们仍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完成区间任务。
对于扮演的任务目标十分自信······
他的右手不自觉的转动着一同被召唤出来的钢笔，他好像明白了其他十三位适格者为什么没有完成区间的扮演任务了，他们搞混了主次关系，恐怕他们在‘自身’快死之时仍然在拼命的完成自己的收债任务吧，嗯，凭借着位格能够在4-311区间使用这一点来看，他们在死之前倒真的有可能完成任务。
但是
在扮演区间最为重要的一点；扮演！
一个快死的老年恶棍，在自己快死之后会还尽职尽责的去完成任务吗？
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鹿鸣在启示录写下这句著名的语句，虽然这句法兰语是因为翻译者的水平不足错译的语句，但是这却更符合某些人和事物，所以有时候有些事真是莫名的让人觉得讽刺啊。
恰贝莱洛/恰泼莱托，木柱与花冠，答案不就从一开始就已经给了嘛。
“啪！”
鹿鸣合上启示录。
······
科迪和安迪在这段时间尽心尽力的帮助鹿鸣收集债款，他们用温和公平的态度来催收债款，行为也颇为的检点，对于偿还不起的穷苦人家他们也不咄咄相逼，反而宽限对方。
他们的所做所为让恰泼莱托-普拉托这个名字在勃艮第地区获得了极大的盛名，而与此同时，鹿鸣的身体正如上帝视角所说的一样日渐消亡。
在第三天时，鹿鸣就病倒在床上，吓得科迪和安迪两兄弟连夜出外面请医生来看他，最后医生在看完鹿鸣的身体后，只对他说了句：
“喜欢吃什么东西这段时间就尽量多吃点吧。”
两兄弟神情悲伤的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老人，鹿鸣则笑着用沙哑的嗓子对他们道：“不用伤心孩子，我这一生不知做了多少的恶事，临到死了，我只有一件事情想请求你们帮助。”
“您说，我俩一定完成您的请求。”
“能否去当地教堂请一个最为虔诚、最有德行的的神父——但愿天下真有这种人。”
“你们就跟他说一位信仰大恩大德天主的伦巴第人快要死了，他想在死之前请一个圣洁有学问的神父来做终敷礼。”
终敷礼是法兰天主教徒临终时，由神父为他举行的临忏悔、涂抹圣油等一系列仪式。
科迪和安迪自然是马上点头答应，于是在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兄弟亲自跑到修道院里去，用无比虔诚的态度恳求教会派遣一位圣洁有学问的神父去送别那位可爱可敬的老者。
教会有感于两者的虔诚和真挚和近段时间听闻有关恰泼莱托的传闻-普拉托，于是真的派一位学富五车的神父前去探望鹿鸣。
神父走进病房，看见了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鹿鸣，先是用几句好话安慰了一下对方，接着开始进入终敷礼的环节。
“主的羔羊啊，我问你，你最近一次忏悔和最近一次忏悔相隔多久了。”
恰泼莱托-普拉托这一辈子都在作恶，也从未忏悔过，他用谎言和欺诈度过了一生，在临近死亡之时，他仍不会改正，人性之顽劣此事说改就改？鹿鸣，不，恰泼莱托-普拉托将在死之前进行他人生最后一次欺诈。
“神父，我每星期都会对大恩大德的、全知全能的主进行祷告，有时还不止一次，可是，因为病魔缠身的缘故，我已经有快一周没有向我主忏悔了。”鹿鸣语气真诚的说道。
欺诈+1。
“主的孩子，这是不可抗力的因素，全知全能的主会原谅你的。”神父宽慰道。
“神父，不要那么说，不管我忏悔多少次，我仍无法洗清我的罪恶。接下来，我将向您忏悔我的罪过。”
神父见状大喜，认为这是对方心灵真诚的表现，于是他接着问道：“你可曾跟妇女发生罪？”
“神父，关于这种事，我不好意思向您说真话。”
“你尽管说好了，只要你说的是真话，那么不管是在忏悔，还是在旁的场合，你绝不会犯罪的。”
“既你这么说，”鹿鸣答道，“我就照实说了，我还是一个童身呢，就像我初出娘胎时那样清白！”
欺诈+2
“啊，愿天主赐福给你！”神父嚷道，“这是难得的品德啊，你自动发愿，保守清白，功德远胜过我们和其余受着戒律束缚的人。”
神父接着又问，他可曾冒着天主的不悦而犯了贪图口腹之罪。
鹿鸣连声叹着气说：“犯过，这种罪他也不知犯了多少次。除了像旁的信徒那样年年遵守着四旬斋的禁食外，我还每星期至少斋戒三天，只吃些面包和清水。”
欺诈+3
上述内容是上帝视角投射到他眼角膜的，从他打算开始欺诈之时，上帝视角就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制是的，自动开始出现对话台词，虽然鹿鸣有点好奇触发机制，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探索的时候。
神父听了大为高兴，就回他道：“你有这一片心，我非常高兴，我也不禁要赞美你那纯洁善良的心地。可是告诉我，你有没有犯过贪婪罪呢？——譬如追求不义之财啊，或是占有了你名分以外的财物。”
“神父。”鹿鸣说，“我的父亲是很有钱的，他老人家故世的时候，遗给我一大笔财产；这笔财产，我一大半倒是拿来施舍给别人。我为了维持自己的生计，也为了可以周济贫苦，做了一点小本生意，想博取一些利润，可我总是把赚来的钱均分为二，一半留给自己需用，一半送给了穷苦无告、信奉天主的人们。蒙天主的恩典，我干得很顺利，业务逐渐地兴旺起来。”
欺诈+4
“你这样做好极了，”神父说，“不过你是不是常常容易动怒呢？”
“噢，”鹿鸣说，“我只能告诉你，那是常有的事！谁能看着人们整天为非作歹，全不把天主的戒律和最后的审判放在心里，而耐得住一腔怒火呢？我一天里有好几次宁可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愿活着眼看青年人追逐虚荣、诅天咒地、发假誓，在酒店里进进出出，却从不跨进教堂一步，他们只知道朝着世俗的路走，不知道追随天主的光明大道。”
欺诈+5
“我的孩子，”神父说，“这是正义的愤怒，我不能要你把这事当作罪恶忏悔。不过你有没有逞着一时之忿，杀人、伤人、污蔑了人，或是委屈了人呢？”
“唉，神父。”鹿鸣回答道，“看你是个天主的弟子，怎么也会问出这等的话来呢？像你所说的种种罪恶，别说当真做了出来，就是存着一丁点儿想头吧，你难道以为天主还能一直这么容忍着我吗？这些都是盗贼恶汉的行径呀，我一见了这些人，没有哪一次不是对他们说：‘去吧，愿天主来感化你们！’”
欺诈+6
“愿天主降福于你！”神父说，“可是告诉我，我的孩子，你有没有做过假见证来陷害人，有没有诋毁过他人？旁人的东西你有没有侵占过？”
“唉，神父，当真的，”鹿鸣说，“我当真毁谤过人，我从前有一个邻居，往往平白无故地殴打他的妻子，我看不过了，有一次就去告诉她的娘家，说他怎样怎样不好——我真是替那个不幸的妇人难过，他喝醉了酒打起女人来，天知道有多么狠毒。”
欺诈+7
于是神父又问：“你说过你是个商人，那么你有没有像一般商人一样使用过欺骗的手段？”
“啊，神父，当真有过这么一回，”鹿鸣说，“可是我无从知道那吃亏的人是谁了。他赊了我的布去，后来还钱的时候我当场没数，就扔进了钱箱，隔了一个月，我拿出来一数，发觉多了四文钱。我就把这钱另外放开，好归还原主，可是等了他一年还不见他来，我这才把这四文钱舍施给了穷人。”
欺诈+8
“这是件小事，”神父说，“你处理得也很妥当。”
于是他再提出了一些其他的问题，鹿鸣又像方才那样一一作了回答。最后，神父正想替他行赦罪礼的时候，他大声嚷道：
“神父，我还有一件罪恶不曾向你忏悔呢。”
神父忙问他是什么事，他就说：“我记得有一个礼拜六做过午祷之后，我叫女仆打扫屋子，我应该尊重我主的‘圣安息日’而我却没有遵守！”
欺诈+9
“喔，我的孩子，”神父说，“那也是一件小事。”
“不，”鹿鸣说，“你别那么讲：这是一件小事，圣安息日是我主复活的节日，应当受到多大的崇敬啊。”
神父又问道：“那么还有别的罪过没有？”
“唉，神父，”鹿鸣回答道，“有一次，我自个儿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竟在天主的教堂里随口吐了口水。”
那神父微笑说道：“这种事你不必放在心里，我的孩子；我们做修士的也天天在那里吐口水呢。”
欺诈+10
“那你们就大大地不应该了，”他回答道，“旁的一切还在其次，天主的圣殿却是献祭的场所，理应保持十分洁净才是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