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斗法
收拾好白象灵兽的尸体后,旻炆再次闪身回到了那祭天高塔之上,虽然时间并未过去太久,但是此刻高塔之下已经布满了披甲执锐的壮硕的守卫。
“区区凡人不知所谓,来的再多又能如何!”
突然又一阴冷的声音便自天际传来,旻炆同塔下众人皆是朝那声音处望去,只见一麻衣老道兀然的出现在不远处的天际。
“尘世修者?”看着前方于狂风中须发乱舞的老道人,旻炆不由得眉头一皱道。
尽管旻炆自语时声音很小,但那老道人却依旧听见了。
“好眼力,不愧为虚丹强者。”那老道人也不含糊,直接说出了旻炆的境界。
听见此话旻炆眉头皱的更深了,毫无疑问眼前的老头绝对不简单。
“阁下杀我徒儿不知是否能给我这老道一个说法。”
言语虽然充满了杀机,但那眼前的老道脸上却依然是面带浅笑,那眼神就好像一个许久未见的长辈正在看着令自己欣慰的晚辈。
“仙师在上,青阳子国师便是死在这邪修手中,还望仙师出手镇杀邪祟!”
就在这时,又一声音从地面上传来。
“聒噪!”
只见那老道人手中拂尘向下用力一挥,刹时高塔之下大地龟裂,一道巨大的裂口自那高塔前开始以极快的速度一直朝前延伸,所过之处唯有地裂轰鸣之声,其后便是死寂。
“你就不怕业孽缠身,心魔难斩,天道难容?”扫了眼此时已被一分为二的白蒲王宫,旻炆又望向那白须老道,直接问道。
“那你又为何不怕与仙家结仇?”那老道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问了回去。
“我心中自有计较。”
“我亦是如此。”
话至此处,旻炆更加觉得眼前的老道琢磨不透。
“不知道友到此所谓何事。”终于旻炆还是忍不住率先问道。
“先不是说了吗,贫道是来讨要说法的。”老道人依旧面色如常的说道。
“不知道友是想如何讨要。”话已至此旻炆已不再心存幻想,一手负后已经开始掐动法诀。
“小友,贫道还是想提醒一句,可别小瞧了我们这些尘世修者,你我还是静下心来好好谈谈。”那老道人显然也看出来旻炆的警惕但也不恼,而是继续劝道。
“也好,只是不知道友想要的,在下能否承担的起?”旻炆虽然应承了和谈但脸上的神色仍然没有变化分毫。
“我那孽徒在这蒲国也谋划了许久,但也所谓是相逢既是有缘,这蒲国的气运你我二人便三七分成,至于那头筑基的灵兽,小友可也不要私藏,你我五五分账如何?”
此时天上的风已经平息,前方的老道人也已经重新换上了一副平和、慈祥的面貌。
只是高塔之上,旻炆此时的脸色却已愈发阴沉。
“不知小友意下如何?”那老道士仍是和颜悦色地说着。
也就在这时,一道血红剑气直接自更高的天际斩落,径直劈向那老道士的头顶,霎时空中狂风大作,残云尽卷,更有雷鸣炸响。而此时如墨的夜空,此时也被这道血色剑气映照的殷红。
“小友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聊聊为好。”
见此异象,那老道人却丝毫不急,只是面色从容的将一直抚着拂尘的左手,轻轻朝着头顶的血色剑气一挥,一道青色凌厉掌状罡印瞬间形成,径直向上迎去。
下一瞬,掌罡与剑气相遇,风声与雷鸣交合,顿时天际之上激起无数法力涟漪,不断地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旻炆见自己的出其不意的攻击被眼前道人轻而易举地挡下,脸上却没有任何焦虑紧张的神色,只见旻炆将背在身后的手收回,接着迅速重掐法印,下一刻只见又是一血色剑气自天际朝着那老道人的头顶斩下。
“小友你也不用怪我,你等先天灵根的山上修士,又怎会懂的我这般步步艰难的尘世修者。”
先前的剑气与掌罡还在天上不断的激荡,此时又是同样两道剑气与掌罡袭来,只是这次法术凝结而成异象的明显比之前的强了太多,一时间整个夜穹瞬间被划分成了红、青两色,无数山石崩裂,方园百里几乎尽皆成了平地。
虽然如今的局势已经明显超出了,此刻正不断斗法的两人的预期太多,但事已至此,除了他们分出高下外,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天上那两道霸道的法力余波还未散去,旻炆直接提剑迎面冲去,那老道人也是不惧也举起手中拂尘朝那剑芒处飞去,只是此时他的脸上终于没了之前的那份从容。
旻炆从不喜花哨的剑术技法,只有一股剑势一往无前。
“这小子是要分生死啊!”老道人见此情形也不由得心中犯怵,好不容易的近百年尘世修行,才换来今日的场景,要是真是同眼前那小子胡来,就算是侥幸胜了,怕也是个重伤险胜,到头来仍只能落个一场空。
“你要是死了,谁来为我背这个窃取凡间气运的罪名。”想到此处,老道人也再不敢同旻炆直接针锋相对,而是处处躲闪,然而这样分生死的斗法,又怎会是如此好躲的,虽然旻炆每次的出剑皆被老道人堪堪躲过,但那长剑上附着的剑气、剑势,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如此近的距离躲过的,此时的老道人依然没了先前那幅仙风道骨的模样,现在的他衣裳破烂、头发凌乱,嘴角带血,俨然是已经受伤的样子。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诡异且狠辣的招式,老道人心中终于开始紧张了。
老道士的话没有丝毫作用,旻炆仍是不断地剑气纵横剑气,因为旻炆根本就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时只见,旻炆又是手中掐诀,又是同样的巨大血红色剑气自天际斩下。
“小子你当真以为老夫怕了你!”
见头顶又是一道剑气落下,自知躲无可躲的老道士,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不就是拼命吗!还真当老夫怕你不成!”
老道士左手拿着拂尘,右手自腰间锦囊袋一挥,一个手掌大小的精致八卦铜镜便出现在他的手中,又只见他双脚就这样凌空一蹬,举起拂尘,拿着八卦铜镜便找着旻炆冲去。
可就老道人的飞行速度又如何会快过那天际上的剑气斩落的速度,还没等老道士冲到旻炆身前,那道血色凌厉剑气便已然斩到了老者头顶,可就在这时,一暗黄色屏障瞬间出现在老道士头顶,凌厉剑气与之相撞,发出极其铿锵一声脆响,就好像是一把利剑劈到了磐石之上。
“符宝?”旻炆不由得自语道。
这次轮到那老道人不回答了,虽然法力相抵消时,产生的灵力波动巨大,但由于符宝八卦的防护,那老道人除了速度稍微受阻外,并无太多的变化,但反观旻炆处,此时已是衣袍破碎,嘴角溢血。
“老夫不要这气运也罢,可你必须死!”伴随着阴厉的笑声,那老道人握着拂尘直接朝着旻炆胸口一挥,瞬间一道罡气便迅速飞去。
看着那暗黄色的罡气急速迫近,旻炆丝毫不惧,反而脸上露出一种戏谑的表情。
只见旻炆不避不闪,任由那罡气贯穿自己胸膛,只是那老道人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旻炆手中的剑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小子老夫说过必杀"前方披头散发的老道士满目狰狞地朝着前方已被洞穿胸膛的旻炆笑道,只是下一瞬,他的笑声便戛然而止了,只见此时的老道士,双眼瞪大,目眦欲裂,难以执行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此刻已是血肉模糊。
“你!你!妖法!”言罢那老道士直接朝着地面直直地坠去。
“仙师!仙师!”高塔之下无数地明甲将士,看着天上的一幕纷纷都朝着那老道士坠落的地方跑去。
旻炆没有再理会地上的众人,而是转而自顾自的转身面向祭天高塔,此刻他的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神色依旧。
那老者确实也算是个强者。
“这尘世修者果然还是不可小觑。”旻炆心中如此想到,一手向前一招,那老道人腰间的锦囊袋便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中。
“不过这东西倒也还真算是好东西。”探查着那老道人的锦囊袋,旻炆的脸上终于开始有些神色变化了。
可能就算到了此时,那胸腔尽碎的老道士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死的。就像他完全不能明白为何是地上那些明明已被他夷为平地的白蒲王宫,此时却是完好无损!
只是此刻绝望之人并不止他一人,白蒲国的皇帝此时却是真的无计可施,毕竟就连其那最后的依仗也就突然出现在了天际一会儿,便就莫名奇妙的死了
“师尊,如此放任师兄肆意搅弄凡间俗世真的没事儿吗?”一道袍小童走到一少年模样的道士身旁,一边倒茶一边低声问道。
“孽徒既已叛出师门,其所谋之事,便与师门无关了。”那少年道人端起茶杯,闭眼回答道。
“可旻炆师兄已得师祖的瞳术神通传承,如今已然大成,若在尘世多染了因果,以至将来结丹受阻"
那小道童的话还没说完,那品茗的少年模样的道士直接放下茶杯打断道:“他自己选的路,那便是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