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李歆郁(红颜误终生篇1)
“夫人莫要再担心了,听说陛下已经用仙法延了百年国祚,此次老爷随驾亲征必是凯旋而归。”
一旁的丫鬟翠儿,看着手拿念珠,面容憔悴的当家主母,不由开口宽慰道。
“唉~你说的我又怎会不知,只是近来心中总是堵得慌,不踏实,也不知桓儿和他爹在前线怎么样了。”
此时刚从佛堂出来的宫装妇人,听了一旁的丫鬟翠儿的宽慰后,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未曾减少半分。
“夫人,明儿就是小姐的生辰宴了,要不我们现在再去瞧瞧准备的如何了?”小翠儿见宽慰没有什么作用,便琢磨着让夫人忙起来就好了。
“也行,老爷不在家,我李家的门面可也不能坠了。”
没多久,主仆二人便从东厢门直接到了外堂。
只是她们才刚当一会儿,接着便有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男孩儿牵着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小丫头蹦跳着也冲到了外堂中。
果然,两个小孩儿才玩闹着到了厅中,便也看到了前来视察的主仆两人。
“孙儿,见过祖母。”
“女儿,见过大娘。”
看着面前两个正恭敬地躬身行礼的孩子,那宫装夫人也只是象征性的口头责备两句后,便示意他们回内院去了。
“唉~这般光景可一定要再长久些。”那宫装主妇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又开始叹息道。
“李家累世功勋,到了本朝更是圣眷日隆,大小姐更是有了皇子被封了贵妃,夫人多虑了。”
“唉~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翌日,郑国公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自清晨起便有府门前便有无数人递上请帖,抬着贺礼,排着队朝着侧门走去。
“夫人你看真热闹呀,咱府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到时候等老爷和大公子打了胜仗回来,咱们再好好操弄一番。”
“你呀,愈发没规矩了,行了等着桓儿得胜回来后,我便做主让他将你收了,省的你成天在我面前聒噪,真是烦死个人。”
“哎呀~夫人,翠儿何时又聒噪了”
那宫装夫人看着门庭兴盛的外堂,先前的担忧也暂时搁置下去了。
可就在这时,老管家满脸阴翳的双手呈上了一份今日的礼单。
“郑伯又是谁惹得您老人家不高兴了。”看着满脸怨色的老管家,那宫装夫人可能也是今儿心情好,便也忍不住朝着他调侃了两句。
只是当那宫装妇人看完,老管家递来的礼单时,先前还满是喜色的脸,此时却好似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是何原因,打听清楚了吗?
“已经派人出府打听了,估摸着再有两三刻钟便有信儿了。”
“宫中可传来了消息?”
“也已经派李三儿,给宫中捎了去消息了。”
见此情景,就连平时与最得宠的丫鬟小翠儿,也只得悄悄地退到了墙边,再不敢开口说半句话了。
仅一刻钟后,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便面色匆匆地跑了过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还愣着干嘛,夫人跟前还有何不可说的。”见眼前的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欲言又止地样子,老管家直接开口催促道。
“宫里传来消息,銮驾被困牧野城已有月余,恐"
“夫人!夫人!快去找王御医!快呀!”
那站在排头的家丁话还没说完,主位上坐着的宫装妇人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不过好在,王御医诊完脉后,只是说夫人,急火攻心只需静养即可。
“郑伯,我晕死后,还有多少数得上号的大员和宗亲留了下来。”
刚刚才悠悠睁开眼的宫装妇人,直接朝着侍候在一旁的小翠儿问道。
听到此话,小翠儿连忙将屋中的人都打发下去了。
见此情景,榻上的妇人这才意识自己的疏忽,等旁人都下去了,这才让自己镇静了一会儿,长舒了口气道:“我这都急糊涂了,亏得还是你机灵。”
这种时候小翠儿也不敢再贫嘴了,直接一脸严肃地回答道:“夫人在您昏倒后,郑伯便留意了,除了清河皇叔,其余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官儿了。”
“三品以上的一个都没留下?大宗正呢?”
看着面前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的主母,此时情绪又有些开始失控了,小翠儿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低头在原地站着。
“这群只想骑墙的老痞货!也只会这些见风使舵的下三滥”
好一阵儿怒骂与摔东西声后,那宫装夫人才又稍微平复了心情,继续问道:“宫里来信儿还说了什么。”
听到此话,一旁的翠儿,才敢继续回答道:“废皇后虽已不在,但睦王爷尚在皇畿”
于此同时,老管家郑伯的屋子里此刻也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大伯,宫里传来消息,銮驾被困已有月余,咱家老爷可还回的来吗?”
“对呀二叔,前天就听说,从西直门冲进了匹八百里加急的传令兵,看来御驾兵败的消息应该也瞒不住多久了,内堂中的夫人该不会要将我们都编入援军吧。”
“就是呀爹,咱家都给这李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了,不会到最后还要搭上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吧。”
“行了!都别再说了,再让我想想!”
看着将自己围着一众族人与亲信,好一会儿后,才终于开口道:“据我对咱夫人的了解,她绝不会将我们送上战场,毕竟整个郑国公府,她除了有个半死不活的儿子,什么都没了。”
“我们好歹也算是李家嫡系,要将我们都送走了,她能还放心谁来,护住国公府的周全。”
人群中的老管家继续说道:“銮驾被困,乱军势大,听说蒲象大军都已经在打下龙华郡城了,不久便要渡海而来,看来这皇畿已经不安全了,打明儿起,我就去给主母说说,我们直接回老家剑南洲去避避风头,虽然条件比不上这皇畿,但好歹没听到过那儿,有什么兵祸,再者说了李家的封国也在那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翌日,清晨。
“你说什么!回老家剑南洲去!”
宫装夫人刚用过早膳,便被赶来拜见的老管家的话一惊。
“夫人乱军势大,如若破城而来那当如何是好,你看昨日朝中诸公来了几个?他们可以退,可咱们是皇亲,而咱李家之所以这几年圣眷愈浓,别人不知,夫人也不知吗?无非就是老爷誓死抗敌,不接受和谈,还在朝中首先附议圣驾亲征,可如今,天子被困,无论此战胜败如何,咱家都是逃不脱的罪过,更何况此时乱军兵锋正盛,据说蒲象大军已过了渤海,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卫城了,倘若是他们真的破了卫城,我们可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了!”
看着平时,无论何时都极其稳重寡言的老管家,此刻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正唾沫横飞地滔滔不绝,主座上的宫装妇人,心中也不免开始动摇。
其实,宫装妇人此刻心中很清楚:现如今李家的处境可谓是极其艰难。
那老东西为了讨好龙椅上坐着那个穷兵黩武、刚愎自用的疯子,在朝堂上,不仅上作了那天子的应声虫——支持强势镇压乱军,拒绝绥靖和谈;还敢公然支持天子提出的什么所谓的新法、新政。
“都同他说了多少次了,圣眷浓怎比得过知进退、识时务呀!”
“现在可好,别家大不了,破城后直接降了敌,咱家手上全是贼人的血,又是皇亲该如何是好!”终于那宫装妇人摸着泪叹气道。
见此情形,一旁的老管家,心中长舒了口气,继续开口说道:“就是这个理儿啊,夫人,咱家可没退路了,如今天军被困,老爷和二公子也没了音讯。若此时,还不早做打算,为李家留下一支血脉,百年后老爷还有何颜面再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听到此处,主坐上的宫装妇人,也听出了些别的东西,她接着问道:“那家中其他人呢?”
“夫人莫忧,只要大公子和夫人在,那李家就还在,何况,老爷不在,若是举家迁徙,难免旁生出其他枝节,至于家中其它人,老奴自有说法。”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厅中的夫人又如何不懂,眼前的老奴才打的是什么算盘。
“行了,景儿也的确是许久没回过老家祭过祖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听到这话,那正弯腰站着的老管家,脸上这才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镇定与从容。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长作一揖后,便直接退了下去。
“翠儿,你要等桓儿回来吗?”
郑伯退走后,那主位上的宫装夫人又稍稍转了下头,看着一旁满脸紧张的小翠儿。
“夫人说的哪里话,奴婢只是个卑贱之人,又如何敢奢求二公子的垂怜,只求能终身侍奉夫人左右,便已是上辈子修来的大福分了。”
如今,已是秋寒时节,可此刻小翠儿的背后的衣衫已全部被冷汗浸湿,浑身还止不住的隐隐打颤。
“行吧,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也不忍亏待了你,你也随我一道回老家吧。”言罢,宫装夫人端起了一旁的茶盏,轻轻呷了口,又道:“苦是苦了些,不过解渴。”
听夫人的答复,惶恐中的翠儿这才在心中长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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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一队马车便出了国公府,他们出了南卫门后便一路朝南而去。
“阿娘,祖母回老家为何不带上牧儿一起去?”
“你大伯常年重病缠身,好不容易听说了些偏方,你祖母又如何会放过呢?”
“那大伯身子可要快些好过来,不然许久不见祖母,牧儿肯定会想念的。”
“娘可不希望,你大伯这么快就好起来,否则你爹的世子之位可就不好说了。”言罢,那妇人也知道自己失了言,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不自然起来。
看着面前表情古怪的娘亲,李牧还没来的及再多问什么。
恰在此时,一柔柔的女声便已经传来:“牧哥哥,大伙儿都在花园玩儿,你也来吧。”
“我这就来。”说着,这个名叫“李牧”的小子直接翻身而起,便准备朝外跑去。
而他那坐在床头娘亲,正愁着该怎么解释刚才因为嘴快而意外吐露的心里话时,正好遇到李歆郁这小妮子到了。
她没解释什么,只是在最后抓住儿子的后衣领,说了句:“那李歆郁虽说比你年纪小,可算起来毕竟还是你长辈,等之后你爹和爷爷回来了,可莫要再这样瞎喊乱了辈分。”
“您都同我说了无数遍了。”言罢,朝着妇人做了个鬼脸便朝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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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后,周皇畿,内宫,交泰殿。
“回王爷,有品级的妃嫔和未成年的公主都在此处了。不知王爷要如何安排我等?”最前排的宫装丽人有些惶恐颤声问道。
此时,正坐在龙椅上的睦王爷,也没再多看,下方众女眷一眼。只是用极其冷漠的语气说道:“李贵妃,你我之间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你与我母后之间的事,入境我也不想再深究什么了。”
接着龙椅上的他又继续缓缓说道:““而今,父皇已崩,逆贼围城,孤立无援,本王念尔等服侍父皇多年,不忍将来见尔等受辱,特来赐尔等白绫与先皇重聚”
而那现如今品阶最高的李贵妃,反而心中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接过了一旁内侍宦官呈上的白绫,头也没回的径直朝着后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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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哥这小娘皮可真能藏,不过可也真是水灵,你弄完了,可别忘了也让作兄弟的,也尝尝这平日中贵人的滋味。”
两个满身血污的卒子,未能抢到先机,率先冲入那全是小娘子的后院,等到终于挤进去时,却发现早已没了他们的位置。
他们索性,再扫荡下僻静的小屋子,想着可能捡到点儿啥东西,可谁曾想到,却撞了大运,意外逮到个极水灵的小娘皮。
“娘亲!娘亲!”
“哟!大哥这还有个小崽子,怎么说?”
“你要下的去手也行,别耽误我的正事儿。”说着,那个年纪较大的卒子直接便扑到了那妇人身上,便开始撕扯起来。
妇人歇斯底里地哭喊,对于那两个刚趟过尸山血海的卒子来说又如何会在意呢?
这样不痛不痒地挣扎,反而愈加激起他们的凶性。
可能是良性发现,那个年纪稍小的卒子,只是一脚将那个小丫头踹回一旁的草丛后便没再管她了,而是两眼冒光地看着那正被凌辱的妇人。
可能是那两卒子没有精力再管那小崽子的死活,又加之被踹了一脚后的小丫头也没了声响。在释放完兽欲后,那两卒子便摇晃着走了,只留下奄奄一息的母女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来了,虽然来的不再是那些卒子了,但那班差役也同样畜生,只是可能看着那妇人着实惨了些,便就只是将娘俩锁进了牢中
没多久,便有旨意下来,
只是,下旨意的人,不再姓姬了而已。
于是乎,她们被送进了教坊司
多年后,
世人皆知:
“李氏女,貌歆歆,常郁郁,偶颦笑,倾万城”
西子见,也将道:不如也。
美人者,即卿也。
红颜一见,即误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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