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绪不宁,纷乱如麻
鸾鸟还未完全落地,我却已然直接朝着主殿方向凌空掠去。
此时,身后的钟溪眼中竟仅仅是闪过一瞬的诧异。
想来,对这一结果她也早已有了预料。
在云澜山的百年时光中,我知道,程什邡除了程灵外,还收过其它弟子,但却从未见过,更不知其名。
从先前,俪颖霄散发的法力波动来看,想来,刚才那个身影应该,仅是她的一具身外化身。
因为如此迫切地想将我抽魂夺魄的俪颖霄,却没有与我一同进入云澜仙山,想来原因只有一个——没有云澜信物,进不了,这山门结界禁制!
正虚空信步中的我心情终于开始有了好转:“终于我也会法术了,也算不罔顾了我,陪了程什邡修行百年。”
尽管,此刻云澜山上已没了程什邡,但身后的钟溪仍不敢动用法力,只得驾驭鸾鸟全力跟上我的脚步。
只是小小山中鸾鸟,如何追的上有道场加持的我之速度,此时的我“闲庭一步”便是鸿距。
云澜仙山很大,我一边朝着主殿方向走去,一边扫视这生活百年的地方。
虽然,各中阁楼、景色依旧,但着山中却已无仙音缭绕,亦无仙石流水,就连仙鸟灵蝉的交鸣声也荡然无存,仿佛此刻云澜山的一切都定格在了某一个时刻!
如今的云澜山一切都像是静止的一般。
此情此景,百年的记忆一时间尽都涌上心头,一时间只觉得心绪不宁,纷乱如麻。
此时,天顺南洲,华胥国王宫禁地。
“驰哥,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偌大的悟道室中,一素袍女子正打坐其中,只是往日处变不惊的女子,此时脸上尽是杀机。若仔细打量,还是可隐约注意到那素袍之上绣有云澜山特有的淡蓝色仙门纹饰。
我收回了目光,尽力平复着心中的纷乱,加速朝着主殿而去。
刚到主殿我便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昔日庄严肃穆的大殿此刻,周围尽是招魂幡,从法力波动来看就连最外围都是上品灵宝。
“引魂阵?”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我不禁自语道。
“就算她们想让程什邡夺舍于我,可也不该用这引魂阵。无论如何,程什邡也是已入至臻境的上仙,灵魂早已与天道同化一体,就算身死道消也不可能,是这种末品凡阵可以引动的。炼化如此多的上品灵宝乃至极品仙宝级别的招魂幡,并配合这种末品凡阵,真真是暴殄天物!”我又不禁痛心道。
此时,钟溪还远在我的身后,我再没有顾及什么,径直朝着阵眼所在而去。
阵眼竟然在主殿中央——程什邡的悟道室。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一副由玄海冰晶打造的琉璃棺椁赫然摆在悟道室的正中央,而一袭素色道袍的程什邡正静静地躺在其中,不染纤尘无垢上线,此刻周围充斥着浓郁到令人心惊阴煞血气。
看着像是睡着的他,我心中有种道不明的痛,百年的朝夕相处我早已在心中将他当成挚友、师尊。看着眼前情景我不禁想道:若是程什邡醒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该当是何种心情。
我强行压住心中纷扰走上前去。
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容貌。因为过去的我都是寄住在他的体内,只能由他的视角看待世界,而仙人又是从来不需要镜子的。
“凡体?怎么可能!”刚一走到程什邡身前,便感受到异样的气息,我不禁皱眉沉声道。
“就算历劫失败,最多也只是道心受,挫修为折损,怎会落得如今这般惨淡模样。”
正当我痛心、惋惜时,我这才发现:一股极其精纯的仙气仍围绕在程什邡躯干周围,想来应是钟溪她们在最后关头用大神通封住了他最后的本源仙力,这才使得他不至于直接身灭道消。而他的身躯也应是被人剔骨换髓过,否则此刻他不可能连仙人遗蜕都没留下只剩下凡人躯体。
“这世间应该无人敢有如此大胆!更没几人有如此能力!想来应该是与钟溪之间的纠葛过往所致,毕竟世间至臻之境能有几人!而有能力强势镇压,以至于使程什邡剔骨换髓又能有几人!”
想到此处,一时间我竟然突然觉得释然了:既然是你们的千年纠葛,情劫种种,那么与我何干!我为何要为一个心中根本没有我的女人,奉献出我一切!
“还想为了另一个男人将我抽魄炼魂!就算他是我挚友又不行!况且现在我已有法力有占据地利(云澜仙山除程什邡外谁也不可妄动法力)、人和(到目前为止她们不敢直接斩杀我)。”这样想着,我直接身化长虹飞遁而去,还顺手拿走了系在程什邡腰边的玉佩模样的咫尺物
“云澜秘藏——隐遁之术,这小子体内难道真的有师尊大半法魂?”此刻,还远在云澜山另一端的钟溪不由皱眉低语道,这时的她还丝毫不知,仇宇已然裹携着她师尊的咫尺物远遁而逃
刚刚逃遁出云澜仙山的我,此刻只觉得有一种深深的不真实感:无人阻拦,一遁千里。
“如此险境,仍能侥幸逃出升天,实属天意。”此刻我正不断在给自己打气,为了更快的平复心情。
“看来是道场的地利加持,才让我可以几乎可以无视法力消耗的施展各种遁术神通,但之后须得注意节约了。”
离开云澜仙山(程什邡道场)后,为求保住自己的性命,只得又继续施展神通遁术,尽管多次进入净池,淬炼体魄,洗涤灵魂,斩除前尘杂念因果。可饶是如此,这刚刚踏足修行的薛思东的身体中又能有多少法力?
果然,全力催动神通,法力很快便消耗殆尽,不得已我只得强行消耗气血维持神通的法力消耗。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我直觉眼前一黑,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从空中跌落了下去,之后的事我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法力波动在遥远的华胥王宫禁地中出现,方圆百里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颤。
“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暴喝声从那间空旷的悟道室中传出,瞬间大半王宫尽皆成了废墟。
“这件事得先算在你的头上了。”
之前还状若癫狂的素袍女子,此时那绝美的脸上却又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看不出一丝情感。
若不知情的世人看去,还真就觉得眼前便是那普渡众生的女菩萨,毕竟人们常说:“面善之人,心也多善。”
“王上,昨日的地龙翻身波及方圆百里,其中又数王城受损最甚”
“赈灾诸多事宜,便全权交由春申君了,王宫虽也受损然还是不甚紧要,切记优先安抚、救济王城百姓,修缮民舍。”
“王上,仁德实乃百姓之福我华胥之福”
终于结束了廷议,站在宫城内墙之上,看着禁地中安然无恙的道观,又看看其周围皆成齑粉的空地,以及空地周围大半已成废墟的宫殿,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后,开口道:
“昨日所有当值宫人一律杀无赦。自今日起王宫内城防务由胥卫接管。”
听完话后,那身旁随侍的秉笔太监直接一个哆嗦,后赶忙应诺。
“昨日你又不当值,怕什么?对了还有这内宫城墙到王宫修复之日,所有人都不许登上,有违者就地格杀,王保保快去拟旨吧。”这年轻的王上又换以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
“老奴,这就去。”
那老太监赶忙迈着鸭子步迅速离去,离远了才敢长长舒出一口气来,不禁心中暗暗叹息道:“主上的脾性愈发乖戾了,今后可要小心些。”
“你去让那老东西在敕令上再加句话,华胥观周围再多建上几座观天阁。”年轻的华胥王上又对着身后仅存的侍卫说道。
侍卫应诺抱拳离去。
“顺便将他也杀了吧,孤可不愿走漏一点风声。”
“诺。”侍卫迅速离去。
“我的祖宗嘞,您老可得悠着点儿,我这小庙可真禁不住您老这几下。”
年轻的华胥国的王上,朝着那华胥观方向,扑通一下,直接跪在城墙上,一边碎嘴说着,一边又不停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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