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参见父皇
等了两日终于等来了王爷的一纸休书，云舒兴高采烈的给圣上递了请安折子，拿着休书就和洛轻尘悄咪咪进宫去了。
“参见父皇。”
端坐着的圣上看见他二人就直着皱眉，开口就是一顿骂：
“轻尘啊，我怎么交代你的！是不是让你好好照顾云儿？你跟锦瑟丫头怎么回事？你还敢写休书？反了你了！”
说着就把手边的请安折子朝洛轻尘丢了过去，洛轻尘堪堪避开，大喊冤枉。
“父皇且慢！儿臣可不敢委屈了阿云。这封休书可不是儿臣的手笔！阿云，你快跟父皇解释解释。”
云舒掏出了休书，慢吞吞的摆到了圣上的书案上。又拿出了一块绢帕，拭去了眼角的几滴泪。接着怯怯的委屈道：
“父皇，都是云儿咎由自取，让王爷寒了心。”
说话间，云舒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可配合上微微发抖的双肩和柔嫩的哭腔，硬是让圣上脑补出自己儿子喜新厌旧、欺压夫人、联合新欢陷害旧爱的风流韵事。
“逆子！跪下！”这下圣上动了真气，自从洛轻尘被找回来后圣上还从未对他如此疾言令色。
云舒急忙拦住了红着眼眶要下跪的洛轻尘，哭喊着道：“父皇，都是云儿的错，那日遇刺云儿没能为王爷挡刀，这才造成了如今的结果。”
“说起遇刺，我还召见过你的。轻尘，那时你还说不妨事的。”
“父皇，儿臣并未遇刺。”
一石激起千层浪，云舒被这话惊的连连后退。“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的！那把刀当时就从我眼前朝你扎了过去……”
云舒边说边比划着，极力的证明着自己的亲眼所见。
“……说时迟那时快，刺客掏出一把银晃晃的刀子，直取王爷心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定睛一看，嚯！正中红心。再一看，好嘛，是锦瑟郡主飞身拦下，王爷他嘛事儿没有，紧接着……”
“阿云。”洛轻尘虽然很喜欢自家夫人这股子得意劲儿，也很满意于自家父皇对这儿媳妇的纵容，毕竟开朝以来，还没听说过谁在议事厅说书的。
云舒对于洛轻尘的打断十分不满，具体表现为：眼神幽怨、嘴巴撅起、两手叉腰，如果再叼根牙签头发散乱些，就可以去菜市场跟人打擂台了。
“阿云，父皇，您二位要是一个没说够一个没听够，那咱后面再进宫说，搬个戏台子给您二位都没问题。重要的是，遇刺的那个，不是我，明白了吗？”
圣上和云舒面面相觑，前者真不明白，后者陪着装糊涂。
“花朝节之后，我与阿云回到府中，与穆将军及其督军还有沈家公子相聚赏月。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都喝的多了些。酒醉时我察觉到又暗箭偷袭，怕连累无辜我只能遁走。
想不到再回府时就发现了另一个‘我’， 怕那人对阿云不利，这才隐藏身份，保护在她身边。”
“你的意思是说，抱我回房的，遇刺的，对锦瑟爱护有加的，给我休书的，都是另有其人？”
看到洛轻尘点了头，议事殿忽的静了下来。圣上脸上阴晴不定，泛着隐秘的波涛。桌上慢慢收紧的拳吱吱作响，云舒离得近了些，似乎也被这种上位者的威压影响，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可有线索了？”圣上不再玩笑，板起了脸严肃地问道。
“没有，本该是先去查明的。但回到王府发现有个人在假扮我，怕阿云有危险故而扮成了小侍卫，一直跟在阿云身边保护。”
“嘭。”圣上的手猛砸在了桌案上，呼吸沉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方才还隐忍的怒火转变狂风怒号，席卷着身边的一切。
“那你这段时日隐在暗中，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人、可疑之处？”
“父皇，锦瑟不擅武。”洛轻尘正色道：“阿云当时离着那个假王爷最近，情急之下她都被吓懵了，锦瑟怎么就能稳稳的扑上去，当胸一刀，恢复倒快。”
“阿洛，你这样说，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我去看郡主时，她说什么，你没能力救他那就换我来什么的，我还自责了好一阵。现在想来，她的时机掐的也太准了。”
“正是。若没有刺客事件，锦瑟怕是难有机会靠近我。毕竟父皇您也知道，我眼里只有阿云。”
“不对。你说从醉酒那日算起你已不在府中，那么锦瑟丫头借机靠近的是谁？她是否知道那人是假扮成你的样子？”
圣上明显有了怀疑，他听庆年说过一嘴，说皇后和云儿打了个赌，赌锦瑟能入主宸王府。他当时还笑话皇后自不量力，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吗。
那么皇后，为何如此笃定，锦瑟一定能成功？
云舒见圣上脑袋上顶着的疑云，偷偷和洛轻尘交换了一个眼神。其实这些，是他们进宫路上商量出来的说辞。
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告诉圣上：父皇我手里吧有个组织，里面有个贼厉害的能易容的人，我们夫妻二人为了铲除异己，就让那人易容成你儿子，睡了郡主、坑了皇后。
圣上不削掉他们脑袋才不正常。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见光的，有些人也一样。
隐卫已经是把刀了，清风细雨只能作为暗器使用，谁会把自卫的筹码明晃晃的亮出来让人进攻呢。
“父皇，这休书虽极力模仿儿臣的遣词用句，但您是最熟悉我的人了，我便想着这是个拆穿他的好机会，这才卸了伪装随着阿云一起入了宫。”
“那纪家那个泼辣的又是怎么回事？人不是你们自己收下的？”
云舒心中冷汗直流，圣上的耳目一点不比洛轻尘少。
但这位祖宗有个好处，和普罗大众一样，爱听八卦，也不知是不是天天上朝正经事儿听多了，私底下什么谁爱慕谁、谁有了丑闻这些，他都一清二楚。
“父皇，这事儿我知道。”她凑近了圣上，眉飞色舞的说着金菊坊的酿醋现场，一大一小两个人说到后来是头碰着头，肩抵着肩，哥俩好似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太后这是贼心不死啊。要不是看她是我娘，真想……”察觉到云舒贼兮兮的眼神，圣上立刻改了口。
“咳咳，太后年纪大了，总爱乱点鸳鸯谱，改明儿就去劝劝她。朕当年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哪用得着纪家那小丫头去北疆和亲。”
“父皇英明。”云舒夫妇齐声高呼。事实上低头行礼时，两个人又相互眨了眨眼。
“至于锦瑟丫头，毕竟没有实质证据，朕不能直接去质问皇后。你二人先回府找机会拿下那贼人，咱们再行分说。”
“拿下秋白？”退出了议事厅，云舒赶忙求助洛轻尘。
“当然不，有的是人代替他，就像代替他睡了锦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