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背叛地球的X计划
“去年冬天，我从网上刷到那条新闻，说冥王号要来太阳系，要打地球。开始我是不信，没人信，但是后来，这事闹到上电视，上新闻，而且还有好多老外来冷湖，每天跑天文台，我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老大人看着挺狠，话也是真多。絮絮叨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硬是把自己得知冥王号出现以来的整个心路历程，以及如何和这群小弟认识，大家又如何志同道合，齐心协力潜入x计划成员暂住的酒店打听消息，最后拼凑出事实“真相”的整个过程讲了一遍。
“黄沙会这个名字，意思是咱们每个人都是一粒沙，力量太小，太弱，谁也打不过，但聚在一起就是沙暴，是大杀器，任何反人类的事，都不会容忍！”
老大说到激动处，还跟佟斯文解释了黄沙会名字的由来。
佟斯文根本没怎么在听，他一直在瞄车窗外，企图认出自己要被带去什么地方。
但这群黄沙会的人也是讲究人，冲出冷湖镇往荒野上一跑，窗外的景色就全是一片荒芜，没人能分清身在何处。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里这么适合抛尸？
佟斯文胡思乱想着。
老大讲了很久，口干舌燥，此时才终于讲到重点，他大呼一声唤回佟斯文的注意力：“喂！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佟斯文十分顺从：“为什么？”
老大道：“我们想知道关于x计划的事。”
……
那你还给我普及黄沙会干什么！直接问不好吗？我都说过了，知无不言！
佟斯文心里暴躁得很，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好的。”
“你说，上面的人是不是想和外星杂种串通，背叛地球，然后自己去和外星人快活？x计划是不是在暗中扰乱人类的战略，好让外星杂种把人类打趴下，最后抢占整个地球？”老大粗声问道。
“呃，你怎么会这么想……”
佟斯文刚开口，立刻被另一个小弟打断：“你只用说‘是’或者‘不是’！”
“不是。”佟斯文毫不犹豫道。
小弟很不爽：“你竟敢质疑老大？”
“是！”佟斯文慌忙改口。
改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连忙补充：“我不是要质疑你们老大，我是认同，认同！事情就是你们老大说的那样！”
“哦？”老大得到肯定，连表情都松缓下来，和颜悦色地问：“那群垃圾给你多少钱？”
“……三千？”
“才三千？你就为了这点钱背叛全人类？”老大鄙视道。
佟斯文当然是随便报了个数，他的真实工资绝对已经超过大部分人，如果真被这群人知道，没准本来不图财的也要图财了。
没想到老大继续道：“我给你三千五，你帮黄沙会做卧底，怎么样？”
眼看佟斯文不为所动，他又加价：“四千！”
“……”
“四千五？”
“……”
“六千！翻一倍！还不满足？”
佟斯文发现老大的耐心即将告罄，终于开口：“具体怎么个卧底法？”
“很简单，你继续为x计划工作，在他们有大动作的时候提前通知黄沙会。反击的事我们自会阻止，也不用你插手。”
“具体哪些算大动作？”
“笨呐！”老大怒其不争，“我给你举个例子，x计划要向国家申请大量钢铁，用途却不说清楚，这种时候就要跟我们汇报，明白吗！一个国家的钢铁产量是有限的，x计划分走多少，咱们国家就少多少！那是钢铁吗？不！那是未来的战斗机，未来的大炮！
还有，要是x计划打算用天文台给外星人发什么消息，你也要汇报！最好是能把消息内容也记下来，那都是重要信息，懂吗！”
佟斯文一面无语，一面连忙点头称是。
老大又跟他好一通交代，终于让小弟掏出一份协议，“来，既然你同意卧底，签合同吧。”
佟斯文：“？？？”
他本就是假意妥协，想找机会逃跑，从来没听过当卧底还要签合同的！
a4白纸上，竟然还明晃晃地打印着“劳动合同”四个大字！
佟斯文好奇地往下看，发现这合同竟然写的有板有眼，把甲乙双方的权利义务规定的明明白白。而在违约一栏，赫然写着违约方要支付自己的所有财产……
这合同要是他真签字，不会真的生效吧？
佟斯文对法律并不算熟悉，不敢签合同却同样不敢表现出抗拒，整个人都不好了。
“喏。”老大亲自递上笔。
佟斯文刚想伸手去接，面包车突然一个震动，人下意识地想要保持平衡，手上却没来得及，只听“啪嗒”一声，圆珠笔从老大手中直挺挺掉下来，径直滚到车的角落。
完了，不会生气吧？
佟斯文赶紧抬头看老大的脸色，但情况却没给他这个机会。面包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开过乱石堆砌的山路一样，司机疯狂转弯，又疯狂刹车，尖锐的摩擦声听得人心惊肉跳。场面大有把车上所有人都从车窗甩下来的架势！
少顷，车终于停下。
老大已经被惯性甩到了靠车门的位置，和两个小弟挤在一起，煞是狼狈。他把头伸到前排，刚想质问司机怎么回事，被前挡风玻璃外射来的刺眼探照灯光一照，立刻闭上了嘴。
混乱中不知谁骂了声。
面包车竟然是被几辆一看就很威武的改装越野车拦下。车上下来几人，虽然身着便服，手里却都实打实端着枪。
指挥者一声令下，几个人立刻冲上前。其中一个来到驾驶室，一胳膊就砸碎了车窗玻璃，司机还没来得及惊恐，车门就已被打开，余下几人眨眼间冲进车里，分工明确：一个拖走佟斯文，剩下的控制绑匪。效率之高，佟斯文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拖着跳下车，直接跑出几米开外。
远远地，他又听到矮个子少年的声音：“老大，咱们被骗了！这个佟斯文根本不是啥好人，他和x计划那群叛徒是一伙的！”
“……”
佟斯文默默无语。
指挥者来到他面前，顺便还把行李箱还给他，“你好，认识一下，我姓李。”
佟斯文接过行李箱，心里却不敢放松。“我叫佟斯文。”
“我知道，我认识你。”
“……”
佟斯文异常尴尬，企图缓和气氛：“我好像不认识你？你们是来救我的吗？是警察？”
指挥者点头又摇头：“是，是，不是。”
很高效，很简洁，竟然用四个字回答了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