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危机再现
大年初三，大部分人还在放假，x计划的相关人员却依然像年前一样在紧锣密鼓地工作。
楚梦的父亲结束三天的应酬，终于逮到机会回了趟家。
第一件事就是把楚梦叫进书房。
书房有两面巨大的书架，书的内容博古通今，甚至有世间罕见的藏书。地面铺着手工地毯，吊灯上镶有金钻，角落还摆着古老的唱片机，一切都表明了屋主人极高的财富和地位。
楚梦围着浴巾，浑身散发出沐浴露的香气，没化妆的脸依旧光滑白嫩。进门后，她随意靠在父亲的书桌前，等父亲先开口。
“不要去招惹那个佟斯文。”
父亲直接把话挑明。
楚梦没想到父亲叫自己来竟然是因为佟斯文，她还以为是自己私自找人买钴-60的事暴露了，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现在冥王号的事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所有人心里，谁都不好受。爸爸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每天开开心心的，你还年轻，我不求你嫁人成家，也不想抱孙子。你就别去冷湖了，行不行？”
“那如果不是佟斯文呢？”楚梦问。
父亲显得有些动摇：“这不是人的问题！”
楚梦点点头，“我知道了。”她转身往门外走，“我还是会去找佟斯文，明天就走。”
父亲急了：“等一等！”
楚梦站住，但并没有转身。
“那个佟斯文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现在高层都在关注他，他可能是……唉！我不能跟你说这么多，梦梦，你就听我的吧！”
在楚梦的印象里，父亲永远是冷静而稳重的，很少会激动到这种地步。惊讶之余，她也从侧面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佟斯文身上藏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可能关乎整个国家。
“正因为他是佟斯文，我才更要去。”楚梦折返回来，难得地拥抱了一下父亲，试图安慰这个脆弱的男人。
“他会需要我的。而且您的女儿，无论如何，都绝不会向困难屈服！”
……
夜云并没有像佟斯文想象中那样，再照一夜的伽马辐射就醒来。
所以他依旧每晚去开一小时箱子。
顺便一提，箱子上标了“内有辐射，过量致死”的警告，以防止被人当成废铁捡走。
然而，初三这天，计划被打断了。
上午，佟斯文照常上班，帮两个工程师沟通项目接口的问题，其中一个工程师却突然接到电话，一脸震惊地跑走后，就再没回来。
紧接着，另一个工程师也接到电话。
两人就这样放了佟斯文鸽子。
佟斯文正打算偷个小懒，却恰巧在走廊上碰到狂奔的叶泽。
能让叶副教授狂奔的事一定是大事！
佟斯文光明正大跟着叶泽跑去他的办公室，趴在房门上偷听。
是王阳文的声音：“叶老师，这是今天的新闻，据说西半球各地都有观测到，甚至还有业余爱好者也拍到了，几乎可以确定是冥王号！现在就等今晚咱们的数据，如果幸运的话，就能算出冥王号的具体速度……”
叶泽冷哼道：“有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西半球观测到了冥王号？
佟斯文忍不住撇嘴。
他总有种今晚要加班的预感。
后来的事仿佛顺理成章。当晚，佟斯文果不其然被留下来加班，他甚至亲眼看到了那持续一整晚的可怕图像：
在望远镜观测下，淡黄色的星体一如往常围着那圈耀目的星环，静静停留于虚空。不同的是，一块肉眼可见的黑影破坏了这幅完美的土星图像，它挡住了土星表面反射的太阳光，因而出现在人类视野里。
和哈勃望远镜从太空传来的高清图像对比，黑影正在从土星的边缘向中间移动，它整体呈横放的长条状，后方有个凸起，表明了黑影航行的朝向。
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这个方向就是地球！
而与此同时，世界最大的射电望远镜fast，却没有收到来自该方向的任何信号。
冥王号的显形与上次不同，这一次，它只出现在可见光范围内。
人类据此相信，冥王号是特意不释放任何信号，保持安静靠近人类，想要打措手不及的闪电战。到那时，数天之内，人类文明反抗军将会战死在永恒的故土上，随后是他们的家人与朋友，整个文明都会化为泡影！
……
也许是当晚回家时吹到凉风，佟斯文生了一场大病，他头晕眼花，浑身无力，硬是在床上躺了两天才好。x计划的各国科学家在他休假期间不得不用翻译软件交流，由于沟通不畅，好几次差点大打出手。
而在佟斯文生病期间，世界风云突变。
确定的死期永远比未知可怕得多，在拿到冷湖天文台传回的图像后，nbsb专家组第一时间计算了冥王号的速度。
他们发现，冥王号从外柯伊伯带抵达土星附近，仅仅只用了三个多月，而穿越土星直径却花费了三天时间，这说明冥王号正在不断减速。这种减速甚至可以从图像上直观看到：哈勃望远镜在冷湖天文台确认冥王号身份后，对土星拍摄了上千张照片，在相同的时间间隔内，冥王号移动的距离越来越短。
外柯伊伯带距离土星约70亿千米，相对于土星和地球的平均距离15亿千米，冥王号已经走完了它路程的80。但由于它在减速，最后这段路依旧给人类留出了应对时间。
一年零一个月。
羽翼未丰，还没能走出襁褓，毁灭性打击就从天而降。如果不能成功抵抗或逃脱，人类将会成为又一个被掐断在萌芽时期的弱小种子，永远埋葬在银河系不起眼的角落里。
也许不久的将来，会有高级文明来挖掘资源，他们来到地球，指着我们建造的高楼大厦，只会说：“看！这颗星球有天然形成的富铁矿！”
没人会记得我们，没人会关心我们，只有人类自己，必须自立，必须自强！
x计划的预期经费几乎增加了数十倍，与此同时，在世界各地，y计划、z计划、s计划等也相继诞生！
原本各怀鬼胎的国家，在表面上终于拧成了一股绳！
这天，余子轩下班给佟斯文带了份炒饭。
佟斯文卧病在床时，余子轩终于被逼得自力更生，他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每天骑到科学家宿舍门口，蹭他们的专车去天文台上班。
下班时，他就用这辆破自行车，和佟斯文一样在山上玩速降。
佟斯文闻到炒饭的味道，十分惊喜：“我恢复嗅觉了！”
余子轩挖苦他：“那你真应该庆幸，要是明天病还没好，我怕你赶不上誓师节。”
“什么试湿节？”
“全体人类共同立誓，抵御冥王号，保卫地球的那个‘誓师’！”余子轩解释道，“从明天开始，和平与发展就不再是时代的主题了……抗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