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说,我就信你
储物室很大,大约有两个衣帽间那么大。
池诺诺的东西比较多,主要是池诺诺太念旧了,一些小时候玩过的洋娃娃,还被池诺诺妥善收藏着,池诺诺看到角落里最大的那一只米菲兔,鼻子一酸。
这是顾南霆,在她十八岁的生日的时候,买给她的。
后来池明海去世,顾南霆接手了池海集团,池诺诺一气之下就把这只每晚陪着她入睡的大兔子,丢在了储物室。
现在不是怀念这只兔子的时候,池诺诺赶忙找顾南霆之前装手表的那个箱子。
那个箱子是金色的,就像是保险柜一样,上面竟然是有密码的。
池诺诺心想,该不会是她和顾南霆的生日吧?0731, 嗯?竟然不是?
池诺诺皱眉,那会不会是顾南霆妈妈的忌日呢?0601。嗯?竟然也不是。
池诺诺有点着急了,那还有什么日子呢,顾南霆和她的结婚纪念日?0222。
叮的一声,箱子就像是潘多拉磨盒一样打开了。
原来这个保险柜的密码,就是她和顾南霆的结婚纪念日!
这么大的一个箱子,里面放着的东西,并不多,有一块黑色的机械手表,池诺诺记得这块表,是顾南霆一直戴着的。
还有,一盒巧克力,天呢,这不是她十岁的时候给顾南霆的生日礼物吗,他竟然还留着?早就过期了吧。
还有她十一岁的时候,送给顾南霆的八音盒,她十二岁的时候,送给顾南霆的钢笔,她十三岁,送给顾南霆的生日相框……
池诺诺这么想想,她送给顾南霆的东西,真的不少呢!其实池诺诺很少送男性东西的,她只给自己在乎的人送,像是池明海、顾南霆、莫俊漓,池诺诺每年都会送,然后就是陆域了,池诺诺唯一送礼物给别的异性,那个人就是陆域。
池诺诺终于看到了那条久远的……蓝色水晶手链。
她拿起来上下端详了起来,没错,这就是她送给陆域的那一条。
池诺诺还看到了压箱底的结婚证,结婚证是有两本的,应该老公和老婆人手一本的,池诺诺拿走了本该属于她的那一本,抄在了口袋里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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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霆回来了,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池诺诺呢。张妈说在房间呢,好像是在写作业。
顾南霆点了点头,换了一件家居服,就走去池诺诺的房间,他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池诺诺两只手撑在阳台,正开着窗户,注视着外面,她的侧脸有几分忧伤和难过。
顾南霆阔步走了过来,“你在做什么呢?”
池诺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透气啊,有点闷。”
顾南霆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后背,“天气预报说,等会儿有大暴雨,听话,把阳台的窗户关了,别感冒。”
池诺诺没有听顾南霆的话关窗,她只是转过身来,风吹散了她披着的长发,“陆域,来京大了。”
这个名字在顾南霆的心头滚了一圈,他皱眉,耐着性子点头,问:“然后呢?”
“他说没有忘记我,我告诉他我结婚了,老公就是你,他不相信,他还对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顾南霆的脸色沉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忧伤,“他说的,你就信了?”
“我没有信!所以我等着你回来和我解释,为什么当初陆域会转学,他说的你找人绑架他妈妈,逼他和我分手,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这个。”
池诺诺摊开手心,手心是一条蓝色的项链,“还有这个,这个怎么解释。”
顾南霆的眉头拧得很深,他赶忙抓住了池诺诺的手,“你进储物室了?只拿了这个?还有没有拿别的?”
“我拿了一个结婚证!”
“把结婚证给我,诺诺,乖!”
池诺诺摇头,挣扎着把手抽了回来,“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绑架陆域的妈妈逼他和我分手?”
顾南霆的眼神很沉很凉,“如果我说我没做过,你会信我么?如果你信我,你又怎么会去储物室,去找这条项链?”
“因为我想给我自己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只要你说,你说你没有绑架,顾南霆,我就信你。所以你说啊!”池诺诺哭了起来,她的眼睛很清澈,正如同她的爱情一样。
她想要的爱情,就像是她手心里面紧紧攥着的纯透的水晶,没有杂质,没有污点。
她接受不了不纯粹的感情。
轰隆!外面一声闷雷,滚动了起来!
窗外已经下起了雨,凉风吹乱了池诺诺的发丝。
顾南霆望着她湿漉漉的杏眼,一字一句:“我没有绑架他的妈妈。”
“好,我信你,顾南霆,那这条手链,怎么回事?能回答我吗?”
“的确是我抢来的。”顾南霆闭了闭眼,声音冷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池诺诺攥紧了这手链,攥得手指发疼,“所以那个时候,我和陆域在交往,你对我是什么想法?我记得很清楚,我和陆域交往的第一天,我就告诉了你这件事,当时你说的是,祝我幸福。”
如果顾南霆真的“祝她幸福”,又怎么会抢这条手链?
顾南霆深邃的桃花眼,含着一抹孤注一掷的坚定,“很早之前,我就喜欢你。”
“……真的吗?这就是你的喜欢吗?喜欢我,然后嘴上说祝福我,背地里抢了我送给我当时男朋友的东西,顾南霆,你明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池诺诺生气地把这条手链,从阳台丢了出去。
结婚证放在她口袋,随着她一用力的动作,口袋里的结婚证也飞了出去,顾南霆愣了一下,二话没说就冲出房间,冲出家门。
外面雷声大作,下着大暴雨。
夏秋之际,总是这么多的极端天气。
池诺诺回过神来,也冲了出去,穿着拖鞋,就去找顾南霆,顾南霆也穿着拖鞋,正在草丛下面找结婚证,池诺诺呆呆地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影,他浑身湿透,头发也湿透,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疯狂地在找那个小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