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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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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先后穿过雾帘走进月牙山谷。

    此行的目的均已达成,钟海熙也已经归心似箭,而姜时初想去钟家的原因除了那本欲火焚身以外,还想借助钟家势力寻找自己的大哥姜本初。

    天微微亮,两人已经走出月牙山,钟海熙看着空无一人的山道,眼中划过一丝不忍,那群从工所招来的人也许都已经遭遇不测。

    姜时初看着她丢下几块下品灵石,直接泪目了……

    这是得多大身家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钟海熙还想拿一块下品灵石给他,但却被婉拒了,不是姜时初胃口硬,而是因为钟嘉的储物袋里就有不少下品灵石。

    在出来路上,钟海熙已经提醒过他将储物袋收好,万一钟家人看到的话,或许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此时,那些灵石都在戒内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日青捧在手心在脸上摩擦。

    钟海熙还将一朵白月花送给了姜时初,以备不时之需,姜时初没有拒绝,慷慨收入囊中,只能说这趟姜时初挣得那是盆满钵满。

    流川宗,流川厅。

    李安城正襟危坐,但从他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就足以证明他此刻的心情很好,而江临子,苗凤凤和其余各堂长老都陪坐下首。

    姜本初站在厅中,其身后则是近百名流川宗弟子站着整整齐齐,次序分明。

    葛子琳从得到消息之后,到进入流川厅,眼睛就一直盯着姜本初。

    她听自己师父说,宗主要举全宗之力培养这个人,而这个名额正是从自己手上抢走的,这让她对素未谋面的姜本初怨念颇深。

    李安城干咳了一声,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件事,我将收姜本初为亲传弟子。”

    满厅流川宗弟子听罢,神色各异,眼神齐齐看向那站在前头的姜本初。

    苗凤凤坐在下首,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宗主,此举是否太过随便?”

    江临子哼了一声,说道:“苗凤凤你好大个胆子,如今连宗主收徒都要经你同意了吗?不如这个宗主由你来做?”

    苗凤凤瞪了他一眼,抱拳道:”宗主若是只是收个弟子,我等绝不反对,但若是要将宗门资源全用于他身上,我第一个不服!”

    李安城知道苗凤凤肯定会反对,并没有做解释,而是把目光移至姜本初身上,随手将身边一张椅子拍至姜本初身前不远处。

    姜本初心领神会,缓缓走出,手中出现一股碧蓝火焰,来到椅子面前,一拳拍下。

    砰!

    椅子应声四分五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残渣。

    苗凤凤面色剧变,其他长老也猛地站起身发出惊呼。

    他竟然能操控圣火灵根的本源之火?

    简直是闻所未闻!简直是前所未见!

    江临子脸上带着自豪,笑容满面的说道:“传闻,圣灵根的本源之力,只有到三元镜才能驾驭,也只有到三元镜使用本源之力才不会伤其根本,虽说圣火灵根本源是黑炎,但他裂了灵根,却有如此强横的碧火,尔等……此刻还有异议吗?”

    这是什么,这是妖孽,这是天才!

    姜本初因祸得福,掌握本源之力就如同有了相媲美三元镜的实力,也就是说,他想突破三元镜,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跪倒在地,眼神镇定说道:“我姜本初愿入流川宗,愿拜宗主李安城为师,今日起,生是流川宗之人,死是流川宗之鬼!”

    若是给他一年时间修炼,届时他的实力简直不敢想象,苗凤凤这下可没了反对之心,反倒是起了喜悦之情,贺喜道:“恭喜宗主!”

    连同其余人也俯首大喊道:“恭喜宗主!贺喜宗主!”

    而此时葛子琳看向姜本初的目光不再带着怨恨,而是一种崇拜。

    李安城又说出了三句好,拿出一本心法和功法交给了姜本初说道:“好徒儿,这是我宗的流体川息诀和一些火系功法,你暂且住到我房间,务必好好修炼!若有何不懂,随时来问,我就住在你隔壁小房内。”

    此言一出,众弟子齐齐惊呼,无不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姜本初。

    而姜本初则是波澜不惊,淡淡颔首。

    江临子看着舔狗一般的李安城直摇头,随后对着姜本初,神情严肃,郑重其辞道:“本初若是不喜欢这些功法一定要和老夫说,老夫去抢几本好的回来给你!”

    苗凤凤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附和道:“江长老,有此事记得叫上我,我陪你一道去取!”

    举宗欢庆,上下皆是笑声一片,唯独姜本初心静如水,愣愣的站在原地,心思不知想着什么……

    鬼域。

    堕鬼站在迷雾前汇报道:“主上,除了阴虚体,其余孩童皆死。”

    迷雾中,声音响起:“炼制成冥瓶厉鬼,让那阴虚体继续在生死无间历练,直至我将一切准备好!”

    堕鬼诺了一声,缓缓退去,一切,很快又归于平静。

    碣城。

    钟海熙无视了其余人偷窥的目光,摸了摸那缠绕在身上的破烂衣衫,目光看向光着膀子的姜时初,笑道:“先与我去买些衣衫再回钟府吧。”

    姜时初点点头没有意见。

    半响之后,姜时初一袭烟云缎子衣袍从成衣铺走出,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美中不足的是他那蜡黄的脸庞,与一身华丽显得格格不入。

    片刻后,钟海熙也从成衣铺内缓缓走出,旁人目光瞬间被吸引,她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笑颜如画似仙,发间一支糯冰玉簪,虽平素但依旧面若芙蓉,光彩夺目。

    姜时初也被她这一身的气质吸引住了目光,不禁眼前一亮。

    这修仙的果然不一样,打扮起来完全就跟仙子一模一样嘛。

    钟海熙撩起耳边垂发,糯糯的问道:“好看吗?”

    姜时初木楞的点了点头,下意识说道:“好看,跟天仙一样。”

    钟海熙满脸绯红,低声细喃道:“既然你喜欢,那我以后都这样穿……”

    ……

    旭日初升,钟海熙与姜时初两人很快回到钟府。

    两人自走进府中,沿途遇见的下人都对他们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忙碌。

    但姜时初也注意到有名小厮目光不善的直视着两人,随即从两人眼中背身快步离去。

    很快,两人已来到府中最为偏僻的一座大院内,踏入大院门扉,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冷清。

    没有丝毫人烟气的大院,唯有院内正房门前一名下人正端着餐盘驻足在门前。

    钟海熙带着姜时初直径走向正房,问道:“爹的身体如何?”

    那人闻言,转头看来,脸露欣喜,但随即担忧道:“老爷的身体自昨夜起就突发不适,已有一天都没进食了。”

    钟海熙接过餐盘,吩咐道:“去将那些人叫来。”

    仆人一愣,但很快内心竟然出现一丝亢奋,连忙应是快步跑出大院。

    推开房门,一名莫约三四十岁的男人正盘坐在床上,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剧烈咳嗽声。

    那人便是钟家三爷,钟三鸿。

    钟海熙放下餐盘,快步走向床边,轻拍其后背。

    钟三鸿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是熙儿回来了?”

    钟三鸿虽然身受重伤,但筑根前期的实力,让他轻易就能察觉到钟海熙体内灵气混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探查了一番后皱眉问道:“是谁伤了你?钟嘉那小子吗?”

    钟海熙点了点头,说道:“钟嘉为防我得到白月花,欲将我斩杀在月牙山!”

    钟三鸿闻言眼中爆发出一道精光,站起身来,怒气冲冲说道:“好啊!真当我死了不成?那小子现在何处?”

    钟海熙连忙制止准备暴走的钟三鸿,指着姜时初撒娇说道:“爹,你先别着急气,当时我不敌钟嘉,危难之际,他出现救下了我,钟嘉也被他斩杀。”

    钟三鸿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必定是惊险万分,感激的看向姜时初:“感谢道友救下小女,奈何我常年卧病在床,无物可表道友的救命之恩,但道友的大恩大德,我钟三鸿铭记在心,若有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爹,别道友来道友去的,他叫姜时初。”钟海熙略有些怨恨的看着钟三鸿说道。

    再让你叫下去万一你一个兴起搞起结拜这些,我该上哪哭去?

    钟海熙转移话题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拿到了白月花哦!”

    钟三鸿心头剧震,不可置信的看向钟海熙,颤抖的举起手来问道:“白月花?可再生造化的白月花?”

    钟海熙重重的点了点头,拿出白月花递给了钟三鸿。

    他三十岁步入筑根期,已算得上佼佼者,若不是一伤九年,也许现在早已冲击灵照期,而如今白月花就在手里,也代表着有了重获新生的机会!

    钟三鸿全身颤抖着,老泪纵横,摸着钟海熙的脑袋说道:“这些年来,辛苦熙儿了!还有这些年的委屈,为父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钟海熙摇了摇头,微笑道:“事不宜迟,爹爹还是先吸收白月花恢复伤势吧!”

    两人退出房门,钟海熙踏出门扉的瞬间,如负释重的松了一口气。

    但门外,此刻已经站满了很多人,他们翘首以盼,看到钟海熙纷纷问道:“召我们前来究竟何事,你家仆人跟我说有好事发生,当真吗?”

    钟海熙伸出手示意大家冷静,轻声说道:“各位伯公,舅父,家父正在闭关,不久便能出来与各位见面。”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喜上眉梢,更有甚者磨掌擦拳,似乎心中有一口怨气不吐不快。

    而就在大家低声细讨之时,大院又有一人踏入,其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来人便是现任家主,钟之明。

    钟之明眼中带着不善,踏入门内,无视其余年长之辈,指着钟海熙质问道:“我儿在哪!”

    站在钟三鸿这边的那些伯公,舅父哪里能惯着他如此放肆。

    眼神齐刷刷看向他,面容同样不善,有人说道:“钟老四,这里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端正你的态度!”

    正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钟之明一样看他们不顺眼,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我乃钟家家主,整个钟家都是我,我想怎么样轮得着你来指三道四?”

    作为掌权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那人被气得吹胡瞪眼,也无言能够反驳,张脸憋得通红。

    钟之明见他不再吭声,转头继续怒喝道:“我儿究竟在哪?”

    钟海熙自从知道自己这个四叔的所作所为之后,内心早就断绝了与他之间那仅剩的一点亲情,毫不在意的说道:“死在月牙山了。”

    “什么!”钟之明心头巨震,身后那些亲信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钟之明强压怒火,目光如炬的看着钟海熙问道:“他怎么死的?”

    既然注定了要撕破脸皮,也必要再藏着掖着,钟海熙无所谓的说道:“我找到白月花,他竟然要阻止我得到白月花……”

    在此,钟海熙特意停顿了一下,双目锐利的看着钟之明,意味不明的说道:“还扬言是你钟之明的意思,不仅要杀我,顺带连我爹都提上了日程。”

    此言一出,那些长辈们个个发出惊呼!

    其中一名舅父说道:“我早说钟老四不是什么好人,当年趁家主重伤抢夺大权,还美其名曰家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杀侄弑兄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呸,简直是猪狗不如!”

    而钟之明那边的亲信则反驳道:“放肆,外姓人,无凭无据便含血喷人,当心我撕了你的狗嘴!”

    “你才狗嘴,你瞧瞧钟老四干的都是人事吗?今日人手那么齐,看来早有准备吧!”

    “钟家不可一日无主,既无能,更新换代实属正常,你抱不平,别特么扯这些!而且今日前来,只为想得知世子下落!”

    “我呸,名不正言不顺,钟家怎么就出了尔等猪狗不如之辈,如今钟嘉已死,就足以证明钟老四狼子野心!”

    一言激起千层浪,正当两方人马吵得火热,钟海熙示意己方安静,意味深长的笑道:“我的好四叔,你说有这回事吗?”

    钟之明心里何止巨震,简直是地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些年来独享了全家资源,硬生生挤到半步意境中期,竟然会输给钟海熙一个意境前期!?

    钟之明略微思考一番,发现此事绝对有猫腻,他随即看向钟海熙身旁的姜时初,那人也是意境前期,还是个生面孔,他当即笃定那个陌生男子绝对有干预。

    但此时钟之明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这事既然暴露,那就证明钟海熙已经获得了白月花……

    想到这,他猛地抬头看向紧闭房门的正房,心里顿感升起不安,若万一真给他恢复伤势,那自己这家主之位……

    此刻不想办法阻止,那将万劫不复……

    一不做二不休,杀!

    电光火石之间,钟之明就已经分析出了来龙去脉,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指着姜时初说道:“一派胡言,我好心让钟嘉与你一同前去寻找白月花,你竟然勾结外人一同斩杀我儿,还含血喷人,其心何其歹毒!”

    钟之明继而挥了手,如舌绽春雷大喝道:“来人!将此女给我擒住,将那人就地正法!以告慰我儿在天之灵!”

    身后那些亲信听后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嚣张跋扈的朝着姜时初两人扑去。

    “我看谁敢!”伯公辈也不是好惹的,灵气极速攀升,怒喝道。

    亲信们才不管这么多,抡起拳头就揍了过去。

    其中一名伯公也不知被谁揍了一拳,鼻子鲜血横流,怒道:“给老子干死他们!”

    双方立马干成一团,而钟之明心中那股不安越发强烈。

    虽碣诚明令禁止,一切纷争之中为避免伤及无辜禁用功法,但钟之明此刻顾不上这些,瞬身纵起,跃到半空,化掌为爪,以扑杀之势直冲钟海熙。

    声势惊人,姜时初与钟海熙心里同时咯噔一声,但两人闻其声却未见其人,待寻声看去之后,钟之明已经近在咫尺。

    “卧槽!这么快!”姜时初心起骇然。

    危机之间,姜时初下意识做出反应,一把将钟海熙推开。

    钟之明虽一招落空没能抓住钟海熙,但也正合他心意,速度毫无凝滞,直径扑向正房。

    砰!!

    房门猛地爆裂开来,一股冲天灵气从房内散出,变故太突兀,一道残影朝院内倒飞了出去,一抹鲜血也在门前划出一道圆弧。

    下一刻,钟三鸿的身影从门内缓缓渡步走出。

    “之明啊,之明啊,你九年前在长生界趁机击伤我,我没怪你,毕竟你是我弟。”

    “之后你又夺我家主之位,也就罢了,毕竟你是我弟!”

    “你不知悔改,视我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我没怨你,但你却变本加厉,想把熙儿一同杀害!你让我如何饶你!”

    钟三鸿化作一道残影,无声无息间便来到钟之明身前。

    飞出去的钟之明撞在墙壁上,整个墙壁都凹陷进去,此刻正瘫坐在墙上大口吐着鲜血,五脏六腑俱裂,他捂着胸口,喘息道:“你竟然突破了……”

    “看来注定是天要亡我啊……我与你同父异母,自小起,好的没有我,用的也没我……”

    “我不甘……心,哥……我好……痛……”

    “对……”

    钟之明话到嘴边还没说完,便撒手人寰了。

    钟三鸿悲从中来,眼角默默流下两行清泪,喉结蠕动,但迟迟未开口说话,最后化为一声悲叹,喝道:“人死债消,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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