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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伊丽莎白的秘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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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推着一车尸体,暗道的门肯定不会太小。”南早早小声地对仵闻道。两人在治疗室里探索着,治疗室不算很大,东西也基本都是重复的工具、手术台、浴缸,南早早把贴着瓷砖的墙壁和地板敲了个遍,最终确定了暗道的大致方位在一个浴缸旁,可他们却迟迟找不到打开暗道的方法。南早早和仵闻甚至合力将浴缸抬了起来,但浴缸底下什么也没有。

    眼看时间不多了,就在他们准备先撤退时,熟悉的滚轮声在治疗室里回荡开来,南早早故技重施,和仵闻一起躲进了不远,但也不近的浴缸里。借助同一个小镜子,两人看到朱利安推着已经空下来的推车从地板下走上来,然后盖上上翘的地板,推着小车离开了治疗室。

    南早早把仵闻从浴缸里拉出来:“我还以为能直接看到她打开暗道的方法呢,结果还是得自己找。”南早早走到闭合的暗道入口那里,似乎试图沿着缝隙直接用蛮力把入口撬开,但也只是试了一下就放弃了。

    仵闻少见南早早这么颓丧的时候,虽然南早早在他面前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但换作以往,她绝不会有等着npc将答案展示出来,或者直接用蛮力破除谜题的行为。仵闻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南早早,只能认认真真地找机关。朱利安看起来力气不大,那机关应该也不会是太大或太重的东西,应该是更小巧的东西。视线扫过一面墙壁时,仵闻灵光一闪,他走到墙壁前,看着上面那一排用来挂东西的钉子,虽然也有工具台,但上面一个东西也没有挂还是有点奇怪,于是仵闻把这些钉子挨个碰了一下,在摸到倒数第三个的时候,仵闻发现那个钉子是可以往外拔出一截的,他一用力,闭合的地板就缓缓打开了。南早早看了看他的方向,不用仵闻说什么,她稍一思索就知道了原因。

    南早早盯着漆黑的暗道口,道:“我……”她话还没说完,通道口又缓缓关上了,她转头看向仵闻,仵闻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叫上大家一起来吧。”

    南早早看着仵闻,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好。”

    第二天是马卫禁闭结束的日子,塞维尔因为一直大吵大闹,禁闭期被延长了。仵闻提前去拿了药,安顿好巴化以后,自己只匆匆刨了两口早饭就去了禁闭室。

    “把他给我看好了,实在不行就给他栓根绳子,这种事情不允许有下一次!”护士长把钥匙插进门锁,表情却仿佛是在捅人一样。

    门一打开仵闻就走了进去,马卫把自己抱成一团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有那么一瞬间仵闻在马卫的身上看到了段仪的影子。他心里升起一股酸楚的味道,他走到马卫的面前,蹲下,然后对他道:“我来带你回家了。”

    仵闻想牵马卫的手,马卫却把手藏到了背后,他嗫喏道:“我,偷偷带了炭笔进来,手很脏。”

    仵闻没忍住笑出了声:“没事,我不嫌弃。”他握住了马卫被炭笔染得漆黑的手。

    就在他们站起来,仵闻转过身的时候,他看见了马卫在铁门背后画的东西——那是两个影子和一个方框,一巨大的怪物拖着另一个长发散乱的女人,把她扔出了方框外。

    “这、这是什么?”仵闻问马卫。

    马卫捏紧了仵闻牵着他的那只手,脑中响起了那天被关在隔壁的那个小女孩站对他说的话:“你看见了吧,是谁把她推下去的。”

    “你不愿意说话,那就把它画出来吧,你带了笔的吧?”

    小女孩的话犹如魔音一般萦绕在他的耳边,让他在禁闭室的黑暗中不停地回想起那一天的场景。

    塞维尔撕掉他的画纸,把纸团丢到他的脸上,他躲避纸团时目光落到窗边,一个体格健硕的男人用手臂勒着女人的脖颈,女人的喉咙通不了气,发不出声音,只能被男人一点点拖到窗边,然后她被甩了出去……

    仵闻按住马卫的肩膀:“你看见了吗?是谁?”

    马卫把嘴唇咬得发白,他颤抖地举起手指,指了指仵闻,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了指自己空白的旁边,然后做了一个推仵闻的假动作。

    仵闻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是巴化把段仪推下去的?”

    马卫点点头。

    仵闻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拉紧了马卫的手,小声地对马卫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然后带着马卫走了出去。

    娱乐室里,玩家们围坐在一起,仵闻犹豫再三,还是把关于巴化的事告诉了大家。

    顾文道:“朱利安以前也是照顾病人的护工,后来被一个病人划伤了脸,护士长就把她分到了医务室。划伤朱利安的,也是巴化。”

    仵闻的身体一怔,随后道:“巴化的病例上写过他有一些暴力倾向,因为他一直都表现得像个小孩,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我没想到……”仵闻在说的时候,一直有注意南早早神情的变化,但南早早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表情,这反而让他有些发怵。

    南早早垂眼道:“昨晚,我和仵闻去了一趟治疗室,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暗道,像是通往精神病院外面的。所以我和仵闻觉得,要不今晚大家一起去看看。”

    扈一帆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个不好说。”南早早道:“晚上朱利安会去一趟治疗室,但我和仵闻昨晚去的时候没有注意时间。”

    “关于朱利安,”顾文道:“我有办法让她今晚去不了治疗室。”

    扈一帆问:“什么办法?”

    顾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别问,有用就行了。”

    他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也就不好再问。

    晚上回到宿舍时,大家的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没底,因为顾文真的什么也没透露。齐卓诚扭扭捏捏地问仵闻:“仵闻哥,顾哥他真的能把朱利安引走吗?”

    仵闻看着齐卓诚担心的表情,心想,他虽然在游戏里一直都表现得还算冷静,但到底只是个18岁的孩子,于是仵闻揉了揉齐卓诚的脑袋:“相信他吧。”

    不久,顾文也回到了宿舍,他道:“现在走嘛?”

    齐卓诚:“现在就可以过去?”

    顾文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嗯哼,你去叫扈一帆他们吧。”

    齐卓诚很高兴地就跑去了。

    “你……”南早早还想弄清楚顾文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但顾文只说了一句:“无可奉告哦。”南早早只得作罢。

    因为是休息时间,路上一个npc也没有,大家很顺利就到了治疗室门口。南早早把门撬开,几人相继进入,冯锦走在最后,扈一帆嘱咐他把门关好,他还应了一声。

    仵闻移动钉子,暗道的门缓缓打开,扈一帆拿着手电筒最先下去,接着是庞雨婷,南早早本想下一个让冯锦进去,结果先听见了冯锦的一声惨叫。

    “杰……杰西卡……”冯锦嘴唇发白:“你不是被我送回宿舍了吗?护士长不是还锁了楼梯间吗?”

    杰西卡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钥匙提起来给冯锦看,那钥匙上还沾着红褐色的血迹,随即她又咧嘴一笑,露出嘴皮下白森森的牙齿 一字一句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原来是要逃离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要离开我!”杰西卡甩掉钥匙,猛地掐住了冯锦的脖子:“不许走,不许走!”

    “救,救命……”冯锦一只手扳着杰西卡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另一只手向南早早他们的方向伸出求救。

    仵闻看着那只手,脑海里晃过一个女生半悬在空中的画面,他离得也最近,立即就冲了过去,凭借着冲力把杰西卡推出了治疗室,但他自身也摔倒在地上。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杰西卡压在地上,杰西卡的体格比一般的妇女要更壮硕一些,她大力扇了仵闻一巴掌,仵闻的头偏到一边,嘴角破了,渗出血丝,眼前模糊一片。看他似乎是昏过去了,杰西卡原本想继续去骚扰冯锦,结果仵闻半昏半醒间居然还揪着她的衣服,于是杰西卡愤怒了:“你们都来妨碍我!”她掐住仵闻的脖子:“妨碍我的人都去死吧!”

    仵闻的头再次被大力撞到地上,他看到冯锦被吓得瘫软在地、动弹不得,也看到南早早和顾文慌忙跑过来的身影,后来他甚至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几年前就去世了的父亲和奶奶,明明只是几秒钟的事,他却感觉像过了一生。

    不过仵闻还没看清他们的脸,杰西卡掐住他脖子的手就松了,恍惚间,他听到了南早早在喊他的名字。

    “小闻!小闻!”

    “仵闻!”

    仵闻渐渐清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看到顾文把不知死活的杰西卡塞进带盖的浴缸,然后自己艰难地从地上支起半个身子,南早早连忙蹲下来扶住他:“你刚才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仵闻的喉咙有些痛,他咳嗽了两声,道:“抱歉,我也是下意识……”他说着突然推开了南早早,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冰凉的餐刀划开脖颈,南早早瞪大了眼睛。

    “早早!”仵闻抱住落到自己怀里的南早早,喷溅出的血液落到他的脸上和手上,他抬头去寻找其他人的身影,只见杰西卡不知何时醒来了,与顾文扭打在一起,而她站立的地方,正是暗道的入口——暗道的门被关上了,“咚咚”的敲击声显示出里面的人的焦急心情。

    顾文没办法过来,仵闻转回头,那个伤害南早早的身影已经凑近了他——是巴化。

    这时的巴化,脸上没有了往日天真烂漫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眼神和凌厉的表情,他当着仵闻的面用手指捻掉餐刀上的血,正当他抬手想将餐刀朝仵闻刺去的时候,顾文终于制服了杰西卡,朝巴化喊了一句:“邓方藤还在等你回去。”

    巴化的手顿在空中,他回头阴沉沉地看着顾文,顾文慢慢地走仵闻身边,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仵闻,然后对巴化道:“难得清醒一次,你不想以这种状态见见他吗?”

    “……”巴化没说话,但是他收起了手中的餐刀,他沉默地盯了一会儿抱着南早早的仵闻,最后还是离开了。

    顾文蹲下与仵闻平视,温柔地问道:“你没事吧?”

    仵闻没回答他,他感觉到手上皮肤的温度越来越低,于是低下头,轻声唤着:“早早,你还醒着么?”

    回应他的是南早早一声急促的喘息,她用最后的力气握住仵闻的手,努力在脸上摆出一个笑容,只是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她虚弱地对仵闻道:“……我……不要……”许多眼泪从南早早的眼睛里滑落:“我不要……死……我还不想……”

    仵闻紧紧回握着南早早的手,手心的血液黏腻,散发着腥气。南早早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了,她盯着仵闻,对他做了一个口型,然后,握住仵闻的那只手,松开了。

    南早早呼吸停止的那一瞬间,仵闻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似乎也随之停止了跳动,只留下一片空虚。

    初中的前两年,仵闻和南早早只说过几句话,并不熟悉。初三的时候,因为仵闻的数学成绩下滑得厉害,班主任就把他移到了南早早旁边,他们两个成了同桌,但关系却并没有变得更亲密。

    仵闻发现,南早早除了不太爱说话,其实是个很好的同桌,无论他提的是多么简单的问题,南早早都会认真地帮他解答,从不敷衍了事;仵闻忘记老师布置的作业的时候,南早早会提醒他;当仵闻负责值日的时候她也会帮他擦黑板……她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没有朋友。

    初三下学期的一天,南早早没有来上课,她也没有请假,老师给她的家长打电话,得到的也只是她出门了的消息。放学后,仵闻去购物大楼的书店买书,进去后在行人中看到了一个很像是南早早的背影,他跟过去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她,顺便问问她今天为什么没去上课,想提醒她,老师和她的父母都很生气,可他还没走过去,她就进了电梯。仵闻看到电梯在七楼停下了,于是他也坐电梯上了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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