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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伊丽莎白的秘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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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一帆疑惑道:“这是什么?织毛衣的棒针吗?”

    “知道脑额叶切除手术吗?”顾文对扈一帆道:“以前的医疗技术不好,这个手术就是用这两根针做的。”

    扈一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因为反人性而出名的手术。

    顾文继续道:“有些地方也管这种手术叫做冰锥疗法。医生直接用锤子将一根钢针从病人的眼球上方凿入脑内,然后搅动那根钢针以毁坏病人的前脑叶,但当时的手术并没有规定标准流程,也不能精准定位,所以当时有大量病人直接死于手术,或是因为受不了手术后遗症的折磨而崩溃。但即便手术成功了,这些病人也会变得像行尸走肉一般神情呆滞,任人摆布。”

    顾文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瞟了仵闻一眼,那个眼神如二月湖水一般寒凉,仵闻顿时感觉背后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但他脸上因为反应迟钝,却是没有露怯。顾文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都笑出了泪花,他走到仵闻身旁,似乎是想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但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把手落到了仵闻的肩膀上。

    顾文道:“刚才吓到你了吧。”

    仵闻看了眼顾文,又看了眼手术床,诚实道:“其实并没有被完全吓到。”

    后来扈一帆又从放在办公桌上的相框里发现了被压在医生单人照片下面的半张便利贴,上面写了许多人的名字。之所以说是半张,是因为这张便利贴有一半被撕掉了,而他们始终没在办公室里找到剩下的那一半。扈一帆本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给便利贴拍张照片,结果大家发现众人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最后只能将其归咎于游戏的某种限制,幸而顾文和冯锦的记忆力不错,把那些名字都记了下来,然后就把便利贴放回了原位。顾文在放回便利贴时注意到了桌上的钢笔,笔杆掉落在只签了一半的名字旁,笔帽则稳稳地压在文件的左上角,把笔帽挪开,那一角的纸页有水渍干后的淡淡褶皱。顾文把笔盖不落痕迹地移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没有告诉其他人。

    在检查完医生办公室后,众人就下了楼,期间扈一帆也相互表示了合作通关的意愿,他们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八人分工合作,南早早四人去查看左侧的楼房,扈一帆他们去右侧的楼房。

    路过他们来时的大草坪时仵闻看见了一些穿着蓝白色条纹衣服的人在晒太阳,有白人有黑人,也有一些黄种人,但黄种人很少。他们的胸前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和房间号——他们应该就是这里的病人了,如果不知道这里是精神病院,他们看起来和常人没有两样。

    左楼的装修比起中间的教堂“有过之而无不及”,墙壁没有刷白粉,灰色的水泥表面坑坑洼洼,这里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十分冷清。一楼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挂着“医务室”牌匾的、被透明玻璃隔开的存放各种药品的地方,玻璃上开着一个半圆形的小洞口,应该是用来递药的;另一个是挂着“治疗室”牌子的房间,但铁质的房门是锁着的。二楼有六个小房间,因为门锁紧闭,唯一会开锁的段仪又不在,南早早他们不能进去查看,也就不知道这些房间是做什么用的,只能等下次带段仪一起来。

    离开左楼后他们去了右楼,一楼就是护士长所说的食堂,至少看起来和普通的公共食堂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没在一楼看见扈一帆他们,又听到二楼有些嘈杂的声音,干脆就上了二楼。

    南早早刚走上去,就有一个穿着病号服、体格魁梧的大汉朝她撞了上去,要不是仵闻在她身后接着她,南早早恐怕就屁股开花了。南早早本来想骂人,结果对面的大汉用粗砺的声音喊了一句:“魔……魔方!”

    看着大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南早早一脸懵逼,明明被撞倒的是她,她却觉得对方似乎比她还要委屈。

    “魔方……不能还原了……呜呜呜……”大汉见南早早愣着不理他,直接哭了起来,眼泪鼻涕顿时糊满了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

    “诶,你别哭啊!”南早早连忙拿过男人手上的魔方,扭了几次把魔方还原,然后递给男人看:“你看,我把魔方还原了。”

    男人马上就止住了泪水,从南早早的手上抢过魔方,吸着没止住的鼻涕傻笑着跑到了另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身边。

    “连句谢谢都没有。”南早早吐槽了一句,但毕竟对方是病人,她也就只是说说,没放在心上。

    二楼从设施上看似乎是病人们休息娱乐的地方,此时正有许多病人和一些打扮和玩家一样的护士在这里。扈一帆他们也在二楼,只是每个人都被一两个病人纠缠着不能脱身。扈一帆也看见了他们,一边安抚着自己身边的两个病人,一边朝他们使眼色示意帮他。

    仵闻随便从地上捡起一个火车头引走了其中一个孩子;而另一个中年男人认为自己是一只青蛙,齐卓诚便青蛙跳着把他带开了。

    之后几人又相继把段仪、冯锦和庞雨婷从病人的包围圈里解救了出来。庞雨婷似乎不喜欢和别人近距离接触,当顾文转移了最后一个精神病人的注意力后,庞雨婷的脸色黑得都能从上面刮下煤灰来。

    等下了楼,几人都累了,将就着坐在了食堂的椅子上。

    齐卓诚道:“你们应该也看过了,这里一楼是食堂,二楼是娱乐室,每层我们都里里外外翻过了,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至于那些病人,我们从没主动招惹过他们,他们一开始也当看不见我们,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黏上了。”

    “左边那栋楼,一楼是医务室和治疗室,二楼有6个房间,治疗室和二楼的房间都上了锁。”南早早道:“所以我想下次找机会让段仪去看看,人多了目标太大,我和段仪去就可以了。”

    段仪也表示没问题。

    这时一阵洪亮的钟声响起,钟声停下后,二楼的病人和护士都逐渐走了下来,打菜窗口的灯也亮了起来,厨房的工作人员把热气腾腾的大锅菜和洗好的碗筷放到台上,病人们则都很自觉地排起了长队。

    身为学生的齐卓诚和身为打工人的冯锦根本没有思考,身体本能的冲在了排队前列,反观没有危机意识的扈一帆等人,不一会儿就被乌泱泱的人群甩在了队伍末尾——顾文除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了窗口前,脸上的笑容在此刻显得分外欠揍。

    晚饭吃完后,护士们一人带着几个病人去了中间那栋楼一层的教堂,玩家们也跟着去了。等教堂的座位都差不多坐满了的时候,护士长才踩着红地毯走到了讲台上。她的脸色比白天还要苍白,柔和的烛光也不能抚平她脸上坚硬的棱角和叠起的细纹。

    护士长拿出一本小小的圣经,朗读里面的句子,并时不时以此训诫坐在台下的所有人,等她训诫完毕,病人们才陆陆续续地被护士们带上楼,中间这栋楼一共四层,三层和四层就是病人们住的地方。

    仵闻看见二、三层之间的楼梯间竖着一个铁门,便询问了一个护士,护士告诉他们那道门每晚都会上锁,以防止病人乱跑。

    给铁门上锁的是护士长,她把门锁好后就让护士们都回到自己的寝室休息了,南早早故意放慢了脚步,看到护士长进了1号房间。

    第二天早上,玩家们提前去了食堂吃早饭,当时食堂里已经有了许多病人,结果七点半都过了,病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护士长才姗姗来迟。护士长给他们一人拿了两个文件夹,说:“这里面是病人的资料和他们房间的钥匙,你们一人照顾两个病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里面都写着。病人现在都在寝室,你们现在就可以去领他们了,他们现在连门都出不了,应该也没吃早饭。吃了早饭记得让他们按时吃药——药去医务室领,还有别让他们乱跑,有问题就来找我。”

    等玩家们都答应后,护士长就走了,也没有吃早饭。

    “这边大夏天的,她整天戴个头巾不热吗?”齐卓诚一边吐槽一边打开自己的文件夹,里面是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二岁,面容憔悴,有着浓重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黄铜色的钥匙上刻着3-3,应该是指三层的三号房间;女的二十岁,照片上的活力满满地笑着,看起来就是个青春洋溢的普通女孩,房间号是4-2。

    “我的病人看起来挺正常的。”齐卓诚说着凑近了性格比较软和的仵闻,道:“仵哥你的病人呢,拿出来我看看。”

    仵闻打开给齐卓诚看,他的文件里是两个男性,一个面黄肌瘦,住3-1;另一个浓眉大眼的人齐卓诚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指着照片道:“这不就是昨天早早姐撞上的那个男的嘛?”

    仵闻注意了一下这个人的档案,他的名字叫巴化,38岁,美国人,本来是军人,后来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伤到了头部,变得痴傻起来。

    南早早则一把揪过齐卓诚的耳朵:“什么叫我撞上他,明明是他撞上我好不好!”

    齐卓诚立马求饶:“姐!姐!我错了,您松手呗!”

    几人把自己的文件袋都拆开来交换看了看,得出了男性住三楼,女性住四楼的结论。除了扈一帆比较尴尬,两个病人都是女性,都在四层外,剩下的玩家都在三层有病人。

    说来也是巧,仵闻的两个病人,一个在3-1,一个在3-4,而顾文的一个病人就在3-1,南早早有一个病人就在3-4,而病人的房间都是双人间。

    仵闻和顾文先一起去了1号房,那个叫马卫的病人患有轻度自闭症,真人比照片上还要瘦一些,就像枯萎了的老树一样。

    “请问你是马卫吗?”仵闻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还拿着炭笔在桌子上涂画,听到仵闻的声音,他仿佛受到了惊吓,炭笔从他手里滑落,滚到了床底下,而他就那样坐在那里,绞着手指,也不说话,眼睛时不时地朝炭笔滚落的地方看去。

    仵闻趴下,帮他把炭笔从床底捡了出来,然后用手拍了拍灰尘才递给他。马卫接过炭笔,又开始在纸上画画,仵闻跟过去看,发现他画的只是一团乱麻。

    仵闻看顾文已经把他自己的病人带到了门口,于是对马卫道:“我们把纸笔带上,先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去娱乐室里画画好吗?”

    因为文件里写着不能在晚上祷告前回病人寝室,所以只能让马卫去娱乐室画画。

    马卫停下笔,抬头看了仵闻一眼,点了点头,自己把纸笔收拾到了一个老旧的帆布挎包里,然后跟在仵闻的身后出了寝室。

    顾文的另一个病人在四层,于是仵闻和他分开了。这时南早早刚好带着一名病人打开了3-4号房间的门,仵闻嘱咐马卫等在门口,也就跟着进去了。

    “我想碰到你,所以就先去接了3-6号房间的病人。”南早早看了眼蹲在门口玩草蟋蟀的男孩,道:“他叫杰克,18岁了,5岁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智力永远停留在了五岁,倒是挺好哄一小孩儿。”

    说完,她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两个人,认出来那个倚在床上看书的年轻男子是她文件夹里的邓方藤。她径直走过去,却被巴化拦住了去路。

    巴化笑嘻嘻地道:“魔方,姐姐,漂亮姐姐,你是我的护工吗?”

    南早早本来以为他又是想要找茬,结果听人家叫她漂亮姐姐,心里那点不爽也就烟消云散了,反而拍拍他的肩膀道:“叫什么姐姐,叫妹妹,我可比你小多了。还有,我是你室友的护工,你的护工是他。”南早早把仵闻拉到巴化面前。

    巴化似乎有些委屈,他看了看仵闻,又回头看了眼还在沉静地看书的邓方藤,跑到邓方藤床边道:“邓邓,你和我换换好不好,那个姐姐会玩你送给我的魔方。”

    邓方藤放下手里的书,书后是一张白净削瘦的中国男性的脸,他似乎这时才注意到南早早他们,但也只瞟了一眼两个人,然后就伸出手揉了揉巴化倒长不短的寸头,温柔道:“巴化,这是护士长规定的,我们不能擅自做主。”

    巴化扁了扁嘴唇,但也只好走到了仵闻身边,如果要仵闻来形容他的话,那大概就是打架输了的大型狗狗吧。

    邓方藤把书放到枕边,也下了床,他走到南早早面前:“你好,你们都是新来的?我以前没见过你们。”

    “我和他都是昨天才来的。”

    邓方藤歪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早早虽然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么多,但还是回答了:“南早早。”

    邓方藤又直勾勾地看向仵闻,仵闻向他伸出手,微笑道:“我叫仵闻,你好。”

    邓方藤握住了仵闻的手,但只握了一秒就放开了,他对南早早道:“门口那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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