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先天境
仆人脸上害怕之意越来越浓，“少主，不能再看了，要是被将军知道，小人一定会被重罚的！”
少年闻言一震，自然知道父亲驭下严苛，眼里容不得丝毫沙子。
“好吧，我们回去吧！”
一转身间，他眼神猛然一瞪，看见了古梦尘正站在身后不远处，笑嘻嘻地看着他，仆人一脸煞白，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少年迅速恢复冷静，学江湖人抱拳施礼，“在下朱示，见过古大侠！”
“朱将军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你喜欢剑术么？”
“喜欢，只是我资质愚钝，体质孱弱，一剧烈运动就会胸闷气喘，故父亲从来不让我习武。”
古梦尘开启‘悬壶济世’光环，果然发现问题所在，这少年身患‘胸痹’，正是先天性心脏病，若不加以治疗，不仅不能习武，更活不过二十岁。
“我知道你为何不能习武。”
朱示神情一愣，反应过来后，眼神发亮，“还请大侠明示！”
“告诉你也无妨，你的心脉没有长好，只要一活动，血供不上，自然就会胸闷气喘。”
“请问大侠，我这病还有救么？”
“倒也有法，不过”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角处，一行人匆忙赶来，当先一女，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模样端庄，神情秀越，脚步虽急却有一种从容不迫之势。
朱示一见来人，神情一变，急忙迎了上去，“孩儿拜见母亲！”
年轻女子一见少年，露出一脸温婉之态，“这么晚，你怎么跑到南厢房来了？”
“孩儿突闻青国南征之事，一时睡不着，就出来散心，不想走入此处，恰遇有人在此练剑，一时看得过于入迷！”
她闻言一惊，早有听闻府上来了几位贵客，一个个本领超凡脱俗，上前施礼。
“马朱氏见过少侠，示儿不知江湖规矩，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主人不在家，自然不宜与女主人多言，尤其是晚上。
“尊夫人客气了，天色不早，请夫人带令公子回去早点歇息。若有疑问，请明日再来询问，古某自会解答。”
话音一落，古梦尘身化幻影，瞬间消失无踪。
一众人目瞪口呆，年轻女子暗自骇然，才知传言不虚，这等速度简直如同鬼魅，来无影，去无踪。
练武场上，沈水烟正席地打坐，回复真气。
等她真气回复完毕，古梦尘拿出‘天剑术’秘册，让她自行参阅，若遇不懂之处，他会详细解释一番。
修行者精力旺盛，三日不吃，七日不睡，也不会有丝毫异常，只要真气充足，就能一直坚持下去。
时间悄然划过，来到子丑之交。
沈水烟在紫丹帮助之下，先后打通两条异经，修炼成‘望气术’。
忽然从两位师兄闭关处同时传来一股惊天动地的剑气，两道有形剑光忽然射穿屋顶，形成两道白色光柱直冲天际。
古梦尘抬头看着光柱，周身剑气不由自主地发生一种震颤，这是次元的差距。
光芒极尽璀璨，几乎照亮了整座阳凤城，持续了数息时间，光柱消失无踪。
屋顶上留下两个巨洞，木梁、青瓦等皆化为乌有。
阳凤城无数人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淋漓，瑟瑟发抖，惶惶不安，仿佛天威降临。
军营中数万将士齐齐抬头看天，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朱重眼神闪烁不定，双拳紧握，青筋凸起，身后众将军与谋士同样心思不定。
“报！”
一个传令兵快速跑来，一见朱重，立即跪拜。
“说，那两道光芒从何而来？”
“启禀大帅，那两道神光正是从将军府发出。”
众将士齐声惊呼，“什么？”
朱重瞳孔一缩，猜想这光芒肯定与苍云派四人有关，只是凡人怎么可能发出光芒，这与异人有何差别，莫非他们也是异人么？
莫非只有异人能对付异人么，那他们又算什么？
刘温见状，上前一步，跪拜在地，口中高呼。
“恭喜大帅，贺喜大帅，天降神光，预示此战必胜，此乃天助大帅也！”
众将士闻言大喜，整齐跪拜，齐声高吼。
“恭喜大帅，贺喜大帅，天降神光，此战必胜！”
“天降神光，此战必胜！”
“天降神光，此战必胜！”
朱重极其满意地看了一眼刘温，这一言就让将士信心暴涨，未知的神秘力量比任何激励之词都有效。
普通人不需要知道真相，只需要美好来掩饰一切，他们才能抱有希望，才能前仆后继，才能不计生死。
朱重需要建立一种信仰，不仅为了此次决战，更为了以后的通天之路搏一搏。
将军府上，灯火通明。
护卫、家丁、仆从们神色惶恐不安，静静地聚集在南厢房庭院入口，却不敢踏入一步。
女主人带着侍女们赶至，朱示跟随而来。
她与朱示来到最前，只见庭院练武场上，古梦尘与沈水烟静静地站在月光下，等候着什么。
她明白夫君朱重虽为守城大帅，令行禁止，可是入住的四人不同，没有人能影响他们一言一行，皇帝来了也不行。
‘嘎吱’
一道门被拉开，萧离人走了出来，气宇轩扬，如高山耸立，高不可攀。
‘吱嘎’
又一道门被拉开，莫轻负踏出房门，飘逸出尘，如渊水深沉，深不可测。
古沈两人齐声祝贺，“恭喜两位师兄突破先天境！”
萧莫两人齐声道谢，“多谢师弟师妹！”
马朱氏一脸骇然，从这两人身上感知到一种莫名的威压与气势，如面对天地煌煌之威，不可直视，又如天地洪流大势不可抗逆，不可阻挡。
他们究竟是谁，口中的先天境又是什么？
萧离人看了一眼庭院外围观的众人，抱拳施礼，声音清朗。
“我等师兄弟行为鲁莽，惊扰了诸位休息，还请见谅，也请诸位归去，早点歇息！”
马朱氏不言一语，身体肃立，两手相扣，右手在上放于胸前，微屈膝俯身行过福礼，带着朱示转身离去。
众人迅速散去，南厢房再次恢复一片宁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