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样保护
自从她和何成蹊的事情公开后,蜗虎和小米对他俩之前搞地下恋情那一套,十分好奇,整日缠着她。
小米张大了嘴,啧道:“快瞧瞧,你啊,我才去北京多久,你俩就好上了”
蜗虎抱着薯片,跟捣蒜似的直点头,“就是,就是,郝桃姐姐,你藏的也太深了”
她不好意思道:“这个说来话长,说来话长……”说着,就突然去抢蜗虎的薯片。
“我也要吃!”
“不给,就不给——”
小米不吃这一套,提高了声音,揪着他俩,“别转移话题啊,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拗不过人,敷衍了几句,去挠蜗虎,几个人在大厅的沙发上嬉闹,欢乐的声音从窗户飘出去,惊艳了整个寒冷的冬日。
阿飒插着兜,站在二楼看着底下嬉笑的几人,“她找到家了,不好吗?”
任一瞄了一眼,没说话。
留白沉默片刻,“挺好的”
“你们搁这干嘛呢,还不训练去!”cc从走廊过来,一个上前勾住了阿飒的脖子,吊儿郎当的甩着手。
阿飒瞥了一眼楼下热闹的场景,会心一笑,“走吧,训练”
“好”
“训练咯”
“蜗虎,滚进来训练!”又是高处长那个暴脾气。
“来了!”
—
一月份,是个彰显孤独的季节。
未至中旬,徐向北和郝桃给俱乐部的少年们各发了红包和年终奖,放大家欢欢喜喜回家过年去了。
快至除夕的时候,她打扫完俱乐部,就回了四川。
她走之前,徐向北站在二楼的走廊,还帮她将行李箱提到了楼下,他变得格外好心,什么也没说。
看起来,真的像释怀了一样。
其实她也不是冷血的人,问道:“不回北京吗?”
她知道,他曾经在北京的时候也组建了团队,那算是他第一个家吧,他应该会去那吧。
他摇头,“不去”
她哦了一声,转身提着行李箱就准备走。
他还是没忍住,“对不起”
突然道歉,让她有些茫然。
她脚步顿了下,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正站在风声鹤唳的浪尖,身后是昏暗的走廊,看着她要走,他蠕动了嘴唇,似乎想再说点什么。
最终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的手指掐着行李箱的杆子微微泛红,他大概是释然了吧,“没关系……”
然后她看见何成蹊来接她了,她整个人由衷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一路小跑向他,搂上他的脖子。
“你来了?”她撒娇道,鼻尖红红的,她真的好委屈……
他吻着她的发梢,将她的行李搬上后备箱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偌大的俱乐部,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这一年春节,她没有留在杭州,而是回了四川,其实她很想她老爹和秦姐姐的。
回去后,秦佳尤第一天就气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这些年生了病,卧床好一段时间,但她活力的很,戳着郝桃的脑袋瓜,说她在外玩够了都还不回家,俨然成为了个浪子。
她老爹又是个和事佬,拉着秦佳尤开始诉说她这些年在外面受的苦,苦口婆心的样子,连她也暗暗佩服老爹这些年的演技又涨了。
关于她和何成蹊的事情,他老爹可是情报高手,当时也是第一手资料,早就知道了,他对何成蹊虽然管的宽,但自小就很满意,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老爹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她秦姐姐这些年有些不满,主要是当初他们订婚的时候,因为某些人,他们不欢而散,秦佳尤觉得是他间接辜负了她,但她觉得明明是自己对不起人。
吃完年夜饭,她和秦佳尤在后院谈话,晚间的时候还有些凉,秦佳尤盖着毛毯子半躺在椅子上。
秦佳尤问:“这次真的想好了?”
她很认真的点头,“想好了。”
大概对于何成蹊,就像当初的她一样,她自始至终都无法拒绝。
……那会似乎有人群发新年祝福,她也收到了很多消息。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很简短的几个字。
——新年快乐。
—
初三的时候,四川下了绵绵的小雪,院子里的石榴树早早的脱了一层皮,连地面都冒着白光。
何成蹊忙完杭州,又去了北京,北京忙完,才回到四川。
他来找她时,黑色的外套都快泛白了,满身是雪,连眉眼处都沾满了雪花,他连伞都没撑,风尘仆仆的奔向她。
她又笑他是个呆子。
赶巧她老爹从院子里屋出来,正看见她在给他拍身上的雪,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拉着她,一把跑得远远的。
她老爹杵着拐杖,在后面骂骂咧咧,“这两个孩子……越来越不像样……”
雪渐渐小了,偶尔飘着几粒雪花,在寒冬里乱舞。
她笑道:“怎么?你还怕我老爹啊”
他将她的脑袋摁进他的大衣里,声音轻飘飘的,“是啊,从小就怕”
说来话长,她亲爸,还有他的父亲,以及她老爹张大云以前是一个队的,后来他们三人一起去了南京创业,她母亲生了她,没过几年,带着她独自回到了四川。
何成蹊他父亲走的早,小的时候,张大云是孤儿,跟着他爷爷四处闯荡,后来回了南京,总是管着他。
她听说过,她老爹当年也算个大人物,年轻气盛的,收拾起小孩子,那就是顿顿挨鞭子,手下是不得留情的。
她恶劣的笑了笑,“那我老爹,以后可就成了你未来岳父大人”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你不打算保护我?”
她问:“我要怎么保护你?”
他将头低下来,在她耳边轻轻说,“这样……?”
她一愣,随即亲了上去,迅速将小围巾拢紧了,露出半个羞涩的小脸。
冬日里的情侣相拥,就像站在银河里发光一样。
他笑的愈发厉害,明显有预谋,把她逼至胡同墙角,一阵铺天盖地……落在她眉眼,嘴唇,还有白细的脖颈上。
他的唇线流畅漂亮,动作很轻,冰凉温润的唇含着热烈的欲火,在她的唇上反复摩挲。
藤蔓在荒野疯长,潮汐在暗夜澎湃,他开始攻略高墙。
他低下半个身子,以至于她没有仰头,全身轻松的迎接他,她将自己的心交给他,由他掌握主动权。
他决定着下一步咬哪,又或是激烈与柔情,但他不急,慢慢的诱她,一点点打开她的心门。
正热烈时。
突然,隔壁院子露出几个放鞭炮的小孩,扔了几个鞭炮在他们面前,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这场吻,戛然而止。
在世界的喧闹中,他捂紧了她的小耳朵,离的很近,他鼻息洒在她鼻尖,热烈的心开始撩人。
几个小孩们扮着鬼脸,捂嘴偷笑:“亲亲咯,羞羞咯!”
她羞愤难当,一头躲进他怀里,但他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根本不知道害臊,还跟人说,结婚时请大家吃喜糖。
鞭炮声过后,他们在胡同里奔跑,身后留下一排浅浅的足印,天光大亮,暗夜远去。
四周闹巷,传出许多热闹声。
晚间,吃团圆饭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坐的整整齐齐,她老爹别提脸多黑了,但他还很礼貌的跟他老爹敬酒,一喝起来,她老爹就好了,不难看出他就从小就是惯犯了。
晚上十二点,他们在阁楼看烟火跨年。
她一个没注意,就遭了他的道,他们在鞭炮声里,在烟火下热吻,与白天不同,他这次很激烈。
大概不是在户外,周围又没有别人,他就肆无忌惮的发挥自己的技巧。
他会捧着她的脸,紧贴着她,与她耳鬓厮磨,唇齿相依,他时而狂风暴雨,时而细雨绵绵,有时像星星点缀,有时又像刻意的挑弄。
她脑中一片空白,迷失在他的漩涡里。
这年的第一个春天,在他身上提前来了。
他舔舐着,眼尾带笑,在她的注视下拿出钻戒,单膝跪地,问她。
“桃桃,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他的眼睛在烟火下执着,一如多年前,他们在海边,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直白,执着,热烈。
她这辈子,大概是忘不了,也逃不了。
她红了眼眶,坚定的声音与热闹的鞭炮声在烟火中争斗,“我愿意”
声音乘风而出。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