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星辰不输月光

    世界还是如他自己的规律运转着，日升日落，从未停止。

    无极守在病床前，洁白的飘窗因为微风的吹拂徐徐飘起，有些属于冬日的冷空气透过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

    无极起身去关窗，一扭头刚好对上了楚子航的目光。

    “楚子航？”

    楚子航点点头，对着北方道：“他情况……怎么样？”

    无极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不说话的时候其实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从鬼门关走了几遭，好不容易拽回来的，命大。医生说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就是醒不来。”

    现在北方昏迷不醒，连清渠那边也失联了，无极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你的伤？”楚子航问。

    “没大碍了。”无极说。

    自己受的伤跟北方的比起来，根本不及一根头发丝。

    “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你回学校吧。”

    “今天周末——你是不是过傻了。”楚子航把带来的饭往无极面前一推。

    “先吃点东西吧？”

    就在这时，通讯器响了起来，是清渠！

    “等一下。”无极做了个手势，然后转过身接通信号。

    “终于联系上你了。”清渠长舒一口气。

    “清渠……”

    无极听到清渠的声音心中的负担刚刚减轻一些，却没想到清渠接下来的话又将她的心提了起来。

    “无极，升华山上还有顾复留下的气，他想引爆整座升华山。山脚下——还有村庄。”

    顾复这个人渣。

    无极暗骂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北方。

    “我知道了。”然后穿上外套就要出门。

    “等等等等，你又想去哪？你身上还带着伤呢！”

    楚子航拦住去路。

    无极按住楚子航的肩膀，强迫他坐下，忽略楚子航诧异的目光从兜里掏出一个通讯器。

    “北方如果醒了，就通知我——如果我没能回来，就按这个按键，通知一个叫清渠的人。”

    楚子航愣愣的点头，看着无极面色凝重的转身就要离去，他突然起身道：

    “等你回来。”

    “好。”无极背对着楚子航答应了一句。

    “你到现在还是不想告诉我全部真相吗？”

    无极拉开门，顿了一下，低垂了下眼眸，关上门消失在了楚子航面前。

    窗外的暖阳透过树枝细碎的洒进来。

    ……

    “我到了，清渠，目标方位在哪？”无极按着通讯器，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稍等……”清渠的手指在屏幕上放大，滑动——

    “查到了！”

    “顾复加密了位置信息，是一句古文……”

    “什么古文？”无极问。

    “我可以破解。”清渠手指轻动。

    “等到第一缕朝阳洒向你时。”

    “什么？”清渠怎么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

    “就是这句话。”清渠又肯定了一遍。

    “等到第一缕朝阳，洒向你时。”

    无极叹了口气，爬上一棵大树，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窝下了。

    “无极？你……”

    “看来要等一晚上了。”

    “万一顾复在耍你呢？！”

    无极摇摇头。

    “随便了。”

    然后靠着树枝沉沉的睡了过去。

    好累。

    “无极？无极！”无极是被通讯器里清渠的声音喊醒的。

    已经是夜半时分，山上的温度低的吓人，无极的眉毛和头发上结了薄薄的一层霜，冻的她直瑟缩。

    “你不能再等下去了。很冷。”

    “不能走。”无极看了一眼天空。

    “那句话，不像是顾复说的——顾复这种人，说不出这样的话。”

    无极自嘲一笑。

    “现在走了，就功亏一篑。”

    清渠在屏幕后心疼的点点头。

    “好，我陪着你呢。”

    “之前北方还说你整天就知道吃，现在看来，你也长大了。”

    无极笑了两声。

    “怎么说的我和小孩似的。”

    “北方说你就是像小孩子。”

    “清渠。”

    “嗯？”

    “天好黑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无极感叹一声。

    “有我啊。”清渠说。

    “谢谢你，清渠。”无极的声音因为寒冷有些颤抖，此刻，山顶上居然还飘起了阵阵细碎的雪花。

    这时，天空的阴霾处显露出一道星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明亮，像是一层黑布被人用刀狠狠划开，投进来一束强劲的光亮，直直的照亮无极的方向。

    “清渠，清渠！”

    “嗯？”

    “有一颗星星，好亮，你看！”无极打开通讯器的摄像头向北边照去，可惜山上信号不好，清渠只能看到模糊的零星片段。

    “是北极星，无极。”

    无极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北方的手表，那上面，正刻着一颗明亮的钻石。

    在不偏不倚的，正北方。

    北极星下，城市中的灯光正温暖着沉睡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