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第章59这次你不再是你一个人了
何言熟视无睹的打横抱起唐寂往楼上走,何行朝与夏依云俩人相视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李海龙见状虽然想救自家的孙子,可是看到这个场面,也只能是有心无力了,他就算赔上整个李家也不一定能救出李败。
李海龙年事已高,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年,自己的儿子没出息,生下的孙子更是不是东西,如今还要他拉下脸来求人。
丁荣还没有从唐寂的话中反应过来,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的惊慌不言而喻,嘴里喃喃道“她这是报复,我儿子要毁了,她这是报复”
最后,李海龙让自家儿子拉着神情恍惚的丁荣离开了。
楼上。
何言将唐寂放在床上,单膝下跪的抬手握着唐寂的手腕,然后小心翼翼的帮她拆手上的绷带。
唐寂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刚刚她情绪上头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此刻才发觉自己手心的疼到底有多么钻心的疼。
“何言。”唐寂忍着疼,垂下眸子看着眼前的人,轻声喊了一声。
何言转身从床头柜里面拿出昨天放在那里的医药箱,熟练的拿出药膏棉签,准备给她上药。
唐寂见他不理自己,然后轻轻垂下手,抬起头看着他。
何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无奈的说“乖,伸手,给你上药。”
唐寂心里有些忐忑,但是还是听话的抬起手,乖乖的递了过去。
何言看着她手心那泛红的手心,中间的那道伤口格外的刺眼,加上小姑娘皮肤白,伤口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幸好没有发炎,只是正常的红肿。
何言轻轻用棉签给她一点点上药。
“何言,我刚刚说的是不是有些过分。”唐寂轻微的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虽然疼但是她却一声疼都没有喊出来。
何言认真的给她搽药,眸子也跟着深了深“阿似,你是不是很早就见过丁荣了,所以你刚刚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唐寂心口一疼,目光有些闪躲的不敢去看他,原本低着的头更加低了。
过去的种种就像一根毒刺一样狠狠的扎在唐寂的心底,就算有天能连根拔出来,可是刺痛的伤口可能永远都不会好了。
“是,那年在江海高考结束后我遇到了李败,我弟弟为了保护我将他打伤了,挺严重的,后来,是丁荣来了,她报了警想把我送进监狱去。”唐寂说的平淡,可是越是平静之下,心底的恐慌愈发止不住的发颤。
“好在当时有监控,是李败先骚扰我的,丁荣最后赔了钱,这件事也这样了,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何言捏着手心的棉棒用了几分力气,沉默着一言不发。
“何言谢谢你,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心疼我,没关系的,我现在过的也一样很好。”唐寂抬起眸子来看向何言,余光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沈若之。
唐寂神情一愣,想说点什么。
沈若之只是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何言重新给她缠好绷带,沉默着起身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再休息会吧,饿了没?我去做饭。”
唐寂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何言简单收拾了一下,起身往卧室外走去,走到楼梯转角时,沈若之抱臂环靠在栏杆那里,勾着嘴角看向何言。
“言哥,你们和好了?”沈若之站直了身子,看着他,一只手转着手里的车钥匙。
何言只是看了他一眼,沉着脸往楼下走去。
“哎,言哥。”沈若之连忙跟了上去。
楼下,何行朝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桌子上的资料,神情有些严肃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小言,你想插手这件事。”何行朝抬起头看向站在身旁的何言。
何言点了点头,语气认真“是。”
何行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的点头“身为父亲我支持你,保护自己的心爱之人,这很对,只是我想说别偏激,你不只是何言,更是一个军人。”
夏依云擦了擦手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向何言“好了,行朝,咱们走吧,小言,我煮了一些面,你们可以吃点,我跟你爸爸就不在这里了,有什么事记得跟我们说。”
何行朝站了起来,拍了拍何言的肩膀。
夏依云走了过来挽上何行朝的手臂,满眼温柔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然后又往楼上看了一眼“照顾好她。”
何言垂下眼眸,然后点了点头。
直到何行朝跟夏依云走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安静,何言沉默着坐在沙发上。
林子承拿过一个文件夹放在了何言面前“老大,这是你让我查的资料,很全面,你之前猜得不错,唐寂跟李败之前就认识。”
沈若之挑了挑眉头,靠在沙发里。
“根据走访调查,唐寂当时是去了江海市复读了一年,跟李败是认识的,这是一些资料。”
林子承将手里的一些人证,还有资料一并放在了何言的面前,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何言的脑海里全是那天晚上唐寂哽咽着跟他讲述自己的过往,她是要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跟他说出啊。
他的目光阴沉的看着桌子上的资料。
“何言,你不用觉得难过。”唐寂从楼上往下走,然后走到了何言的身边,坐下,她语气温柔。
就在林子承说话的时候,唐寂就站在二楼听见了,从头到尾她神情没有一丝的悲伤。
何言抬起头看向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唐寂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随意的拿起一份来,垂下眸子认真看着上面的资料,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麻烦你们了还要去收集这些资料,谢谢。”唐寂抿了抿笑了。
沈若之挑了挑眉头,坐直了身子盯着唐寂看,还是忍不住问“小班长,你倒是看的挺开的。”
唐寂轻轻放下资料,抬起头看过去,语气温柔的说“没办法,看不开能怎么样。”
“怎么下来了,不再休息会”何言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语气温柔的问她。
唐寂摇了摇头“我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这些小伤口你不用太紧张,这几天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对了,我你们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你手机应该在局里作为证据扣下来了。”林子承适当的开口。
唐寂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然后喃喃道“里面还有录音呢……”
要是录音还在就好办了,要是不在了,还要让酒吧老板调监控。
唐寂不知道这一切何言都已经办好了。
何言看着她思考的样子,心里多多少少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你不用操心,这些我都帮你处理好了,开庭的日子看你的身体恢复。”说着,何言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唐寂一愣,转过头看向他“这么快你这速度。”
沈若之笑了笑“能不快嘛,武警队长呢,咱言哥练过的。”
——
第二天,天气转晴,雨后天晴,连着空气都跟着好了起来。
唐寂想回一趟花苑,然后再准备开庭的事情。
何言自然是应允的,早上起来就带着唐寂去医院全身查了一下,拿到了验伤报告还有一些调理的药。
直到下午,何言才开车往a市赶,忙绿了一天,唐寂有些困,但是还是强打着精神的看着前方。
“何言,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当警察啊。”唐寂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何言目光看着前面,闻言神情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没什么,就可能当时突然想到的吧。”
见何言并不想多说什么,唐寂也没有再打听了,只是余光落在他的手腕上时,只见何言的手腕上光秃秃的。
唐寂垂下眸子,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心里一阵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条手绳呢?
唐寂想着想着还是找了一个理由说服自己私心别太重,这么多年他不恨你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在乎一条手绳。
或许那条手绳对唐寂来说承载着她的一份感情,所以到现在她还是有些矫情的自私的想要他还戴着。
唉,罢了罢了。
一路上都平安出行,到达花苑的时候才下午四点多点。
唐寂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笑了笑“走吧。”
何言愣了一下,还是下意识的跟着她往楼上走去了。
唐寂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钥匙后,打开门后,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小毛球听到声音叽里咕噜的从二楼往下跑了过来。
然后看向门口确定是唐寂后,围着唐寂转圈圈,喵呜~喵呜喵呜的叫。
唐寂往里面走,何言也跟着走了进来。
因为手上有伤口的原因,她并没有抱起小毛球而是蹲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妈妈手上有伤,不能抱你了,乖乖。”
小毛球似乎听懂了一般,只是轻轻在唐寂的手心蹭了蹭。
何言四处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低着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唐寂。
唐寂起身看了一眼小毛球的饭盆已经里面还有不少粮食,看来它有人喂。
“阿言,你随便坐下吧,我去换个衣服。”唐寂伸手拉着何言的手腕将他拉进来,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何言倒是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
说着,唐寂就往二楼走去,打算换身衣服。
何言独自一个人站在一楼,然后蹲下身子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橘猫,一只猫养的倒是肥。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小猫头,手感还真好。
小毛球也不怕人,很听话的让摸。
何言走到落地窗面前,窗前放了一个小书桌,上面放着不少法律方面的书籍,而且还有一个笔记本。
何言有些好奇就伸手打开了,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记事本。
开头的第一篇是——/又到了七月,那年的七月我们分手了,直到现在我都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
九月。
我这次专业课还是第一,乔教授打算收我为徒,我又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好,有些犹豫,小毛球病也好了。
十二月。
a市的天气也确实够冷的,下雪了,我抱着小毛球又看了一夜的烟花,每个新年我都是一个人看烟花。
……
每一页都是她亲自写的,虽然是撩撩几个字,但是想来她那时候一定过得很不好。
何言合上笔记本,坐在窗前,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被刺痛了。
唐寂下来的时候,换了一件普通的浅紫色连衣裙,衬的她整个人都很温柔,她走下楼时看到坐在窗前的何言微微愣了一下。
“阿言。”唐寂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蹲在他面前“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何言点了点头,将手机递了过去“打吧。”
唐寂笑了笑接过他的手机,然后凭着记忆给宁亿打了电话,电话先是响了几声然后接通了。
“喂,宁阿姨。”唐寂起身走到自己的懒人沙发旁边然后轻轻坐下了。
宁亿听到是唐寂的声音,声音也跟着有些激动的说“阿似你怎么样了?你在哪里呢?之前公安局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去找你,他们说你被带走了,你现在在哪里呢!”
唐寂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落地窗前的何言,然后温柔的解释“我没事宁阿姨,我现在在花苑,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慕多快考试了,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处理好,一切等多多考完试再说。”
“你这孩子每次有事都是自己扛,阿似,你真的没事吗?”宁亿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我真的没事,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可以自己处理。”唐寂说的很平常,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最后,唐寂还是一顿解释,宁亿才打消了来花苑的冲动。
唐寂挂了电话后,想给竹竹她们说一声的,可是看到坐在那里的何言,不知道怎么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这个房间只有他们俩个人。
唐寂现在好像只想跟他独处。
想着想着,唐寂挂掉电话后,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看向同样看着她的何言。
唐寂挪过去,蹲坐在他面前,然后抬起头看着他“何言,我的家怎么样?”
何言眸子深了深,盯着她看,看着她的一双冰晶月光般的眸子,一脸的无辜的问他,有那么一瞬间何言觉得她是故意的。
“挺好的。”何言声音有些低沉。
唐寂抿着嘴笑了笑,
此时身后的夕阳撒下的光辉被无限放大,橘黄色的光透过落地窗落进了房间内,给整个房间都渡上了一层金光。
春风吹动着落地窗两旁的窗帘,何言背对着光,逆着光显得何言多了几分别样的感觉,好像更帅了。
橘黄色的光落在唐寂身上,棕色头发被镀了一层光,此刻的她美得不像话,一颦一笑都是风景。
唐寂伸手勾住何言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伸手抱住了何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种如释重负的说“阿言谢谢你,还有这么多年,我才明白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我爱你。”
何言身子一僵,有些动情的看着怀里的女孩,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唯有感官是真的,怀里的人是真的。
微风吹动着桌前的记事本,书页在微风中翻页着,少女的愿望好像终于等到了黎明的曙光。
分开的尽头是俩人的再次相遇。
玫瑰花盛开的彼岸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风吹落了满地的玫瑰花瓣,那些花瓣随着风飘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何言反应过来,用力将唐寂抱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低下头去吻她。
他的吻温柔细腻,两个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一切都感觉不真实起来。
唐寂的手顺着他的肩膀落在他的心口处,手指尖传来的是他猛烈跳动的心脏。
下一秒,唐寂感到他的呼吸有些乱,她抬起头努力回应他的吻,安抚他所有的不安,此刻她心甘情愿贡献所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寂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微微偏了偏头,轻轻喘着气,身体发软的靠在何言的怀里。
何言垂着头,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同样呼吸有些急促,眼尾有些发红,眼底的情欲不言而喻,他好像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他的手紧紧扶着唐寂的腰,不让她在往前靠近一步。
唐寂跪坐在何言两腿之间,上半身无力的靠在何言身上,棕色的长发就那么散在背后。
何言曲起一条腿,垂着头看着怀里的人,一只手将贴在唐寂脖颈间的头发挽在耳后,他看了唐寂两秒。
唐寂靠在她的肩头,白皙的脖颈就那么暴露在何言的眼前,对何言来说这无疑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何言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
唐寂看着他,伸手轻轻擦了擦他额头的汗,一双眸子像含着水雾一样,直勾勾的看着何言,然后缓缓垂下眸子。
看的人那叫一个心血上头。
何言有些受不了,先移开了目光,微微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一只手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你是不是想让我死。”何言声音有些沙哑的说。
唐寂眼尾也有些发红,她看着眼前何言露出的脖子和凸起的喉结。
不知道是不是暧昧的气氛上头,还是心里那陌生的情绪上头,唐寂凑过去轻轻亲了亲前面人脖颈。
唐寂能明显的感受到何言身体一僵,扶着她腰的手都紧了紧,抱着她生疼。
“阿言……”唐寂软软的喊了他一声,又说“我们……和好了。”
“阿言,这些年我很想你,也很对不起。”唐寂说的认真,眼含泪水的看着眼前的人“对不起,我当时和你说了那么伤人的话,是我先选择松开你的手的。”
何言眉头紧紧皱起,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何言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唐寂伸手环抱住何言的脖子,整个人都送给了何言,她紧紧贴在何言身上,又说“我知道你心疼我这些年过得不好,我也知道你想帮我,阿言答应我不管审判结果如何,我都不希望你为了我动用你的私权。”
何言垂下眸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法律是神圣的,公平的,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我不想你为了我毁掉一切,那我一定会后悔的。”唐寂抿了抿嘴唇笑了笑说。
何言眼底的情绪深了深,原本他就是想要李败死在牢里的,可是听到唐寂的话,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有些迷茫。
唐寂凑过去去亲她的嘴角。
何言垂了垂眸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也就顺着她张了张嘴回应她的吻。
“阿似……你知不知道你再干什么?”何言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让人听了直上头。
唐寂有些迷糊的点了点头。
何言觉得好笑,伸手按住她的脑袋,一只手将她捞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何言身子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单腿微微弯曲,整个人看起来又野又痞,好像那年的少年何言一样。
唐寂不知道怎么了就坐在了他身上,她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一头头发有些凌乱的垂在肩头,看起来又纯又欲,而且冷艳中多了几分媚态。
何言暗暗咬了咬后牙,整个人太阳穴直跳,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不让她有任何的动作,目光却时刻关注着她身上的一些伤口。
唐寂有些迷茫的盯着他的眼睛看。
何言一只手将她散落在肩膀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深呼了一口气,笑了笑“好看吗?”
听到这话,她有些局促不安的垂下眸子。
下一秒,何言低下头,侧过头垂下亲了亲她的脖颈。
一切都感觉不真实了起来。
唐寂抬起头看向窗外已经将要落幕的夕阳,那景色还真的好美。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笑了,然后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
唐寂只是浑身又觉得有些无力,好像整个人都不是她自己的了,一种陌生又害怕的感觉涌上心头。
恍惚之间,唐寂耳边飘过一句话
“怎么办…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何言声音哑到极致,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