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月光
何言望着她的眸子，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断掉了，心猛烈的跳个不停，他的目光闪动，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
许久，何言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无法言语说明他现在的心里，漫长岁月里有人眉眼温柔的告诉他“我来了，所以你不再孤单了。”
何言心软了下来。
江城的秋风吹落了一地的银杏树叶，金黄闪闪的叶子铺满了整个街道，秋天的阳光明媚灿烂，好像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唐寂拉着他的手，一直往前走着。
短短俩星期很快就到来了，这天天气刚好，上午九点，校长就宣布开始了演讲比赛。
每个人的脸上都严肃认真，因为这次比赛名额只有一个，或者说只有第一名才能代表学校参赛，这也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唐寂看了一眼手里写好的稿子，站在台后，说不紧张都是假的，她抿了抿嘴唇，还在细细揣摩着青春，理想两个词。
每个人都有青春，但是青春该是什么样子呢？理想，每个人都可以有理想，那理想远吗？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远方，入目的是校园花坛里盛开的月季花，红的发艳，粉的动人，白的高贵，各不相同。
何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赢若是肩膀“紧张不”
唐寂放下稿子，摇了摇头“紧张什么”
何言笑了笑“要是，拿了第一，给我亲一下呗。”
唐寂耳朵一红，伸手推了推他肩膀“你少来，那我偏偏不拿第一。”
“这么抗拒我”何言伸手，食指勾住她一缕发丝，轻轻的玩弄，眸子微微垂下，然后深情的看着她“嗯”
唐寂心里猛的一颤，别过头不去看他，推他的手也微微用了用力气“何言，你别在这里……勾引我。”
“哪里勾引你了嗯”何言微微低下头，两人距离又靠近了几分。
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俩人周围，同时也将唐寂心里的紧张一扫而光。
唐寂有些紧张的抬头看他“何言……”
何言松开了她，微微往后退了退，然后笑了笑“放过你。”
唐寂缓缓抬起头，一只手轻轻拉过他身子，让他背对着舞台，而她躲在他的怀里，微微踮起脚，轻轻吻了他唇瓣一下，然后分开，猛的往前台走去。
何言勾了勾嘴角，手也下意识的松开了，目光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眉眼之间带了几分情/欲。
“真是磨人。呵～”
“下面请高二理科一班，唐寂同学。”主持老师通过麦克风喊她的名字。
唐寂将手里的稿子，随意的放在一边桌子上，平静的站在台上，大方利索，一身白蓝色的校服更衬的她清冷孤傲的气质，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
台下的人纷纷扬起脖子巴望着她。
“是唐寂学姐!她老牛了。”
“宜华传奇人物，寂姐牛逼。”
“……”
就连高三的不少人也纷纷抬起头看她，眼中的惊讶，羡慕不言而喻。
唐寂微微抬起头，接过老师手里的话筒，随后老师轻声问了一下“你的稿子……”
而她只是摇了摇头，微笑点头，然后看向台下。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好，我是高二理科一班唐寂。”她的声音像月亮沉入海底般好听，清冷又带着几分甜欲的声调，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
而整个场子也一下子安静了几分。
“相信很多人已经认识我了，那么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不被定义才是青春…人生漫漫，十七八岁的我们人生刚刚开始，我们会迷茫，会苦恼，我们困于当下，却还渴望未来。”
“那青春该是什么样的的”
“老师说青春是用来学习的，父母告诉我们青春是用来成长的，你应该是这样的，或者那样的。”
“而我们困在青春定义的牢笼里，久久徘徊，不得答案。”
唐寂抬起眸子，轻轻握着话筒，字字清晰，句句入心的说“而我们自己的青春不应该被定义。”
“青年志向高远，就能激发无穷潜力，青春岁月就不会像无舵之舟漂泊不定。”
“青春气贯长虹，勇锐盖过怯弱，进取压倒苟安。奋斗两个字写在每一代中国青年的基因里”
……
“青春不以山海为远，志愿只为国家未来。”
……
“青春正当时，我辈好扬帆。”
“最后，祝愿所有人都能乘理想之帆，与希望撞个满怀，千帆过尽，我们仍是少年。”
阳光偏爱，将光芒散落在她她身上，这一刻她真的很耀眼，让人一眼难忘
唐寂微微垂下眸子，拿着话筒的手也微微垂下了，这一刻她觉得青春真好。
何言不知道何时站在远处，他靠在校园内的一棵大树下，身子斜斜的靠在那里，他抱臂微微抬着头，看着慵懒又随意，可就是这样的他，时不时引起不少女孩频频回头张望。
唐寂站在台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少年，她无奈的浅浅一笑，然后微微鞠躬走下了台。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紧接着台下响起来热烈的掌声，久久不绝。
连着校长跟主任也连连点头。
“这孩子觉悟挺高的啊。”校长笑了笑冲着一旁的教导主任说。
教导主任起身拿过唐寂遗落在空闲桌子上的稿子，看了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笑“唐寂啊唐寂，哈哈。”
接着几个老师也凑过去看，一张白纸上只写着“热爱本该如此，青春本就不同。”
校长也起身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阳光灿烂，微风吹动，
唐寂下台后直奔何言走去，她抬起眸子看向他“我说的好吗？”
何言轻轻笑了笑，随即站直了身上，单手插兜，一只手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很好。”满眼宠溺。
少年微微低着头，眉眼温柔带笑，少女抬着头，满眼都是少年模样，脸上的笑容特别美。
阳光透过泛黄的树叶落在两人身上，这一刻美的似梦境。
人声鼎沸，而我眼里只有你。
不远处，一个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丁沫的目光落在俩人身上，她苦笑了一下，然后缓缓低下了头，最后移开了目光。
有的人站在人群中是最耀眼的存在，而有的人扔在人群中连认都认不出来，羡慕，渴望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上天不公。
丁沫想着，然后压下心底的情绪，不再去看。
演讲会结束后，还剩下一节自习课，何言和唐寂一上课就直奔物理实验室去了。
物理实验室依旧空荡荡，俩人将上节课高一学弟学妹没弄好的仪器放好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实验室。
没一会物理老师回来，何言跟着老师做实验，唐寂负责记录，就这样一直弄到了中午放学后才算大概统计完。
物理老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俩物理上次考了多少啊？”
“146分。”何言缓缓抬起头，放下了手里的仪器。
唐寂闻言也停下了笔，淡淡开口“145分。”
“不错不错。”物理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努努力拿个满分。
两人相视一笑。
后来，演讲的结果出来，不出意外唐寂拿了第一名，也获得了为校参赛的资格，后来因为有调整，只许高一同学参加，校长就让高一一班一个小姑娘名叫桑锦的小姑娘来，并让唐寂指导她一二，这也让唐寂有了更多的空闲的时间。
空荡荡明亮的教室里，唐寂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唐寂对她有点印象，长的挺好看的一个小姑娘。
桑锦抬着头看着她，平静的问“学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唐寂轻轻勾了勾唇，笑了笑说“我没什么要指导你的，你的稿子不错，改了很多次吧。”说着她目光落在桑锦手里紧紧握住的发言稿。
桑锦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但是并没有说话。
“桑锦，如果你真的想要名次，脱稿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紧张忘记了怎么办，这也很考虑你的临场发挥能力，所以你如果真的想获得好的名额，那就再去理解下这个主题吧。”
桑锦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稿子，手指无意识的握紧了它。
“学姐，你说的没错，但是……”
“但是你怕你做不好，对吗？”
桑锦看着她的眸子，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很是平淡的看着她，最后点了点头。
“你叫桑锦锦绣的锦”唐寂勾了勾嘴角，然后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抬着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唐寂看着她，心里也有了几分把握，这小姑娘跟她性子挺像的，倔强，不服输。
桑锦轻微点了点头“嗯，桑锦”
“名字挺好听的，那你说说你对青春跟理想这俩词有什么见解”唐寂微微扯过一个椅子放在桑锦旁边，示意她坐下吧。
桑锦也礼貌的坐下了，语气平淡的说“青春就是奋斗的，理想是伟大的。”
听到这个回答，唐寂垂了垂眸子，微微一笑“小同学，你家里人告诉你的吗？”
桑锦神情变了变，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唐寂缓缓开口:“桑锦你胜负心太强了，你一心都在第一上，说的不错，但是太死板了，没有你自己的见解，可能会拿高分，但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桑锦并不这么认为，她态度坚决“能赢不就行了，想法没有那么重要，现在不都是这样，只有背过，那就能过。”
唐寂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那我没什么能教你的了，距离参赛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准备吧。”
唐寂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快放学了，你先回去吧。”
桑锦也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别的，拿起稿子就往外走去。
唐寂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将椅子摆放好，然后回到教室里。
刚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铃就响了，她脚步停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走回自己的位子，抬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位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唐同学……”
突然，她身后传来声音，是个男生。
唐寂收拾东西的手一停，然后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他“有事？”
男同学带着一副眼镜，瘦瘦的，他似乎不太敢看她，在她回头的一瞬间他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刚刚你不再的时候，班主任过来找你了一趟，说让你到时候去趟办公室找她。”
唐寂轻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谢谢。”
男同学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然后跑出了教室。
唐寂又重新低头收拾东西，教室里也逐渐空了下来，而何言也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样子。
唐寂背上自己的书包，也顺便帮他收拾好，然后拎着书包去实验室找他。
实验室在顶楼，唐寂越往上走越安静，学生都已经离开了，直到走到熟悉的实验室时，门果然是开的走进去，何言正在低着头认真记录着什么。
唐寂也没有进去，而是安静的站在门外等他。
大约过了十分钟，何言皱着眉头收起笔来，然后脱下白色的实验服，伸手揉了揉脖颈，回头时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门外的唐寂。
何言神情一愣，然后快速收拾好走了出去，锁好门后，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书包“怎么不进去”说着，他温柔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
唐寂笑着说“看你写的认真，就想着别打断你，怎么老师又让你写教案”
何言单肩背上书包，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的说“是，又快期末了，老师忙着出卷子，所以没空。”
俩人并肩往校园外走去，此时已经是夕阳落山时分，夕阳露出半个脑袋，为地平线平添了一路的光芒。
何言伸手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家。
十分钟的路程，何言走的格外的慢，唐寂转头看他，看着他疲惫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
“何言，抱下呗。”唐寂停下步子，站在他面前，抬着头看他。
何言微微低着头，目光深情的看着她然后抿嘴笑了笑“好。”
说着，何言伸手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他也疲惫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唐寂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温柔至极的安慰他“辛苦了，阿言。”
说着，唐寂伸手摸着他的头，像他哄她一样，轻轻的摸着。
何言并没有反抗，反而好像很享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