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双A
最后，老婆婆将一盒桃花糕送给了她，说“做了一辈子糕点了，每每看着自己做出来的糕点，总觉得心头暖暖的，这每一种糕点啊，都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小姑娘希望你珍惜眼前人啊。”
唐寂愣了几秒，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糕点，眼眸似水般看着老婆婆，最后还是认真的道谢“谢谢您，多少钱……我。”
“不要钱了，马上过年了，图个好彩头吧。”老婆婆摆了摆手。
……
唐寂刚想拒绝，老婆婆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微笑的看了她一眼“快回去吧，你男朋友等你很久了。”
唐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说了一声谢谢后，还是拿出了一百块悄悄压在了糕点盒下面。
当她转身时，在不远处看着站在那里的何言，他微微侧着身子靠在桥边上，目光有些漫不经心的落在远处，手臂靠在桥杆上，腿微微弯曲，看起来又痞又野，冬日的晚风吹过他的发梢，那双眸子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唐寂握着手里的盒子紧了紧，随后快步走了过去，冷风吹过她的长发，直到走到他的面前。
何言目光随意的打量着她，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糕点，最后还是落在了她的脸上“买完了”他语气淡淡，眉眼间带着几分戏谑。
“你一直在这里”唐寂疑惑的问。
何言伸手揽过她的细腰，头微微低了下，又稍微偏了偏靠近她的耳朵“你刚刚是不是忘了什么”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她心酥酥麻麻的好似有电流通过一样，鼻间是他身上好闻的柠檬味，一时之间唐寂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了。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言一只手隔着衣服不由的收紧，目光又重新落在她的脸上，看到她耳垂微微发红，眼中似含着水一样直勾勾的看着他，鼻尖也红红的，好像被欺负了一般，看着她这样的模样。
何言暗暗骂了一声。
唐寂吸了吸鼻子，微微垂了垂眸子，声音发软的说“对……”
话还没有说完，何言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一脸宠溺的说“你对我永远都不用说对不起。”
“唐寂，在我这里，你永远没有错。”
唐寂重新抬起头，看着他心里愈发的安心，好像寻到了一个世间难求的宝藏一样开心，少年的偏爱总是有恃无恐，最能迷乱人心智。
“我刚刚…去买了桃花糕，送你。”唐寂将手里的糕点放在了他的手心。“何言，我妈妈说过，桃花糕寓意着迎新，希望你永远如少年一般无所不能。”
何言低头看了看，小姑娘指尖泛着粉，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糕点盒子举着，眼中仿佛泛着泪光，柔情似水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为过，他心里一软还是无声的接了过来。
但是他手接过盒子时，触碰到了她的手，冰凉的很，他轻微的皱了皱眉。
不由分说，何言牵上了她的手，牵着她往桥对面走去。
“哎，何言……”唐寂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跟着他走。
何言故意放慢了些脚步，轻声笑了笑“南方来的小姑娘就是怕冷啊，我让王叔送你回去，走回去，你该冻感冒了。”
唐寂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乖乖嗯了一声。
——
第二天清晨，唐寂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就听到了窗外炮竹响的声音，隐隐约约还听到了老人之间的交谈声。
唐寂坐起来还是有些困意的，她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抓起手机穿着拖鞋去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微微有些愣神，这么一看她确实长得不赖。
她心里嘀咕着。
就在她洗完脸后，放在置物篮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寂想都没有想就接了起来，她声音有些沙哑“喂”
“阿似，我是爸爸。”
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唐寂先是一愣，随即看了一眼手机，确定没有打错后，轻声嗯了一声“嗯，有事？”
“啊，这不快过年了，我给你跟外婆订车票，你们……”
没等唐习震说完，唐寂压着性子，淡淡开口“不用了，我跟外婆不打算回去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唐习震深深呼了一口气说“唐寂，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你也有想法了，爸爸也就不过多干预了。”
……
她这是算真正被抛弃了吗？
曾经将她捧在手心里里的爸爸，如今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开始，这一切意味着她被舍弃了吗？
而她也曾是他心里的骄傲啊，如今……
唐寂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尾泛红，泪水模糊了视线，心里堵的难受，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这一刻喉咙似乎堵上了什么东西，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手机响起了一阵忙声……
电话挂了。
“难过什么，这不就是想要的吗？”唐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失神的喃喃道。
——
上午成绩出来了。
一进班，班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忙碌，每个人都相互闲聊，紧张了那么久放松也是应该的。
唐寂兴致不高，因为早上的电话，她心里有些发堵的难受，她难得来的早，放下书包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座位后，单手支着头看着窗外。
雪花压满枝头，远远看去像一副画卷一样。
“班长，早。”丁沫难得跟她打了一个招呼，看了一眼她后，和往常一样坐下了。
唐寂回神嗯了一声，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课外书开始随意的翻着。
“阿寂，你来的这次有点早啊。”苏梦恬将一杯豆浆放在她面前，笑了笑又说“喝不热的。”
唐寂摇了摇头“不了，我对豆浆过敏 ”
苏梦恬睁了睁眼睛，然后将豆浆拿了回去“啊，这样啊。”
唐寂低头嗯了一声。
这时，突然头顶一重，没等唐寂反应过来，何言将一杯酸奶放在了她面前，语气温柔的说“怎么今天自己来了？”
何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坐在了她旁边，将书包随意的丢进了书桌里，身子向后靠了靠，手臂搭在了椅子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又痞又野。
唐寂伸手握住面前的酸奶，居然是温的。
她手指纤细白嫩，似雪一样，指尖一点粉红，像开在冬日的梅花一样，好看的不像话，因为伸手的原因，露出一截手腕，骨感很明显。
何言看的有些出神，另一只手的轻轻的扣了扣桌子，忽然坐直了身子，单手支着头，凑了过去。
“你干什么？”唐寂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缩了缩。
何言盯着她手看了一会，故作疑惑的笑了笑“小姑娘，你怎么这么白啊？”
就在何言话音刚落，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唐寂抬头看向门口，同时将手里的酸奶放进了课桌里，奈何她课桌比较满，竟然连一杯酸奶都放不下了。
何言眉眼带着几分戏谑的笑看着她，单手支着头“放这。”
唐寂愣了一下，还是乖乖放了进去。
李诗琴站在讲台上，目光落在了唐寂跟何言身上，当看到唐寂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变了一下，随即看向其他人。
“都安静下。”李诗琴将手里的开会笔记本扔在了课桌上，随即坐下了，她扫了一圈班里人，随后低头打开本子，拿出一张成绩单“念一下成绩。”
一听念成绩，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点紧张和期待。
因为这关乎他们是否能过好年，考的好，串亲戚父母少不了比较，考得不好也少不了数落。
“第一名……”李诗琴看了一眼成绩单轻微皱了一下眉头“唐寂……”
唐寂的名字一出，全班的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随即惊叹出声。
“哇————”
“又是班长。”
“班长牛逼，稳坐第一。”
唐寂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何言，正巧他也在盯着她看。
下一秒，李诗琴的声音再次响起“何言第一。”
“”全班一阵惊讶。
“并列第一。”李诗琴说完抬起头看向俩人。
唐寂抿嘴笑了笑，然后转过了头，眼中很是无奈，她知道他聪明，居然这次并列，这也让她有些惊讶。
此时班里纷纷看了过去，眼中除了羡慕还有激动，这可是全班的荣誉啊。
坐在前排的同学也忍不住纷纷回头去看，余落溪脸上顿时没有了笑容，头也低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这次考的不怎么样。
“第二名白恣意，第三名李诉……”
“白恣意这名字好好听……”唐寂喃喃道，但是她没什么印象。
直到名字念完后，李诗琴便开始交代事情了。
……
“……行，该说我也说完了，一会校长可能开大会，你们出去多穿点，哎，那个班长你跟何言一会应该会颁奖，你们一会站队伍前面就行。”李诗琴淡淡的开口，随即合上了本子。
安静了一会，喇叭里就传来了校长的声音，校长是个中年男人，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人，不是在开会就是去讲座。
能见到了无非就是几个主任了。
出教室的那一刻，寒风刺骨的冷，此时不过清晨九点不到，阳光没有那么多明媚。
此刻没一会的功夫就都站好了队。
校长严肃的坐在台上，旁边是主任们，一眼看去像一个审问台一样。
“同学们早上好，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今年的年末，张灯结彩迎新春，炮竹声里欢新年。今年呢高一的新同学来到了我们的宜华中学，为我们校园添了一份新的活力。在此，魏校长代表全校师生欢迎新同学。”白主任的话音刚落，场上响起来雷鸣般的掌声。
“下面请孙主任颁发奖品跟公布成绩人名单。”
这时，坐在边上的一个微胖的男人站了起来，严肃的走上台中间，拿起话筒声音清晰响亮“我们先从高三开始，此次只公布年纪前十名”
这是宜华的规矩，因为班级多而且费时间，所以校长决定只公开年纪前十，也是鼓励其他人努力上进。
唐寂冻得有些冷，因为必须是站军姿的形式，所以所有人都露出手紧贴裤线，因为冷，她的手冻得有些苍白，指尖也肉眼可见变得通红。
此时也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目光。
唐寂一头高马尾，最惹眼的还是她的天鹅颈，雪白的皮肤似雪一般，唇不染而红，一双眸子似月一样清冷皎洁。
终于高二的颁完奖后，轮到了高一。
颁奖的是个女老师，孙主任看了她一眼，女老师将人名单递给了他，当孙主任拿到人名单的时候，神情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最后看向唐寂他们这个方向。
“咳咳，高一名次，第十名高一四班李凯……第四名高一一班穆梓潼。”
念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期待前三名是谁，会场一片安静，台上也已经有了七个人了。
唯独中间那个高地空了出来。
孙主任咳嗽了一声，低头又开始念“第三名高一二班景枫词，第二名高一二班白恣意，第一名……”
说到这里，唐寂只觉得身边吹过了阵凉风，抬眼看去时原来是隔壁班的女生，白恣意往前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恰好与唐寂四目相对，白恣意勾了勾嘴角，眉眼温柔至极。
白恣意扎了一个低马尾，给唐寂的第一感觉这个人好温柔，当她回过头后走上领奖台后，双手接过奖状跟奖品后，她旁边是同班的景枫词。
景枫词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眼中全然是冷漠。
“第一名高一一班唐寂，何言并列第一。”孙主任的声音响亮。
台下一片哗然，惊叹之色溢于言表。
“又是那个女生，还跟何少并列。”
“哪个是唐寂啊？”
“我靠，那个女的啊！”
……
李诗琴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骄傲。
唐寂冻得腿有些发麻，她刚迈出一步，因为麻木，身子下意识的往前跌去，她心里一慌。
嘶——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身子往前倾斜，所有人也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一只手有力的拉住，唐寂下意识的看过去与何言四目相对。
她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手指微微动了动。
“小班长，别激动。”何言轻轻将她扶起，笑了笑“走吧，我的神。”
唐寂愣了一下，站直了身子，她抬头看了一眼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俩人身上。
这一刻……
唐寂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唯有旁边的何言才是真的。
何言松开了她的手臂，停下了步子，唐寂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眸温柔，眉眼带着笑意。
唐寂轻笑了一下，一步步走向台上，何言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与她只有半步之遥。
越过所有人，站在了那个最高的地方，俩人并排而立。
颁奖老师将两张奖状放在俩人手里，所有人此刻都惊呆了。
学校人人口中的天之骄子竟然为一人让半步之遥，只为让她站在最高地。
此刻有些女生的心在滴血，可看到台上少年旁边的女孩，却还是忍住了，因为那个女孩真的强。
好似天上月，即使身如繁星，可怎么跟高高挂起的孤月一较高下。
唐寂看着台下的所有人，这一刻什么感觉
她心止不住的发颤，却不是因为得了第一，而是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
何言侧过头看着旁边的人，眉眼之间染上了几分说不明的笑意“小班长，强。”
唐寂微微抬头望着他，神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慌张。
咔嚓——
颁奖老师拍下了这一幕。
宜华的规矩，每年都会拍一张第一的照片，然后贴在墙上。
照片里。
唐寂微微抬着头目光中全然是少年，而何言眉眼带笑，温柔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少女。
他们从此刻成了学校里人人口中的双强，双a。
少年当怀凌云之志，吾辈当自强。
我们在这风声鹤唳的十七岁，遇见了一个眉眼带笑，似阳光一样的人，叫我们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