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听话
唐寂坐在了他身边，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何言打开瓶盖喝了一口酸奶，味道还不错，也许是酒的度数真的有些高了，此刻他只觉得的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你真的想上s大吗？”何言低着头，轻声的问。
唐寂抿了抿嘴唇，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是，谁不向往高处。”
“你想当法官，是因为你们妈妈”何言又接着问，说话间他把酸奶紧紧的握在了手心。
“何言，和你说个秘密吧。”唐寂转过头看向他。
何言也看向她，一时之间，他看到她眼中的脆弱感，心也紧紧跟着疼了一下，一下子让他清醒了几分。
“今年春天，我妈妈去世了，是意外，没到两个月我爸爸就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儿子。”
唐寂说话时，目光有些躲闪的移开了，她忍着喉咙间的哽咽，接着说“我妈妈是位了不起的法官，而我一直以她为荣，所以我想考进我妈妈的大学，去看看她的辉煌。”
何言轻微皱了一下眉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唐寂只觉得没什么，深深呼了一下，浅浅的笑了笑说“何言，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
末了，她又说“考s大，也是我的梦想，完成我妈妈的遗憾，也实现我的梦想。”当法官也是我的此生所想。
她也想为国家出一份自己的力，少年之志，理应心怀家国大义。
何言回过神时，只是笑了笑，目光中露出宠溺。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丁沫已经站在了两人前面，她显得有些紧张一样，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何言身上。
“何……何”她费力的张了张嘴，手用力抓紧衣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何，言……你还，好吧。我，我记得你，你不喜喝……喝酒，你怎么，样。”
唐寂并没有说话，看来她猜的不错，丁沫很在意何言。
她脑海里依稀想起之前跟她一起办板报时的只言片语，在她与丁沫不经意间的对话中，她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何言微微靠在在沙发上，抬起头看向丁沫，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孩他根本没印象。
就这样沉默了几秒，“没什么事。”何言淡淡的开口，话语间的冷淡让他多了几分与人之间的距离感。
丁沫又说“何言……其实。”
何言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名字，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丁沫脸色一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她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唐寂，神色凝重的抿了抿嘴唇。
“那，那，我，……我只是，有些担心，抱歉。”丁沫微微低着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真叫人心疼。
这时，服务生进来，将一些菜跟肉端进来。
“不好意思，你们订好的火锅这就给你们上，为此我再送一些饮料，考虑你们是学生，饮品你们自选。”服务生认真负责的说。
苏梦恬走过去，甜甜的笑了笑“谢谢。”
其他人也是一块走出去挑饮品。
唐寂看了一眼还站在面前的丁沫，轻声说“他没事，你也别太担心，遵守游戏规则而已，快去挑你喜欢喝的吧。”
苏梦恬这时候走过来，有些激动的说“班长，喜欢喝什么，我们去呗。”
唐寂看了一眼何言，“你想喝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带瓶酸奶吧。”何言温柔的开口。
苏梦恬见状不由得笑了笑“哎呀，何少什么时候喜欢喝酸奶了!”
唐寂起身看着不知所措的丁沫“丁沫一起吧。”
丁沫有些执拗的摇了摇头“我，我想跟何……何少说些话，你，你们去吧。”
苏梦恬好奇的挑了挑眉头，刚想说点什么。
唐寂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她只是点了点头“我们去吧，梦恬。”
“哦，好。”苏梦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俩人出了包间，往大厅走去，路上，苏梦恬忍不住问“班长，你说丁沫有什么事情啊，我看她挺老实安静的，我都没有想到她会来。”
“之前听说她跟何言是初中同学，应该有些私话，走吧。”
苏梦恬不解“我也跟何少是初中同学啊，不过不是一个班，那时候，天天明里暗里找何少说话女生都可以在这里排到法国。”
唐寂倒是有些惊讶“这么出名”
苏梦恬嘿嘿一笑“可不嘛，咱们何少有财有颜值，谁不想跟他说上几句话啊。”
俩人走到大厅的时候，不少人已经选好了喝的东西。
唐寂走过去拿了两瓶酸奶。
苏梦恬抱了一大瓶可乐，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班长，你怎么这么喜欢奶。”
唐寂微微一笑，“嗯，走吧回去吧。”
跟着一群人回到包间时，唐寂走在后面，当她抬起头时，看到了走廊尽头站在窗前的何言。
何言半弯着身子，目光落在窗外，冬天的冷风微微吹动着他的额前头发，远远看去他整个人看起来孤独又清冷。
苏梦恬见她停下了步子，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班长，你看……哎，何少，怎么去吹风了。”
唐寂将手里的酸奶交给了苏梦恬，“你先进去，我等会进去。”
苏梦恬也是点头，转身进了包间。
何言感受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看到是唐寂时，眼底的冷漠尽数褪去。
“你怎么出来了”唐寂不解的问。
“包间太闷了，出来透透气。”何言转过身，靠在窗台上，他微微低头看向她。
唐寂低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晚上八点了，窗外的晚风经过窗户吹进来，夹杂着阵阵寒意。
“丁沫和你说什么？”唐寂淡淡开口。
何言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忽的笑了笑“还挺聪明，是说了几句，饿了没，走，去吃饭吧。”
何言突然站直了身子，俩人之间也有着不小的身差高。
唐寂抬起头微微轻点了下头。
回到包间的时候，其他人都开始吃了起来，见俩人回来后，几个人招呼着。
唐寂微笑致意，走了过去，坐在了其中一个空位子上，何言坐在了旁边。
“班长，你喜欢吃什么”苏梦恬夹了一块羊肉卷放在了她的碟子里。
唐寂轻声开口说了一声“谢谢。”
火锅的热气腾腾，这个包间弥漫着暖人心的热闹，交谈声不断，唐寂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热闹。
看着每个人脸上流露出的笑容，青春也总是这么美好，真诚与热情碰撞，绽放出难见的烟花美景，在这个寒冬。
夜有点深了，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一些酒，这会都有些上头。
何言将外套披在唐寂身上，起身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唐寂这会有了困意，手臂支着头，半醒着看着面前的酒杯。
苏梦恬又喝了一大口果酒，半趴在桌子上，冲着唐寂说“班长，我说真的，你真的长的好好看啊。”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班长长的好好看。”其中一个男生突然开口。
段清源看着有些醉意的苏梦恬，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喝了一口可乐。
没一会，何言就回来了，他走到唐寂身边，轻声喊她“还能走不”
“何少，你怎么，就只关心我们班长啊!!嗝!”苏梦恬有些醉了，冲着唐寂笑了笑。
段清源走过去坐在了她旁边，转头对何言说了句“抱歉，她喝多了。”
何言不以为意，只是轻微点了下头，后看向其他人说:“我给你们打了车，一会你们回去小心点。”
众人也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内心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谢谢何少。”其中一个没有喝多少酒的男生，站了起来道谢。
“谢谢。”另一个男生也有些醉意的道了一声谢。
……
何言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回去注意安全，司机就在外面，你们一块走，到家了让司机给我发个消息。”
唐寂此时有些昏昏欲睡，根本听不见旁人的话，因为苏梦恬拉着她喝酒，一开始本就抗拒的她，最后还是喝了不少，虽然都是度数低的果酒，但是对于她这种从来没有喝过酒的来说，简直要命。
一杯酒就倒。
何言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
唐寂头此刻浑浑噩噩的，她费力的睁了睁眼睛，看到是何言的时候，也没有反抗，乖乖让拉着过去。
“听话，我送你回去。”何言温柔的哄着。
引来众人纷纷表示“我看不到。”大佬的偏爱，我不懂!
“我先送她回去。”何言扶着唐寂起来。
走出包间后。
唐寂浑身发软的靠在何言身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何言喉结动了动，浑身难得的有些燥热，他打横抱起怀里的人，她很轻，很轻松的就抱了起来。
唐寂下意识的勾住了何言的脖子，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当走出酒楼时，一阵寒风吹过，唐寂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手也下意识的勾紧了他的脖子。
“何言……”唐寂喃喃道。
何言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笑说“不能喝，还喝酒，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唐寂“嗯”了一声，声音软软糯糯的，褪去以往的清冷模样，此刻的她更像一只勾人的小狐狸。
是只听话的乖狐狸。
何言看着她因酒而染红的脸颊，有些意乱，心止不住的躁动，手也不由的抱紧怀里的人。
“唐寂，这辈子老子我真的栽在你身上了。我送你回家。”何言轻声在她耳边说。
唐寂潜意识里，听到了一句“这辈子就你了……”后面的，她一句都记不得了，让她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何言抱着她走向路边的一辆车前停下，车旁站着一位老人。
“少爷。”王叔轻声喊了一声。
“麻烦你了王书，这么晚还来接我们。”何言语气淡淡的开口。
王叔是他家的司机，从何言上小学的时候就接送他了，这一接也算看着何言长大的。
“不麻烦，应该的。”王叔打开了后车门。
何言将她放在后座，而他也坐了进去，唐寂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的睡了过去。
“王叔，去爷爷那个小区吧，路上开慢点，没关系的。”何言轻声说。
王叔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窗外的风景变换不停，到了深冬时节，许多的树上已经挂上了红色的灯笼，直到夜幕降临之时，红灯笼发出耀眼的红色，给归家的人照亮前路。
到了小区的时候，何言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孩，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王叔，停车吧。”何言淡淡的开口。
王叔微微一愣，随即将车靠在了一旁的马路旁边，然后转过头不解的问“怎么了少爷”
“麻烦您在这里等一下，我送她回去。”何言开门下车，然后打横抱起唐寂。
唐寂挣扎了一下，感受到了寒意，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靠了靠。
何言轻微笑了笑。
街道已经没有人了，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光亮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何言抱着她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放下了她，随后蹲下身子轻声哄着“阿似，你到家了。”
唐寂睁了睁眼睛，这一刻她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恍惚间，她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
阿似，阿似，这是妈妈给她起的名字，只是希望她以后的日子可以过得如花似锦般灿烂。
唐寂站直了身子，同时也带着何言一同站了起来，当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何言”唐寂声音软软甜甜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还记得我”何言轻轻笑了一声，眉眼带笑，淡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你自己能不能回家”
唐寂有些迷糊的点了点头。
突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何言挑了下眉头，伸手拿出她口袋里的手机。
何言轻轻一滑，他有些意外她居然没有密码。
唐寂愣了一下，软软的喊何言“手机。……嗯，给我。”
何言将手机放在她手心里。
电话接通，电话另一头是唐习震的声音。
“阿似，你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你外婆说你出去跟同学吃饭了，年纪轻轻吃什么饭啊，多晚了还不回来!!你鬼混什么啊!!”唐习震的声音有些怒意，开口就是一顿指责。
唐寂听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宠爱她的爸爸就变了……
唐寂酒意也醒了大半，脑子清醒了几分“没去哪里，现在就回去了。挂了!”
说完，没等对方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何言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酸奶，“喝点你今天晚上喝了点酒，喝点你喜欢的酸奶，胃里会舒服些。”
唐寂沉默了几秒，脑子有些反应慢，愣了几十秒才缓缓伸手接过。
“谢谢。”
“快回家吧。夜深了，喝点热水，别再生病了。”何言轻声开口。
唐寂店点点头，看了何言几秒，才转身往楼上走。
冬日的冷风，带着阵阵寒意，吹过她的头发，而她手心里的那瓶酸奶，令她怦然心动。
唐寂低头看着手里的酸奶，脑海里是何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