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同桌
不论多少年过去，唐寂依旧记得，她依稀记得，那个晚上的风有些冷，橘色暖光的路灯落在俩人身上。
而她的鼻间是少年身上淡淡的柠檬味。
那时候年少轻狂，而那颗心狂跳不止。
唐寂抬起头看向何言，她并没有反抗，更不反感。
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仿佛这一刻只有她跟他是真实的。
何言眸子中的光一点点散去，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
“唐寂，你……”他有些懊恼，想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唐寂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如针扎一般，痛，痛的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下一秒，她顾不得后背的疼痛，而是伸手抱了抱他。
唐寂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就抱住了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身上淡淡的柠檬味道一下子乱了她的心，她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他的慌乱。
“何言，把你的怀抱借我一下吧。”唐寂闭着眼睛，手紧紧的抱住他“何言，谢谢你。谢谢你及时出现在我的身边。”
一阵晚风吹过，轻轻吹起少年的头发，这个世界仿佛一切只剩下了他们。
何言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女孩，手却怎么都不敢动了，心狂跳不止，跟着呼吸都慢了一拍。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寂松开了手，抬起头看他，语气淡淡的问他“你还生气吗？”
何言愣在了原地，忘了回答。
“不生气了的话，送我回家。”唐寂好似在撒娇一般，语气轻轻的开口。
……
何言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刚刚他还是那么的担心，可是只要看到她平安无事，他一点火都发不出来。
他不想让她难过，不想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走吧，我送你回去。”何言淡淡的开口。
——
唐寂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外婆早在家里等的有些着急了。
唐寂解释老师找她聊了聊天，就回来晚了些，外婆也没有多问什么。
唐寂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一幕，她脸有些发热，但是还是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打开窗户的那一刻，冷风吹进，让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当她进班后，班里不少人纷纷都在讨论成绩的事情。
林安音跑过来问“班长，你觉得这次第一是谁啊？”
唐寂将书包放下，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何言，轻笑了下“你觉得会是谁”
这时候，前面一个男生回过头，有些腼腆的说“那个，班，班长，我听说你语文年级第一。”
唐寂放书包的动作一停，看向他，有些好奇的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男生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课代表说的，我们语文考的最早，成绩也下来的早。”
“这样啊。”唐寂又低头收拾了下书包。
林安音“张成文，那何少呢？你知道嘛？”
张成文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啊。老师来了……”
这时候，班主任已经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看起来是成绩单。
“都坐好了，成绩下来了，总体不错，年级前五都在我们班。”李诗琴眉眼带笑的说，“我念下成绩，然后都出去，我们挑位子。”
班里人都多多少少都有些激动。
唐寂根本没在紧张的，她估了一下自己的分，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第一名是唐寂，语文146，数学149，英语130，地理92，政治90……”
后边根本不用念了，就前面这几科就碾压不少人。
所有人看向唐寂时，而她却下意识的看向何言。
“第二名何言，语文140，数学147，英语138，地理90，政治90 ……”
班中同学们又是一阵惊讶。
唐寂背起书包安静的往外面走去。
当她刚走到走廊的时候，何言紧随其后。
“我第一。”唐寂有些骄傲冲着他说。
何言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说“实至名归，我的小班长。”
唐寂别过头不去看他，但是心却像漏了一拍一样。
最后，俩人选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子，班主任有些不满意，但是被俩人拒绝了。
李诗琴也不好说什么了。
而这次余落溪考的不是很好，在班里排二十几名。
分好位子后，这次唐寂前面是一个乖巧的女生。
“班长，你好，我叫苏梦恬。”
唐寂点了点头，“你好。”
苏梦恬旁边是丁沫，而丁沫微微笑着看了一眼唐寂。
苏梦恬“班长，你真的好厉害啊，落下三天的课，还能考第一。”
“嗯，还好。”唐寂语气淡淡的，没有过分炫耀，只是平淡的回应。
没一会就上课了，这是跟何言做同桌的第一天。
这节课是语文课，王书婷将试卷发下去后，单独留下了唐寂的卷子。
“谁叫唐寂啊？”王书婷看着试卷上的名字喊到。
唐寂举手“老师，我叫唐寂。”
王书婷笑了笑，“你的卷子答得很好，扣的分都是一些文言文题，其他答得都在点上，你能给同学们分享一下你的学习经验吗？”
“嗯，我初中的时候喜欢读一些小说集，积累的就多了，一些小说就可以答题，还有要及时总结答题要点，试卷整洁就可以了。”唐寂语气平淡，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王书婷鼓了鼓掌“说的不错，总结的很好，语文看的就是卷面整洁度，还有答题要点，这次考试的作文题目有些难度，它渗透了一些哲学性的问题。我来给大家讲一下。”
……
唐寂刚松了一口气，王书婷又说“唐寂你跟你同桌看一下吧，老师没带着卷子。”
“嗯，好。”
何言将卷子放在了她面前，唐寂目光落在她的试卷上，他的字很大气清楚，跟他的人一样。
“我字好看吗？”何言微微靠近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唐寂移开目光，敷衍的说“就那样吧。”
何言笑了笑，一脸的宠溺没再说什么，而是拿起一本资料自顾的看了起来。
唐寂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是拿出语文课本无聊的翻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下课的铃声响起，唐寂将一节课将语文课本看完了，而且该做的课前笔记也都写了写。
也更是如此，唐有些犯困的趴在桌子上闭了闭眼睛，她的眼睛也有些酸涩。
何言看着她犯困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怎么了？困了”
唐寂“嗯”了一声，没有睁眼，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这时候，丁沫回过头，轻声的说“班，班长。”
唐寂起身，支着脑袋看向丁沫“嗯有事”
“我能，能，问你个题吗？”丁沫语气温柔至极，带着几分羞涩。
“那个”唐寂神情慵懒，垂着眸子看向卷子，语气淡淡的。
“这个阅读题，我不太明白。”丁沫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何言的身上。
唐寂忍着困意，淡淡的说“这道题三个方面答，人物的形象，性格，还有所表达出来的情感……”
而何言的目光落从始至终都落在了窗外，窗外还在下着秋雨，落叶凋零，天更加的冷了起来，曾经满树的金叶子，如今已经不剩几片了。
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阴的黑沉，雨水打在窗户上，又流了下去，一切看上去多了几分凄凉。
讲完题后，丁沫有些失落的回过头，心中五味杂陈。
唐寂并没有发觉她的情绪，反而短暂的清醒让她少了几分困意。
“拿着。”何言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酸奶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唐寂盯着他看了一会，拿起桌子上的酸奶笑了笑“谢谢。下节什么课啊。”
何言支着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忽的笑了一下。
这次月考后，何言唐寂的名字一下子全校人人皆知，不止是高一学生，就连高三的学姐学长都了解。
因此每次下课都有不少女生纷纷在一班停留几分钟，只是为了看看年级第一长什么样子。
曾经有人造谣说唐寂就学习好而已，长得肯定不好看。
为此有些女生为了一睹芳容，费劲心思，可当看到本人的时候，那些嘲笑的话语一下子咽了回去。
长得好看，成绩好的女生不多见，唐寂就是一位。
——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十一月，江城也冷了起来，万物凋零。
班里渐渐都熟络了起来，跟从前刚来的时候氛围有些不一样了。
唐寂也渐渐更加适应了起来，班里开了暖气，因为热，她的耳朵有些红。
终于挨到了放学，苏梦恬回过头问“班长，这周放假，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啊。”
“火锅”唐寂装课本的手一停，来了兴致“好啊。什么时候”
她从来没吃过火锅，原来在她那边就算吃也是跟家里人吃，基本算不上真正的火锅。
苏梦恬又看向何言，语气耐人寻味的说“何少你去不去班长都去了。”
何言嗯了一声，随后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说“行。”
“那我到时候发消息。”苏梦恬笑了笑回过头收拾书包。
丁沫抿了抿嘴唇，安静的拿起书包往外走。
何言随意的背上书包，不紧不慢的等着唐寂。
“小班长你快点啊。”何言坐在桌子上看着她，眉眼带着宠溺的笑意。
唐寂点了点头，背上书包。
俩人一块出了教室，而他们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后的丁沫。
丁沫攥紧了衣角，目光有些怨恨和嫉妒。
俩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沈若之买了几杯热的奶茶正喝的开心的等着。
“言哥，小班长怎么这么慢？我早都买好了。”沈若之喝着一杯红豆薏米奶茶。
何言没动，只是笑了笑“他们俩人呢”
沈若之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吃摊“在那边排队呢。小班长挑杯奶茶。”
唐寂随意拿了一杯蓝莓奶茶，是热的“谢谢。”
沈若之“言哥，晚上去开黑啊。正好明天放假。”
何言看了一眼唐寂，只是轻笑着说“行，我先送她回去，你们直接去我家得了。”说着将口袋里的钥匙扔给了他。
沈若之“言哥要不要这么尽心尽力啊，不会是真的看上班长了吧!”
唐寂假装没有听见，而是自顾的喝着奶茶。
何言伸腿踹了一脚沈若之“快滚。”
“得嘞！”沈若之拿起钥匙跑向小吃摊那边。
“走吧，送你回家。”何言率先往前走了两步。
唐寂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宜华高中的冬季棉服到的比较晚，这会天黑的更快了些，气温下降的快。
走到一半，唐寂手里的奶茶都有些凉了，她搓了搓手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何言。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何言下意识的看向她“怎么了？”
唐寂摇了摇头，不想让他担心，只是笑了笑说“江城入冬好快啊，冬天有雪吗？”
何言看着她冻得苍白的脸，此刻更显得虚弱了些，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停下了步子，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披在了她身上“穿上吧，你们南方来的小姑娘，身子虚。”
不知不觉就到了小区楼下，唐寂脱下衣服，刚递给何言，抬起头时看到了不小区门口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