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城区
蔚冉星本来还想着明天被送回共和国的维和部队的话，先联系白起他们，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利用部队的力量帮忙。
想到这儿，他一拍脑袋：“对啊！其实可以找日界山帮忙找周第啊！怎么没想到呢！”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是白天的女人。
“你不睡觉吗？”
蔚冉星无语，就算他神经再大条，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你呢？不睡觉吗？不是说明天才送我去维和部队吗？”
“我带你去个地方。”
蔚冉星当然想到可能会有人来找他，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女人。
他坐起身来，突然肺部一阵刺挠，忍不住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嘘，别激动，我带你去找桑格博士！”
所以桑格确有其人！
等等，这女人先前白天的时候还说不知道，说什么兴农市没有三七大道，这会儿又说要带自己去找桑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蔚冉星尽量压制住了咳嗽的冲动，没好气的看了女人一眼，说道：“我……咳咳……像是……咳咳……激动的啊样子吗……咳”
“什么？”
“……没什么……”
女人进到办公室后，将门轻轻关上后问蔚冉星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周第医生？”
蔚冉星就知道这人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大半夜的来找自己。但却不知道她是敌是友呢？她和周第老师又有什么关系呢？
“喂……是你大半夜来找我的好不好……”
白天士兵听到周第名字的反应让蔚冉星很在意。他皱着眉头，并不继续说。
女人见蔚冉星眉头紧皱，似乎不相信自己，便开口说道：“好吧，我其实是周第医生的学生。”
“我还是周第老师的学生呢，真的那种，注册的那种，有学生证的那种！”蔚冉星当然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吐槽。
但不得不说，他先前就很疑惑，为什么女人会叫周第为周第医生。
虽然他知道周第20多年前的确是搞生物医学的，但在《第三行星可改造基因百科全书》发表后，后期几乎没在做人体医学研究方面相关的工作了，而更多的是关于动植物物种保护方面的内容，vgt实验室也改编成了ver实验室。
周第什么时候还在昆仑国也当老师啦？
不过好好想想，周第这几年频繁往来于共和国和昆仑国之间了，在这边带过蔚冉星不知道的学生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说……
那么……
难道……
女人看蔚冉星一直没有反应，觉得他是在戒备和有疑虑，想来并不会仅仅因为刚才的线索而轻易相信自己，便说道：“闲云野鹤……”
“哈，你就是闲云野鹤对不对！我早就猜到了！”
蔚冉星打断了女人，他经过缜密的综合分析后推论道：“你就是“闲云野鹤”，“闲云野鹤”是周第在昆仑国的学生，你知道我要来，所以专门在入城处堵我，这样一切也解释得通了。”
蔚冉星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看着女人，女人眨了眨大眼睛，说道：“呃，我不是“闲云野鹤”，但我知道他就是桑格博士，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蔚冉星突然一阵脸红尴尬，推理失误啊！头脑耻辱啊！
女人却着急的说道：“快走吧，他可能快要不行了。”
“等等，什么快不行了？怎么就快不行了。”
“哎呀，你就相信我，先跟我走吧。”
蔚冉星虽然将信将疑，但既然这女人能跟他说出“闲云野鹤”四个字，至少她的确是一个线人吧，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提到过这些东西。
于是便和女人离开了办公室。
在路上，蔚冉星问女人既然是周第的学生，为什么叫周第医生而不是周第老师呢？
原来五年前，兴农市开始兴起昆虫农场，企图开发新的蛋白质来源，因为大规模的养殖场是要向联邦国际政府缴纳高额的碳税，而昆虫农场方面却没有规定。
由此，昆虫蛋白就成了很好的替代品。
但由于昆虫农场存在法律漏洞和监管缺位，也使大量农作物发生了病虫害，农业生产生态环境平衡被打破。
正所谓环环相扣，棋差一招满盘皆输，昆仑国政府也没想到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不得不向联邦国际政府寻求帮助，周第当时没去领全球最高科学技术奖，就是因为去参加这一场在昆仑国临时组织的紧急实验项目。
后来，周第一直以来都在帮助昆仑国兴农市及其他地区解决农作物病虫害的问题，所以兴农市的农民们都会叫周第医生。
女人家原来也是兴农市的大农场主，并且有很多项目都是以女人家的农场作为试验基地，所以女人也成为了周第的昆仑国学生之一。
至于女人现在为什么变成了政府军军人，蔚冉星也不便多问。
坐上城际电梯，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下城区。
蔚冉星虽然对于昆仑国的政治历史了解不多，但也知道20多年前，昆仑国得到君主国的科技支持，城市迅速发展起来。而兴农市为了保存农业用地，并没有扩张城市，而是在旧城上空直接搭建出了一块新的空中地基，构建了更加科技化、现代化的新城区。
然而，在这10多年里，新旧两个城区犹如两个世界般被分割开来。
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虽然政府积极调整，制定了很多平衡政策，一段时间内本来倒也相安无事，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城区就逐渐脱离了官方政府的管控，以至于到后来，变成了[地下暗城]，很多无法获得正规身份的人们都会住在那里。
下城区由于长期缺乏充足的阳光照射，阴暗又潮湿，空气混浊，长得奇形怪状的臭虫居然毫无顾忌地往人的身上爬来，吓得蔚冉星只往女人身边靠。
蔚冉星可真不是老色批，他只是不喜欢昆虫。尽管他是生物学家，但第三行星上的所有生物当中，他最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极度讨厌的就是昆虫。
但他的老师——周第却很喜欢研究昆虫，他认为昆虫也许和人类一样，也是极其特殊的一种生物，最主要的一点是他们含有丰富的蛋白质。
女人拿出防虫喷雾，喷了两下，臭虫们便马上逃离了。
下城区真的是萎靡又肮脏。
蔚冉星在昏暗的灯光中，看着锈迹斑斑的路牌：三七大道。和他猜测的差不多，“闲云野鹤”给的地址其实是暗号。
原来在下城区，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蔚冉星转头问女人道：“如果你没有在城口堵到我的话，你要怎么找我呢？”他想不通，若不是正好被女人堵到了，偌大个兴农市，他们该如何接上头呢？
“咳咳！那个……艾洛斯……是……淫邪之神……名声不好……”
蔚冉星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是啊，你想想看，一个街头巷尾找淫邪神的人，不会被认为是疯子也会被当做变态给抓起来，到时候找他是蛮方便的。
蔚冉星一边忍不住碎碎念吐槽着，一边跟着女人，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兴农市下城区的农科院内。
女人带着蔚冉星来到了其中一间办公室门外，灯光和机器运行的的声音预示着里面有人。
“你说他快不行了？”
“嗯！”
“……”蔚冉星用眼神示意里面的人可不像快不行的样子啊，这不大半夜不睡觉还在工作呢嘛！
“呃……可505是求救信号，他…本来身体状态就很差了，我以为……”
突然，面前的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样子极其怪异的机器人站在门口说道：“你们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