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祭坛秘密（2）
“安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魅般的笑声忽得在这个空间本就不大的地下室里爆炸开来，听得唐念心头一凛，冷汗快速冒了出来，眨眼间背后便湿了一大块。
她缓缓回头，刚才出去的那两人，正拖着另一具伤痕累累的女人的身体站在入口处，咧着阴沉的笑容恶狠狠地看着她。
她心里一个咯噔，随后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感觉肩上的女人也愈发沉重。
“小姑娘，真会自己往死路上走啊。”其中一个八字胡的男人丢开身后拽着的女人的手，拔出腰间的刀，阴笑着往唐念的方向缓步走来。
那刀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暗红深红纵横交错，那是抹杀了无数条生灵的证据啊！此时，它正闪着寒光向她逼近。
“你……你们……”唐念确实被这场景吓到了，她腿下一软，差点一屁股坐下去，但有股信念支撑着她不让她倒下，毕竟她的肩上还有一条生命！
“他们是……城主……派来的人……”此时肩上的女人开口了，她的声音若隐若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过气去。
但这句话却在唐念的心上敲下了重重的一击，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那抹青蓝色的身影。她一直以为那种外表冷漠的人只是外表冷漠，或许是用一种面具的形式在保护真正的自己，然而种种迹象表明，那人，内心也是实打实的冷漠。
阿衫说他有虐童癖，或许他也知道些什么。
八字胡男人近在眼前，唐念将肩上的女人轻轻放在地上，向她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起身，目光中俱是坚定。
“去死吧！”八字胡男人嘶吼着，举起刀冲着唐念砍去，唐念迅速闪避，趁着空隙一抬脚，冲着男人的□□就是狠狠一击。
“你！”男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攻击手法？他确实是平生第一次见。但他还来不及继续开口，下一秒，脖子上就被套上了绳子——那是唐念刚刚把女人放地上顺手扯来的。
唐念一脚抵在男人背上，双手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后拉，而男人则奋力抵抗。另一个光头男人见状，急忙拔出刀冲上前来帮忙。
唐念毕竟是一个瘦弱的女子，也没学过什么武功，对付一个靠智取可以，但是两个……胜算就大打折扣了。
眼看着光头男人带着刀就要到跟前了，唐念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扑通”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唐念缓缓睁开一只眼，小呆那木讷的脸带着少有的惶恐印入眼帘。
“小呆！”是绝处逢生的惊喜，此时的唐念看见小呆比看见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要兴奋！
小呆并未出声回应，而是先伸手往八字胡男人脖颈上狠狠一击，八字胡男人应声倒下，唐念紧抓的绳子也终于松开。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也没空休息，马上喊小呆干起活来。
“快帮我把这两个女人带出去！”唐念蹲下来重新扶起地上的女人，而小呆也很听话，乖乖地扶起了刚被拖下来的那个女人，四人一步一步缓缓地往上走去。
上楼梯前，唐念回头巡视了房间一周，这一切依旧让她感到骇人。她收回视线，咬了咬牙，带着身上的女人继续上路。
另一边，祭坛前的巫师像往年一样作着法，但与往年不同的是，结束之时，并没有圣水从水桶里出来。
“怎么回事？”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连座上的皇帝也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这一幕显然也在凤起城城主的意料之外，他本就冷若冰霜的脸更是附上了一层寒冰。他伸手勾了勾，一个奴才弓着腰颤颤巍巍地跑上前来，他侧身说了些什么，奴才连连点头，又快速跑了下去。
台前的巫师对于这一幕更是不知所措，他见圣水没有出现，便重复了一次咒语，但雕像还是毫无反应。他慌张地看向座上的凤起城城主，只见对方的眼神寒意四射，吓得他瞬间坐在了地上。
人群中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甚至有骂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满身沾血的唐念和小呆带着两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十分唐突的出现了。是的，是出现在祭坛上，巫师的身边，雕像的前面，皇帝和城主的眼皮子底下。
见到两个女人的惨状，群众的声音渐渐小下来，人们的眼神透露出了怯意与疑惑。
“大家知道自己每年在喝的圣水都是些什么东西吗？”唐念大声询问道，语气中竟有几分凌厉。
“来人！”一直站在城主身边的奴才大喊一声，一群侍卫瞬间围了上去。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不是小呆的对手。光从小呆一个闪身就倒下一排的身法中就可以看出来。
此时人群彻底安静了下来，人们面面相觑，彼此的眼神中都是疑惑。
唐念顿了顿，继续开口：“你们喝的圣水，就是用这些女人的血水掺出来的东西。”
她的手指向身后的这两个女人，群众间再次炸开了锅。
“不可能！你这个卑鄙的外乡女！是不是专门来破坏我们神圣的祭祀的！”
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人们像是被点醒一般，瞬间，大风向变成了对唐念的辱骂，更有甚者把手中的碗丢了出来，不过都被小呆给挡下了。
看着暴怒的人群，唐念只感到心中一阵悲凉。
“你们扪心自问，难道你们喝圣水的时候没有一点疑问吗？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你们就只会选择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来蒙住自己的眼睛吗？”唐念大声喊着，希望能唤醒这些被催眠了的人们。
但是事实是，没有多少人听进去。
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摆了摆手，更多的侍卫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准备逮捕唐念和小呆。
“我相信你！”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阿衫大汗淋漓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快速跑到唐念身边，挡在了她和侍卫们的中间。
神奇的是，见到了阿衫的侍卫们瞬间瞪大了眼睛，都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小……小殿下！”领头的侍卫从队伍侧边慌乱地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凑近阿衫，“小殿下，这里太危险了，卑职带您去安全的地方呆着！”
说罢，便伸手要去抓阿衫，阿衫马上躲到了唐念的身后，只伸出了一个小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着：“阿衫才不走呢！阿衫要保护唐姐姐！”
领头侍卫一脸为难地看了看阿衫，又向皇帝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皇帝本就一脸怒容，阿衫的出现更是火上浇油。
“秦衫！你给朕过来！”皇帝一声怒吼，阿衫浑身震了震，但依旧抓着唐念的衣襟不放，只是两眼泪汪汪的，委屈的不行。
唐念看得心上一揪，蹲下腰把阿衫搂进自己的怀里，替他抹掉滴出来的眼泪，小声问道：“阿衫，你告诉姐姐，你是这季麟国皇帝的孩子吗？”
阿衫撅着嘴点了点头，一脸的不想承认。
怪不得会偷跑出来，在这深宫之中，阿衫这么小一个孩子，自然是很难感受到真正的爱的。
“阿衫不怕，姐姐会保护你的。”唐念冲阿衫投去一个鼓舞的眼神，然后站直身体继续刚才的对峙。
“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跟我去现场看看，这祭坛底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唐念出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皇帝。
此时人群寂静无声，大家也默默等待皇帝的发声。
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如此恶劣的事，而且此女又信誓旦旦地说有证据，就算是皇帝，也不得不点头答应。他也想知道这祭坛到底背着他藏着什么秘密，但如果真如那女子所说，圣水即血水的话，那么他这个皇帝的颜面又该何存呢？
“可以去看，但是，得是朕派出的人去看。”皇帝说道，语气不容反抗。
皇帝能答应已是最好的结果，唐念也只好同意。
于是皇帝钦点了几位侍卫以及他身边最亲近的李公公同唐念前去。
一行人跟着唐念和小呆向小树林里走去，但转了好大一圈，也没有看到唐念所说的那个洞口。
刚才为了方便后续找到，他们并没有把那片灌木丛安回去。看来在刚才那几分钟里，有人已经来隐藏过入口了。
“姑娘，欺君可是死罪啊。”李公公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唐念咬咬牙，没有出声，而是凭直觉继续寻找。突然，小呆拉了拉她的衣角，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坡。
“在那。”他笃定地说道。
唐念走近，按了按那块地皮，果然有松动的迹象，用力一扯，那块地皮便拔地而起。
“还真有！”李公公惊叫出声，“你们几个，随奴家下去看看！”
他们一行人十分迅速的从楼梯下去，而那样血淋淋的场景唐念不想再看第二次，所以选择和小呆在洞口处等待。
“小呆，这你是怎么找到的呀？”唐念惊讶于小呆的精准性。
小呆指了指最近那棵树的上方，上面插着一把精致的箭头，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唐念不得不感叹小呆的未雨绸缪，并在心里暗暗决定自己以后做事也得多留几个心眼。
很快，李公公一行人就上来了。他的表情明明已经十分隐忍，却依然有一种随时都要吐出来的感觉。
“唐姑娘，请随奴家来一下。”他冲唐念摆摆手，示意她跟他走。
唐念看了眼小呆，随后跟着李公公走去。
他们走到了离小呆还有侍卫们稍远一点的地方后，李公公这才继续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