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天灵炁
“至于炼虚的三重境界么。。。”通臂继续说道：
“逍遥境界仅能动用自身周围百里之内的天地灵炁，道胎境界可达千里，神魂格外强大的人甚至可达万里，万里之间飞剑杀人也不过是瞬间之事，至于那神游境界，则是指神魂强大到了极为凝实的地步，可以脱离肉身的约束，神游九天之外，徜徉天地之间！”
“只不过境界每高一重，随着对天地法则的感悟加深，所能沟通利用的天地灵炁越多，受到的天道制约也就会越重。”
说到这里，通臂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修炼明悟，得道长生，但是道法愈深，天道的束缚也就愈重，稍有差池，神魂俱灭！果然是因果报应，循环往复，天道之下，皆为蝼蚁。”
通臂说的这些，姜乙只听懂了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有些似懂非懂，见到通臂慨叹的样子，姜乙小声问道：“修炼。。。可以长生不死吗？可以治病吗？”
通臂答道：“自然可以，别说踏入逍遥大道，就算只修到炼神境界之人，比普通人多上一倍的寿元还是可以做到的，修炼之人本就身体强健，真气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可以做到病不入体。”
见少年埋头沉思，不再说话，通臂又问道：“小娃娃，怎么样？遇到我也算是你莫大的机缘，你如果留在此处随我修炼，也就不用再经受世间饥苦，一旦踏入逍遥大道，超脱世俗凡尘，介时自然可以任你来去，但是你如果现在便要离去，我就不得不让你忘却在这里的一切记忆。”
姜乙并未回答，而是忽然略带几分哀求的问道：“通臂前辈，你这般厉害，能不能治好我娘的病，你能不能救救她，我们一路逃难过来，母亲染上了风寒，越咳越厉害，近几日母亲的身体变的越来越差了！”
姜乙屡次见识了通臂的神通，尤其是通臂眸中的金光，以及通臂口中所说的真气，仿佛能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力量一般，除此之外，还有颇多奇妙之感。
一想到自己也能修炼本事，变得像神仙一样，心中自然是无比的期待，只是一想到要困在这里修炼数十年，首先想到的却是自己的母亲。
想到母亲的病，姜乙就心忧不止，据说自己的姐姐就是小时候染了风寒死去的，如果能治好母亲的病，哪怕自己不要修炼，不要长生不老，心中也是愿意的。
只听通臂猿猴叹息一声道：“吾等修炼之人，凡事还需法从天道，顺应机缘。”
听到这里，姜乙急道：“通臂前辈，难道是我母亲治不好了吗？还是前辈你。。。不肯医治？”说罢倒地便要向通臂拜去。
通臂看着这少年急切的样子，想道，现在我与他说这些玄奥的道理他也听不明白，于是安慰道：“不是我救不了你母亲，而是因为仙凡本就殊途，吾乃修炼之人，救她有违天道自然，会有碍自身修炼，甚至成为我的劫难。”
眼见姜乙失望又急切的眼神，通臂又道：“罢了，你尘缘未了，想来也无法安心留在此处，我便稍稍教你一些运气的粗浅法门，你学了去既可强身健体，亦可尝试为你母亲调理身体，他日你若另有机缘，兴许也能再踏上修炼大道。”
通臂想了想，又说道：“我既然教了你，你也勉强算是半个修炼之人，此地为故人所托，而我又喜好清静，如果此处沾惹上凡尘之事，终究有些麻烦，所以关于此地的部分记忆还需让你忘记。”
听到这里，姜乙不禁露出感激之色，还未来得及开口道谢，就见通臂眼中的神光再次电射而出，没入了姜乙眉心。
姜乙只觉那股灼热之感比上次更强，随着通臂眼中的神光钻入自己的脑海之中，在头顶天灵处盘旋三息之后，便散入四肢百骸，一时只觉浑身酥酥麻麻，酸痒难耐正不知如何是好间，麻痒之感忽又逐渐消失。
此时只听耳边传来通臂的声音：“我以赤金火瞳为你淬洗经脉，传你一缕灵炁，下尾闾，经轱辘，养玉枕，通神阙，你记好这缕真气运行的路线，仔细体会其中关窍，慎之、慎之!”
刚一说罢，姜乙下腹突现灼热刺痛之感，仿佛针扎，又似蚁噬，时而疼痛不已，时而麻痒难耐，额上大汗淋漓，直欲痛呼出声。
只是此时姜乙睁目不视，张口难言，即便是一根手指头，也难以动弹，所以只能拼命忍耐。
数息之后，那股灼热刺痛之感一直顺着会阴向下，冲尾闾，上经轱辘、玉枕二穴，行至泥丸后，灼热之感终于消弭，在泥丸宫中转为一缕清凉之感散入膻中、期门、神阙诸穴，之后又归于丹田。
仿佛是变成了一汪清凉的泉水，源源不息地汇入丹田之中，又在丹田之中逐渐蒸腾，重新变得灼热难耐，向着会阴尾闾诸穴冲突而去。
如此这般运行九转，姜乙已是汗透衣衫，时间长了，也就不再觉得灼热刺痛难当，反而感觉颅内清明，如有灵光映照，混沌中渐入忘我之境。
良久之后，姜乙逐渐醒转，刚一睁眼，便觉耳聪目明，不仅听到的虫鸣鸟叫更为清晰丰富，目力仿佛也较之前大不相同。
弹身站起，更觉通体舒泰，精力也是从未有过的充沛旺盛，于是对通臂大为信服。转向通臂呼一声“前辈。。。”便欲拜倒。
通臂大袖一拂，并未让他拜下去，而是缓缓说道：“我不过是顺应缘法，何况只是传你一些粗浅的真气运行之法，算不得什么。这一套调运真气的法门你还需仔细记住，勤加修炼，行气时切莫冒进，戒骄戒躁。”
知道姜乙心中挂念母亲的病情，通臂继续说道：“你体内的真气皆由我一缕灵炁所化，以吾的本事，自然是神通无边，妙用无穷。”
说到这里，通臂面上一副颇为自得的神色，背负起双手，两条寿眉也随着通臂眼角的扬起，抖了一抖，继续说道：“待你将体内真气运转圆融，熟练自如之时，就可尝试分一缕出去，缓缓滋养他人经脉，只是会消耗一些自身气力，境界不足时，不可太过频繁。”
姜乙听到通臂的话，感激地冲着通臂躬身一礼，正要再说一些感谢的话。
只见通臂轻轻摆了摆手，看了眼月色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早些送你出去吧，他日若你能踏入逍遥大道。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通臂说罢背过身去，也不待姜乙作何反应，便一拂衣袖。
姜乙只觉一阵困意袭来，原本还有许多感谢的话语想说，要有不少问题想问，但却怎么也张不开口，眼前也变得越来越朦胧，只一息的功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谁知姜乙刚昏睡过去，通臂又抓耳挠腮地说道：“嘿！光顾着讲话，怎的忘记了教这傻小子一些保命的拳脚功夫。”
此时四下无人，这通臂灵猿恢复了本来面貌，哪还有半分儒雅气度，仙人之姿，分明是个毛躁跳脱的猢狲，那赤金小猴咧着嘴吱吱呀呀的一边叫一边比划，仿佛也在调笑通臂一般。
通臂嘿嘿一笑，屈指一弹，一缕金光正中那小猴脑袋，小猴仿佛吃痛一般，轻叫了一声，一扭头便溜走了，溜出去数丈远后，还不忘回过头来冲通臂做个鬼脸。
通臂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自己莫大的神通，却对这孙儿无可奈何。
“这小猢狲如此惫懒贪玩，修炼从不用功，也不知何时才能修到化形。”想到这里，不禁轻叹一声，又看向姜乙。
思索了片刻，通臂伸出手指向姜乙眉心一点，将通臂灵猿一族擅使的一些手臂功夫去繁就简，化作了简单的五式拳法，打入姜乙识海之中。
之后通臂一挥袍袖，又是一道赤金色光芒没入姜乙识海之中，睡梦之中的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关于如何来到这里，如何见到的通臂，以及周遭情形的记忆已经被尽数抹去。
待一切做罢，通臂手指弹动掐了个法决，又是一阵金光闪烁，一个赤金色光球包裹着姜乙的身体，闪烁几息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正是：
少年不识仙妖缘，
挂念慈母孝为先，
命定孤星叹飘零，
剑斩金戈了尘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