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以雷霆击碎黑暗
“第二层？”
乐谣表情严肃地重复了一遍鲍勃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但她显然无法想通——方才究竟是怎么和“第二层”扯上关系的。
难道说……
乐谣神情有些凝重：“你究竟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什么？”
“棋盘——”
“一个笼罩着团团迷雾的西洋棋盘……”
鲍勃闭上双眼，他尽可能地去回忆先前所见到的，令自己感到匪夷所思的景象：
“而在那团迷雾之中，我勉强能够看到……”
“棋盘对面的一颗王棋上，笼罩着一团黑色的、危险的气息……”
“以及握着那颗王棋的棋手……”
“然后呢？”乐谣的目光愈发凝重。
鲍勃睁开双眼，摇了摇头：“再清晰的，我就看不到了……”
“欸……我发现你这阴阳人怎么讲起话来，越来越像神棍了诶？”
乐谣对于鲍勃这种卡文的行为深表不满。
“又是棋盘……又是棋子……”
“还有执棋的棋手？”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面对乐谣的疑惑，鲍勃摸了摸“一毛不拔”的脑门。
“不清楚……”
“说到底这只是某种结果的可能性罢了。”
“在谜团彻底揭开以前，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如何发生，亦或是怎样发生的……”
相识多年的经历使得乐谣知道，鲍勃的【慧眼识珠】——从本质上，就是类似于这样一种模棱两可的推衍。
这就好比是一只被关在机关盒子里的猫，在观测者正式打开盒子之前，那只猫便同时存在着“生”与“死”的两种叠加状态。
听“阴阳哲学家”鲍勃都这么说了，
乐谣像是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般，软软地趴在了吧台上。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的年终奖……啊不，小方才他在这两个月内，想要觉醒法则力量岂不是基本没戏了？”
“那倒也不是，倘若他能踏上第二层的话……”
“或许……我就能看透那片迷雾的真相——”
乐谣打断了鲍勃的发言。
“欸。小方才还能有这种机缘？”
“你该不会是真把他当成什么小说主角了吧？”
“再说了，以小方才现在的实力，上第二层不就是白白送死么？”乐谣皱了皱眉头。
正如乐谣此前所言，通天塔第二层的世界，是一个充满了奇幻要素、画风清奇的幻想世界。
——其中的原住民，大多都是曾经活跃在各色故事里的幻想人物。
但他们绝非像童话故事中所描述的那般热情好客……甚至，部分原住民都性情乖戾、十分凶残！
除此之外，与第一层固定存在的五处【入口】不同。
那个如梦幻泡影一般的国度，其【入口】同样也是飘忽不定、让人捉摸不透——这也是人类数千年来，对通天塔的探索进程推进得异常缓慢的重要原因。
念及至此，乐谣微微眯起的瞳眸深处也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光亮。
如果可以的话……
我还真希望小方才永远都不要去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不过，乐谣眼底这抹复杂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她很好地压了下去。
“对了，我还有些急事需要回学院处理一下。”
“老勃~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方才这孩子就请你帮我照看一下咯~”
“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记得及时联系我哟。”
“好吧……”
面对乐谣难得的请求，鲍勃摊了摊手无奈道。
而待乐谣走后，鲍勃对着酒馆墙壁上的一张老旧照片，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默默地擦拭着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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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鲍勃陷入对往事的回忆时，
“人见人爱”的方才同学，
也陷入了异常焦灼的处境。
此刻，于歌两眼放光地盯着眼前自称是“王大菜”的方才，他的心中疑问万千。
什么情况？
我记得这位同学好像是叫做方才啊，最终成绩1a2e的方才呀！
他怎么又成了王大菜？
有古怪……
尽管心中还有些许疑惑，
但于歌还是在方才面前故作惊呼道：
“王大菜？！”
“你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声名鹊起的王大菜么？”
“我还以为你没有报考明珠学院呢！想不到能在通天塔里碰见你，真是幸会啊~”
方才也有些诧异。
乐老师不是说，炎亭学院的学生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死宅”么？
怎么随便一位学生，都知道“王大菜”这个名字了？
难不成……
“王大菜”这名号已经如此有名了么？
方才嘴角一抽。
话说回来，眼前这大哥看我的眼神怎么好像愈发炙热了……
这真的合理么？
当方才在心中纠结剧情下一步走向的时候，于歌再次开口了。
“诶，对了。王大菜同学，你要不要和我组队呀？”
“一个人在通天塔历练多孤单呐~”
“俗话说相见便是缘，正好我也有个学弟要带~咱们仨一块上路，也能好好热闹热闹~”
哈——？
于歌十分热情的邀请，直接给方才整迷糊了。
什么叫“一块上路”，“好好热闹热闹”？
怎么感觉听着既不吉利似乎也不太正经啊！
这位学长，你可不可以不要总用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措辞啊！
呃，等等……
怎么感觉类似的对话好像在哪里重复过……
朵朵：“欸，达令~！你不觉得这个卷毛哥哥的气质瞅着很眼熟么()”
白鬼：“对啊……感觉话风很像你老师的欧豆豆诶(′`)”
一经提醒，方才也隐约在这位于学长的身上捕捉到了某位学长熟悉的影子……
而那位学长，似乎也曾提起过他有位姓于的朋友……
“哦？你说乐颜啊？”
听着方才的发问，于歌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酒壶，饮了一口，一脸“荡漾”道。
“当然认识啊！”
“不仅如此，我和他还是好朋友呢~”
恐怕不止是好朋友吧！！
方才虚着眼，心中满是吐槽。
从你脸上那副“充满奸情”的荡漾表情来看……
绝对是好基友才对吧！！
方才不由扶额微叹。
这种程度的信息量，对我这么一个纯洁的未成年来讲，会不会太过庞大了一点？
不过吐槽归吐槽，当挖掘出“乐颜”这层特殊关系以后，于歌对待方才的态度明显更加热情了。
那嘘寒问暖的模样，搞得方才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
虽然，他对面前这位于歌还是有些警惕。
但犹豫再三以后，方才最终还是答应了于歌组队冒险的邀请。
——毕竟在通天塔的冒险中，有个同伴相互照应，总归是一件好事。
再者说来，方才其实对炎亭学院的学生还是蛮感兴趣的。
比如……
那位在入学测试那天出现，且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自称是来自炎亭学院的王羲舜的傲娇堂弟——王泽。
于是方才轻咳了几声，向于歌问道：
“咳咳……说起来，颜嫂——”
“啊不，于哥你先前提起的那位学弟，是不是叫王泽来着？”
“哦？大菜你居然认得他么？”
方才点了点头：“那王泽同学，他现在人呢？”
于歌捋了捋自己烫的倍儿卷的头发，
晃晃悠悠地向身后的密林深处伸出了一指。
……
随着于歌一指落下，天色竟然都跟着暗了下来。
顺着于歌手指指向的方向，方才竟然看到了一道夺目的闪电！
方才：什么情况(′°Δ°`)？
大哥，您是不是走错片场了啊？
渡劫修仙请到隔壁啊！
这随手一指，便引得天动万象的操作，简直令方才惊呆了。
“嗐，不是我啦，这是小泽泽弄出的动静啦。”
……
“轰隆隆——！”
随着于歌话音落下，二人的耳边传来了雷鸣般的声响。
而方才循着声响看去，竟然在天空中有个浑身绽放着雷霆威光的少年！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那道人影，还以一个颇为癫狂的声音大吼道：
“以雷霆——击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