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从今往后，咱俩各论各的……
【死亡】究竟是什么？
在某些人看来：生的终止便是死，而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亦或是永眠。
也有人诗意地认为：死亡并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
那么……
于我而言：【死亡】究竟是神圣的，还是不值一提的？
我始终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即便我几乎每天都与【死亡】同行。
毕竟……
承受死亡的从来都是别人……
那些与我有接触的人。
……
清晨，
一段悠扬的钢琴声响起。
“~~”
十根苍老的手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上飞快的舞动。
待一曲奏毕，额头上刻满了皱纹的老者叹了口气——他依然没能领悟属于死亡的真谛。
老者摇了摇头合上琴键，来到花园中。
他伸出手从恣意生长的花丛中，取下了一朵洁白无暇的玫瑰花。
而当那朵玫瑰在触碰到老者手掌的瞬间，便瞬间枯萎了。
不过，老者并不对此感到丝毫的意外，理所当然地将那朵已经枯萎的白玫瑰被别在了自己的胸口。
一段她最爱的乐曲，一次针对【死亡】的探索，一朵别在胸口的玫瑰，以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便是老者每天清晨都需要做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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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么？”
伴随着一段悠扬的钢琴声，方才从睡梦中苏醒——在刚刚的那段梦境中，他仿佛见到了一名独奏钢琴的老者。
然而当方才正式地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黄色海绵！
而那块海绵手上的那把锅铲，此刻更是托着一个汉堡，并且怼到了方才的面前……
嗯……
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三次元世界怎么会出现二次元角色呢？
在这种思维惯性的指导下，方才翻了个身，想要换一个方式来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而当方才还在拒绝面对现实时，那块举着锅铲的黄色海绵已经在向他请安了：
“岳父大人，早上好啊~”
“早餐要来一份美味的‘蟹黄堡’么？”
熟悉的声音、别扭的尊称，以及那属于汉堡肉的扑鼻香气使得方才瞬间惊醒。
他的脑海中甚至响起了熟悉的片头曲（即：dna动了）。
方才从床上一跃而起，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块本该居住在深海的大凤梨里的海绵宝宝……
眼前这离奇荒诞的一幕，使得有过一遍穿越经验的方才神色有些凝重。
什么情况？
又穿越了这是？
难道这是本“快穿”类小说么？！！
……
沉默半晌后，方才试探性地向面前的这块海绵问道：
“孔步？”
“昂，怎么了？”
还好……
方才松了口气，但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变得古怪了起来：“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了……”
感受到方才异样的眼光，孔步恍然大悟般地解释道：“哦~今天的主题是【爱煎汉堡肉的海绵】。”
你当我看不出来么？！！
我意思是……
原来你不止拥有一款白菜皮套是么！！！
抱着这样的疑惑，方才无奈地问道：“我说，你到底还有多少款皮套啊……”
“数不胜数！”
孔步双腿微拧，上身则像是要成为“新世界卡密”的某人一样敞开双臂！
仿佛为了着急证明自己一般，他忙从胶囊背包里翻出了一件红紫白三色的皮套。
“假如岳父大人您比较喜欢特摄片的话……”
“您看~我这里还有件限量款的迪迦皮套可以借给您穿~”
“拨动这里这个按钮，还能够切换其余两种形态——这可是限量款独有的功能呢~”
“别别别……”
虽然方才对于能切换形态的设定颇为感兴趣。
但他最终还是摆了摆手，回绝了孔步的好意。
天知道会不会自己一穿上皮套，便又有一大帮子人闯进寝室啊……
总之，像昨天那般社死的体验，方才短期之内可不想再感受一遍。
……
“话说回来，岳父大人是个什么情况？”
方才咬了口孔步递给自己的汉堡。
“还有你大清早的，突然对我这么殷勤干嘛？”
显然刚刚睡醒的方才，对昨晚的印象仍然有些模糊。
不过他还隐约记得，昨晚在睡前好像解锁了什么奇怪的特殊剧情……
而被方才这么一提，孔步也忽然想起了昨晚那仅仅出现过短短一瞬的白毛少女。
顷刻间，他的心中随即只剩下了：awsl——这四个英文字母。
在这种失了智的状态下，孔步带着三分羞涩七分诚恳地回答道：
“岳父大人，你忘啦？
“就是那个……”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好像对您昨晚召唤出来的那位白头发的‘小仙女’一见钟情了……”
？？？
此话一出，正在吞咽汉堡的方才差点给噎住了。
合着你昨晚那堪称逆天的举动，竟然不是我在做梦么……
白头发？
难道是指白鬼么？
“等等，等等……”
“孔兄……孔哥……”
“啊不，小孔同志！我觉得你如今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见到孔步俨然一副彻底沉沦的模样，方才感到一脸懵逼。
突然发病了这是？
咱家白鬼的魅力竟然有这么大么？
于是，他在心底向自家俩闺女问道：
昨晚你俩对他做啥了么？
面对方才的疑惑，白鬼揪了揪自己雪白的头发，眨了眨红色的眼眸，一脸无辜的可爱表情：
不知道啊(i _ i)
昨晚，我俩一登场就见到他摆出了一副痴呆的模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
方才仔细打量着白鬼的造型，心想：
白毛赤瞳果然是把特攻效果给拉满了啊……
……
虽说从“白毛红瞳——谁看谁不迷糊”这点上来看，孔步此时的行为逻辑尚可理解。
但方才依然不想和眼前这位已经上头的萝莉控，就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
于是他指了指摆在桌上的那支一直在播放着悠扬琴声的i-pen，生硬的扯开话题道：
“说起来，这是什么曲子？还蛮好听的嘛。”
那首悠扬的乐曲，使得孔步神智稍微清明了一些，他摆了摆黄色的方块状身子：
“一位成名已久的作曲家谱写的曲子。”
“有好些年头了。”
“——只可惜这首曲子没有名字，因此还蛮小众的。”
“不过，据说是写给爱人的。”说着说着孔步的脸上又泛起一阵傻傻的笑容（尽管有皮套挡着，但方才从语气中隐约间还是能感受得到）：“象征着一辈子的浪漫~”
对于十七八岁的少年而言，一辈子就意味着永远。
因此，提及浪漫二字，孔步的头脑又变得炙热了起来，甚至有些激动地手舞足蹈（即：再次上头了）。
他目光灼灼地向方才强调道：“岳父大人，就像我对‘小仙女’的感情一般！”
“孔哥，我说差不多得了啊……”
见孔步再次深陷于上个话题之中，一副打定了要当《海绵赘婿》的模样，方才颇为不满道：“还有……谁要当你的岳父啊！”
“咦——难道您不喜欢岳父这个称呼么？”
孔步用锅铲抵着自己方块状的脑袋，语气之中有些迷茫。
“那这样吧……打今儿起，咱俩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爸。”
方才满脸黑线：“……”
“爸！有事您吩咐，哥都听着呢。”
听着孔步愈发离谱的称呼，方才捂着脸吐槽道：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点像那什么吗？”
孔步高声回答道：“舔狗。”
嗬，在自我定位上居然还蛮清晰的么……
方才顿了顿，严肃道：“那你应该清楚舔狗舔到最后会是什么下场吧？”
“一无所有。”
孔步对答如流，这使得方才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毛。
“那你还当舔狗？”
与方才先前预想的截然不同，孔步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解释道：
“如果我作为一条舔狗，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其本质上的原因，是因为我舔动的频率、角度和力度都出现了问题，而不是在于做舔狗这件事情的本身~”
“再者说来，爱情当前，若是我连成为舔狗的勇气都没有，那我还能称得上是视萝莉为信仰的男人吗？！！”
随着孔步情绪越来越激动，404寝室内的温度也忽然升高，气氛也似乎跟着莫名其妙地燃起来了！
“爸，你可不要小瞧哥的觉悟啊！”
而方才则始终是虚着眼，看着眼前这块画风逐渐清奇的海绵：
你的人设怎么越来越奇葩了啊！！！
……
虽说，此时的方才已经快要跟不上孔步跳脱的思路了。
但方才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对这个觊觎自己闺女的萝莉控——宛若实质般的淡淡杀意，使得这对“父子”二人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厚障壁。
——而正是因为这种无形的疏远感，令孔步感到十分不安。
为了在“顽固”的“老丈人”面前挽回自己不堪的初印象，孔步死死地抱住了方才的大腿，可怜巴巴地乞求道。
“爸！你就给哥一次机会吧！”
“哥一定会向您证明，哥是值得托付的好男人的！”
孔步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抬头道：“爸，哥顺便再冒昧地问您一句——您上辈子是拯救过世界吗？”
知道冒昧就别问啊！魂淡！！
对孔步毫无父爱的方才，十分嫌弃地想将这块对自家闺女“图谋不轨”的海绵从自己的腿上甩开。
“果然，你还是去跟肌肉男击剑比较好啊！！！”
……
恰在这时……
404号寝室的门不合时宜地又被推开了……
“方学弟，老姐让我喊你过去一趟。”
“嗬——”
推开门后的乐颜当即愣在了门口。
眼中所见到的，正是孔步死命的抱着方才大腿，而后者一脸嫌弃的一幕。
耳边所听到的，又是值得托付、好男人以及击剑什么的……
“对不起，打扰了~”
乐颜讪讪一笑：
方学弟，你这玩得有点花♂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