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肃清
“我如果是你,现在就会求饶。”
飞鸾宫的庭院内,宫淑妤被星河执匕首抵着脖颈,森然锋利的刀尖在她细嫩白皙的皮肤上划出丝丝血痕。
不少名贵花卉已经被数十具尸体压平,片片花瓣上流淌着汩汩鲜血,最后顺着纹路滴落在黑土地内,消失不见。
宫家亲卫并排而立,手执长枪对着如同杀神一般的星河,表情紧张。
星河看他们还想再近一步,刀尖又往宫淑妤的皮肤捅深了几分,瞬间渗出不少鲜血。
宫淑妤以往倨傲跋扈的神情此刻已被恐惧和不耐取代,她眉头狠狠皱起,看着那些还想再更进一步的亲卫,咒骂道:“你们这群蠢货,是让想我早点死吗?!”
春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宓妃,本宫原以为你是个没有威胁的异国贡女,没想到你竟藏了这一手。”宫淑妤冷冷道。
星河勾唇一笑,风情万种:“ 皇后娘娘这些时日可得意够了,自然该轮到旁人上台唱戏了。不然这皇宫一直都是宫家辉煌,那可多没意思啊。”
宫淑妤一只手捂着下腹,颈间传来的刺痛让不自觉地阖上双眼吸气。
“容衍到底给你许了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他卖命。说出来,本宫可以翻倍给你。”
听到此话,星河发笑,不屑嗤了一声:“容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主子可不是他。不过你也别夸大其词了,许诺我好处?你是上能摘九天星,还是下能捞海中月?”
她看向宫淑妤紧紧捂着下腹的手,又笑道:“你眼看着就要成太后了,还能许我什么好处,莫非让我嫁给你这腹中根本不存在的太子,成为下一个皇后娘娘?”
周围的人闻言大惊,这话是在说皇后娘娘腹中根本没有皇嗣?!
宫淑妤神色微变,她忿然道:“你个下贱胚子乱说什么?!本宫身孕已满三月,每日还能察觉胎动,岂是你一面之词可以曲解?!”
星河只觉得好笑:“你们宫家的人欺骗世人久了,竟然连自己都骗起来,当真有意思。”
“那你到底要什么?若只是为了杀本宫,你也该早早动手,何苦在这里多费口舌?”
宫淑妤微微喘着气,凌乱的发丝难掩她脸上的惊慌。
“不愧是在大晋朝后宫得宠多年的贵妃,还是有几分聪明在身上。”
星河眸色渐深,伏在她耳边道:“叫你父亲来,交出兵符,我就饶过你这承载了万千希望的皇后娘娘。”
她另一只捏住宫淑妤的手愈发收紧,语气悠然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的一笔交易?”
宫淑妤险些喘不过气:“你…!”
“听到没有,去告诉你们镇北大将军,兵符和他的宝贝嫡女,他选哪一个?”
星河挑眉,狂妄地看向那些肃穆紧张的近卫。
他们面面相觑,踌躇不决。
春绮从角落里强撑起身子,对着那一群近卫吼道:“你们都是聋子吗?!还不快去请大将军来!皇后娘娘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咱们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陛下!你们若不想掉脑袋就赶紧去!”
这番话敲醒了那些还在犹豫的人,立马就有两名近卫从队伍中出列,对着春绮行礼后向飞鸾宫外跑去。
春绮微微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气势凌厉的星河。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的身手如此敏捷,武功高强。
甚至能在数十名近卫的守护下直接近身,杀人于无形。
她跟随宫淑妤多年,荣华富贵了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厉的女子,刀尖舔血,杀人如麻。
“你放过娘娘,兵符一定会送到你手上,只要你肯放过她。”
她说话带了几分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卑微。
宫淑妤何时这般狼狈过,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骂道:“平日都是养了一群饭桶!关键时刻一个二个都指望不上!”
星河笑了笑,回望春绮:“你看到没,你家娘娘现下还在嘴硬,说你们为什么打不过我一个弱女子。”
春绮咽了咽口水,这也能称作弱女子…
“不好了!!不好了!————”
宫门外突然有人高呼靠近,春绮心头一震,不安的感觉在胸口扩散开来,难道是大将军那边出事了…
“有人带兵闯入皇宫!造反了!!”
宫淑妤呼吸一窒,几近晕厥。
星河看着一旁几乎摇摇欲坠的春绮,讥讽笑道:“你们宫家不是造反篡位的吗,现在还有脸来禀报有人造反,说出去真是笑掉大牙。”
春绮双手捂着嘴,惊恐之色难掩。她是宫淑妤的心腹宫女,下场定然与宫家一样惨烈。
“你们几个,还不快把这妖女杀了,若是娘娘没了,你们日后的下场也别想好过!”
身着软甲的近卫们是目睹了星河的本事,他们自诩就算是十个人一拥而上,也没有几分胜算。
“春绮姑娘的脾气一如既往,还是那么暴躁啊。”
庭院宫墙上忽而传来一男子的戏谑声,春绮循声望去,一身月白色长袍的太子手执羽扇,笑吟吟半坐在碧瓦宫墙之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们。
春绮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果然是你!”
容衍勾唇一笑,身下的金砖碧瓦都失了颜色。他阖上羽扇,笑意未减:“没想到春绮姑娘这么看得起孤,那孤肯定要不负众望,做出一番事业来。”
春绮绝望地笑了几声,似是在嘲讽这些日子宫家以为稳坐天下的自信,愚钝不堪。
星河见此情景,直接一记手刀下去,宫淑妤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她缓缓起身,看向宫墙上怡然自得的容衍,似有不耐:“速战速决吧,别跟她们多费口舌了。”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飞鸾宫上下再无一个活口。
以往皇宫中最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已变为屠戮之地。红褐色的土壤上血液凝结, 天女木兰花树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
承明殿里,宫人们端着铜盆进进出出,忙碌洗刷着金砖上浸染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