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四国三商

    这一年多里，最让高毅奇怪的是，原先听闻四国每年都互相攻伐，这豫州南部更是四国交界，每年大仗小仗无数。但是自己来到鸿图已经快两年了，四国却毫无动静，完全没有开战的意思，甚至还在市井之中听说武关守军的精锐已尽数调走了。

    难道说胡人又开始在北边活动了吗？

    原来据高毅所看的一些史书记载，鸿图大陆最北边的燕山山脉是鸿图圣山“龙山”向东的延伸，连绵的群山一直向东，直插入东海，而在燕山山脉以北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传说在鸿图元年以前的许多年前，鸿图大陆上的先民曾冒死翻越燕山，到达过那片极北之地，还在那里发现了许多小型的游牧部落，那里的人身材高大，深目高鼻，长相凶恶，残暴嗜血，有的赤发青眼，有的黄发蓝眼，与鸿图绝非一脉。

    但是几百年来从未发现他们大规模向南移动过，直到一百多年前，在秦汉两国的北部边境外突然出现大股异族骑兵的踪迹，虽然这些军队大多只是徘徊在燕山山脉以北，但是已经有小股部队，寻找到多条山路穿过燕山，来到了秦、汉两国国境内。

    由于当时秦、汉北境与北方草原之间有燕山山脉阻隔，所以秦、汉两国，只在一些大型的山坳和山路上驻有少量守军。这次异族骑兵部队的突然入境，给秦汉两国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异族骑兵最先到达的是汉国北境边的燕南县。经过三天的烧杀抢掠，当地三万百姓，不分老幼，全被屠杀，无一人生还。

    这些异族士兵还将所有的尸体挂在了进出燕南县的各个大道旁的大树之上，还取名称之为“肉林”，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秦、汉两国朝廷在五日之后才收到敌情，并确认敌兵皆为北方草原胡人。

    于是秦国派大将蒙恬领秦锐士三十万，开赴北疆。汉国则是以卫青为大将军领中军二十万，霍去病为前锋领兵五万，窦宪为左将军领兵十五万，周勃为右将军领兵十五万，共五十五万大军拔营奔赴北境。

    秦将蒙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秦境内的三万胡人骑兵赶至秦境内的黔阳谷，尽数屠之。

    而汉国境内的胡人有将近五万骑兵，大将军卫青为了全歼敌军，用了口袋阵使三军对敌形成三面合围之势，迫使其向北方移动不再南下，冠军侯霍去病则率五万彪骑在卫青布好的口袋里，与敌骑正面硬攻，经过三次骑兵对骑兵的激战，歼敌三万余，余下敌兵四散逃窜，后被合围上来的汉国大部队全歼。

    大战之后统计，秦军伤亡两万余人，汉军则伤亡四万余人，而秦、汉两国百姓共计死亡十余万，伤二万余，被胡人烧毁的县、乡、亭有百余处。

    这一仗，是秦汉两国在鸿图大陆与胡人的头一次交手，但两国的天人将领却早已是轻车熟路，因为胡人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老对手了。

    战后，秦、汉两国为保北方边境安宁，开始向边界大量增派驻军，又在燕山山脉的各个山坳、山谷处修建关隘、长城，并每隔二十里依山修筑烽火台。

    同年秋，汉国大司马卫青、晁错等重臣联名上书汉帝刘彻，称：“今恶胡犯边，屠我大汉百姓无数，皆置于树上，并戏称为肉林，恶胡虽为人相，人立而站，实为披毛禽兽，吾汉与恶胡为累世之仇，当年华夏，匈奴屠戮我百姓，马踏幼童、奸掠妇女，陛下昔年以天子之威，征伐匈奴，封狼居胥，观兵瀚海，后世继携陛下之余威，击灭匈奴，勒石燕然，成不世之功。而今陛下与臣等重聚于此，本想再成大业，共谋宏图，而异族犬胡却阴魂不散，又来欺我强汉。臣等以为来而不往非礼也，应遣大军，北出燕山，痛击恶胡，打出我汉家威风。”

    汉帝看罢，遂召群臣商议。

    二个月后，汉国大军兵分九路，每路五万赤羽轻骑，分别由霍去病、陈汤、窦宪、赵充国、耿恭、冯奉世、虞诩、傅介子、班超统帅，从汉国北境的各个关隘北出燕山，进入胡人占据的极北草原。

    在前前后后的三个月时间里，九支大军先后南归，出发时近五十万的人马，归来时仅只剩不到二十万。

    这九支部队带回来的除了卓著的战绩，以及域外的地形图之外，走的最远的陈汤还带回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消息的内容不得而知，只是汉国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半年，也就是距今一百年前的鸿图277年，四国君臣云集于位于大陆中央的逐鹿县，四国一共进行了三次谈判，而鸿图大陆的名字就是在“四国三商”时定下的。

    四国三商，名山河湖海，定九州寰宇，画鸿图九州全图，书同文，语同音，礼同制，统一度量衡，四国取长补短，改进并统一了各种制度，并决定由汉国司马迁编写《鸿图通史》。

    从那时起，大陆上的山河都有了统一的名字，并按华夏旧制把大陆分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

    又把277年前天人降临的那年，定为鸿图元年。

    当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便是陈汤带回来的那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四国商议的内容没有外传。但是这一百年来，虽然平时四国相互攻伐，但是期间胡人几次大规模南侵，四国都是合力抗敌，从没有过哪个国家在胡人南侵时还与他国开战。

    所以高毅推测，如今四国两年没有打仗了，应该是这两年胡人虽然还没有开始南侵，但是在燕山附近的动作比较大，所以四国也开始准备固防，守住北方边境的关卡。

    每每想到胡人的所作所为，高毅总是恨得是咬牙切齿，不管是在鸿图，还是在前世的那片大陆，异族对华夏永远是充满着恶意，它们在华夏强大的时候腐蚀她，在她衰弱的时候掠夺她。

    杀吾华使！屠吾华民！占吾华土！轻贱我炎黄血脉！

    高毅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允许让这种事情再在鸿图发生，但他也知道自己只有一步步强大起来才能实现自己的誓言，否则一切都是空想。

    想到这些高毅决定到胡人出没的北境苦寒之地去历练一番，不能只从书本上看这个崭新的世界。

    于是高毅便开始做北上的准备，自己的家当不多，只让小武阳准备了衣服、银钱，和四国的地图，又在西城的马市买了两好匹马。

    接着又去和李教头辞行，没想到李教头非常支持他们远行，还告诫小武阳的功夫不能放下，每天的练功不能断。

    而就在出门的当天，李教头还特意过来了一趟，送了小武阳一把短剑，说是自己当兵时部队配发的，退役后长官没有收回，算是送给了他。

    小武阳兴奋的抽出短剑，银白色的剑身透出丝丝的寒意，上面方正的刻着“虎豹”二字。当下小武阳谢过了李教头，并表示自己一定好好练功，不负李教头的期望。

    高毅和小武阳，二人二马，从魏城出发一路北上，这一路让头一次骑马的二人吃尽了苦头，大腿内侧磨破了，小腿颠麻木了，屁股也是酸疼不已。还好二人现在体质强健，恢复的很快。骑了几天后，很快便掌握了一些骑马的诀窍，行进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二人一路经过了七、八座大城，每座城池人口都不下百万，繁华异常。但二人都不多做停留，每到一城，只是休整一两天，在马市重新换了马匹，便又出发。

    三个月的艰辛跋涉，两人终于来到了北境的燕山脚下，高毅看着眼前一座座雄壮巍峨的高山连绵不绝，山势一路向东而去，心中感叹，这宛如长城一样的连绵群山，不知是鸿图的万里城墙，还是鸿图的万里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