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跨年
众所周知，圣诞节是庆祝耶稣诞生的日子。
“所以，前辈！我们身为恶魔为什么也要跟着这两个天使一起庆祝啊？”
“起源是那样没错了，但现在的节日基本都已经失去了原本宗教的意义，现在基本就只是朋友家人之间相互赠礼，举行欢宴的普通习俗节日。”
千夜一边向萨塔妮娅解释着，一边在烤好的蛋糕分层，涂上奶油和巧克力，再点缀一些草莓和其他水果，最后在插上一棵小巧的圣诞树模型就完成了。
“哇哦～前辈做的很好嘛。”
薇奈特看着比店里还要精致的蛋糕，不由得再次对自己这位前辈感到了敬佩。
“虽然事实上确实如前辈所说，但我还是有点好奇，前辈身为魔神，和我们一起庆祝圣主耶稣的诞辰，会不会有强烈的背德感？”
穿着圣诞来人服装的菈菲尔一脸愉悦的看向千夜，似乎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
千夜微微后仰，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家伙的表情，她到底在期待自己会说什么啊？
“等一下，前辈，即便是要过这种活动，也该把主的圣诞节改为魔神的降生日才对！”
“呃，大可不必！”
萨塔妮娅还想说什么，一只叉子直接从她脸颊边飞过，直直的钉在墙壁上，尾端还是剧烈颤动。
“啊哈～手滑，叉子掉了，诶嘿～”
薇奈特试图装傻蒙混过关。
“好像是全力扔出去的呢。”
“大过节的这家伙还真是吓人呢。”
两只天使怯怯的小声议论。
也只有这种时候薇奈特才会表现出恶魔的一面，毕竟是期待了很久的晚宴。
“叮！”
千夜打开烤箱，将里面烤好的东西端了出来，顿时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是菠萝包！”
萨塔妮娅瞬间就被托盘里的东西给吸引了注意力，果然菠萝包才是这家伙的最爱。
一阵忙碌总算将晚宴的东西都搞定了，虽然只有五个人，准确来说是三个恶魔和两个天使，晚宴的气氛倒也还算不错。
“对了，你们几个今晚早点睡觉，说不定会有圣诞老人给你们送上礼物哦～”
送别四个家伙的时候，千夜如此说道。
闻言，除了某只废天使，其他三个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当然圣诞老人什么的当然是没有的，只是千夜穿上圣诞老人的套装将提前就准备好的礼物通过空间门送到她们的家里。
至于某只废天使就直接多了，等其他三人都走完，伸出手掌在千夜面前摊了摊。
“干嘛？”
“你不是要送我们礼物吗？直接给我就好了！”
“就算知道也不用直接说出来吧，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半夜装圣诞老人送礼的套路早就过时了，而且我晚上也没打算睡觉啊！今天还有限时活动要做呢，根本睡不着！”
好吧，熬夜什么的，对某只废天使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叹了口气，千夜从身后掏出一款现在最火的游戏机递给她。
“这几天我就不说你什么了，珍惜你剩下可以愉快玩耍的时间吧！”
被他这么一说，珈百璃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
寒假到来，她们马上就要各回各家了，珈百璃要回的自然是天界，那里的娱乐方式还停留在昭和时代，也就意味着她再也玩不了电脑和游戏机了，这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
新年的前一天夜晚。
千夜和珈百璃都换上了一身厚实的冬衣，来到公寓楼前，他们约定好今天一起去「初参」，也就是去神社参拜。
“前辈去参拜其他的神真的没问题吗？”
薇奈特好奇的问道。
“开什么玩笑，我只是入乡随俗去凑个热闹而已，祈愿什么的，你们还不如直接拜我算了，我可不会像神社里的那些家伙那样只收钱不办事。”
“虽然前辈确实是魔神了，可向你祈愿还是会感觉哪里怪怪的！”
“哈啊？要不我也找人给我自己建个神社？”
“您这样说感觉更怪了！”
千夜摸了摸下巴，开始认真思考起是否真的要给自己建一座神社的事情。
“请前辈务必要为自己建立一座神社！”
菈菲尔突然一脸兴奋的请求道。
“嗯？总感觉你似乎怀着什么不太好的目的。”
千夜对这只腹黑天使时刻抱有警惕，能让她愉悦的对其他人来说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会呢，我只是单纯的毕竟崇拜前辈而已，等神社建好了，请务必让我去兼职体验一下巫女的乐趣！”
原来只是觉得好玩吗？千夜这才松了口气。
但事实上，菈菲尔的内心则是想到，身为天界的天使，却要去兼职当侍奉魔神的巫女，那种强烈的背德感，光是想想就让她嗨到不行呢。
见到菈菲尔突然面红耳赤，胸口剧烈起伏，鼻子里喘着粗气，薇奈特还以为她是感冒，摸了摸她的额头。
“菈菲尔，你没事吧，要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没关系，只是想到初参实在是太过紧张刺激了！”
“紧张刺激？”
这只天使果然有问题吧！
“让你们久等了！”
姗姗来迟的萨塔妮娅这时也终于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你怎么穿成这样？”
“初参的话，应该要穿这个叫和服的服装的吧！”
“你穿的是浴衣！”
“诶？”
此时的萨塔妮娅踩着一双木屐，一双白皙的大长腿暴露在寒风中，身上只裹着一身单薄的蓝色镶嵌着雪花花纹的浴衣，身体因为寒冷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这个吗？我饶不了魔界的电视购物！”
千夜叹了口气，伸手在空间里一抓，一身鲜艳的红色的长袍出现在他的手中，看到是这件衣服的时候，千夜的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将大衣披在了萨塔妮娅的身上。
“谢谢，前辈！”
萨塔妮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千夜只是浅浅一笑，又伸手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东西，这是一条项链，上面穿着一枚刻画算不上多好看的金属护符。
他依稀还记得这是去北境时为了帮她抵达寒冷临时刻画的，只不过后来在越冬祭上，千夜又送了一个更好更精致的护符，这枚护符也就回到了千夜的手中。
“说起来都是一样的笨蛋呢，这浴衣很适合你哦。”
说着，千夜便将那枚护符挂在了萨塔妮娅的脖子上。
“诶？诶！”
看到这一幕的薇奈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前辈，你给我戴的这是什么？感觉身体突然就不冷了耶！”
“那是当然，这可是很久以前我亲手刻画的护符，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它可以抵挡寒冷和炎热的侵袭哦，所以，别轻易给我搞丢了哦！”
“嗯，前辈送我的礼物我一定会一直戴着，不会让它弄丢的！”
看着眼前这个元气满满，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少女，她们还是不一样的。
千夜只是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然后便朝着最近的神社走去。
——
“人挺多的，你们几个别走丢了。”
刚回头提醒就发现身后的队伍只剩下三个人，某只废天使不见了。
在感知中，那只废天使已经陷入了后面的拥挤的人潮里难以挣脱。
扶了扶额，千夜还是退了回去，精准的在人群中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只是她手上多了一只金色的号角。
“嗯？”
“你要是再过三秒还没来，我就要吹号角了！”
伟大的罪恶魔神再次从天使的手中拯救了这个世界。
神社里。
千夜跟着几人一起走了个过场，但是并没有向这里的神明祈愿，没来砸场子已经是他足够礼貌了。
区区一个供奉神而已，干啥啥不行，有本事出来单挑啊！
太子爷才不会羡慕这些躺着什么都不干就能收获愿力的家伙，哼！他才不稀罕嗟来之食。
他就算是累死，死无尽星界里边，从世界树上跳下去，他也不会吸收那些不劳而获的愿力。
不屑一笑，千夜转身掏出手机，给他的便宜老爹发了一条消息，大概意思就是问建立一座神社需要多少钱。
但显然想要建一座神社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新的一年了，时间对他来说还真是转瞬即逝啊。
“诶？什么是压碎球？”
“是压岁钱，一种大人把钱给小孩子的习俗。”
“那是什么？我们也有压岁钱吗？”
萨塔妮娅和薇奈特正在讨论着新年的活动和习俗。
“不过我们在人间没有可以给我们压岁钱的大人哦。”
薇奈特解释道，她们的家人不是在地狱就是在天界，自然也就收不到压岁钱了。
就在萨塔妮娅有些失望的时候，千夜轻咳了一声。
“咳咳，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呢，虽然算不上你们的家人，但你们好歹叫了我这么久的前辈，我怎么可能会没有给你们准备压岁钱呢。”
“前辈这样不太好吧！”
薇奈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她们一直叫千夜前辈，但原因很简单，一是千夜确实比她们大，二是千夜已经登临魔神之位，哪怕是比他年长的大恶魔见了他也只能叫前辈。
但她们来到人间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与其说是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前辈，不如说是一个可靠又温柔的大哥哥看待而已。
千夜却没管她的想法，掏出四个红包，给每人手里塞了一个。
“这是魔神的馈赠，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哦！”
“诶？话说魔神的馈赠是需要付出不可知的代价的吧！”
菈菲尔虽然这么说着，脸色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握着手中的压岁钱似乎在期待着发生什么。
“嘁！反正我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
珈百璃毫不客气的收下压岁钱，心中根本没在怕。
“前，前辈。”
萨塔妮娅突然扭捏起来。
“怎么了？”
千夜有些奇怪她的反应。
“那，那个，我应该没有什么前辈可以看得上的东西，所以我……唔呜～”
萨塔妮娅还没说完，千夜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隐隐有种不详的感觉。
“啊哈哈哈哈～那个，我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啦，萨塔喵还有你们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后辈哟～”
萨塔妮娅愣了一下，不过听到千夜说她是引以为傲的后辈，瞬间高兴了起来。
千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目光忽然扫到一个穿着巫女服的黑发少女，手中还拖着几杯饮料。
“可以的话，请喝点吧！”
少女微笑着朝千夜眨了眨眼睛，千夜挑了挑眉，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却又似是而非。
上前拿起两杯饮料，将一杯递给了萨塔妮娅，自己则是看了看杯中的饮料，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浅浅的喝了一口，暖暖的，甜甜的，感觉有点怪，这是什么？
千夜还从来没有喝过，正想开口问，脑袋却突然有点发晕。
而薇奈特和珈百璃还有菈菲尔也各种尝了一下这种饮料。
“话说这是什么饮料呢？”
薇奈问道。
“是甜酒！”
少女刚说完，某只废天使就已经完全变了一个画风，小脸红扑扑，身体摇摇晃晃，口中说着一大堆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看样子这家伙应该是已经喝醉了！
“小珈？”
薇奈特正要去搀扶一下珈百璃，却发现另一边的千夜不知何时，已经枕着那位巫女的大腿，睡着了。
而那位巫女也伸手在千夜的脑袋上温柔的抚摸着，口中还在哼唱着未知的歌谣。
“诶？前辈怎么也……”
薇奈特叹了口气，原来前辈也有不靠谱的时候，还没等她想到怎么把这两人弄回去，珈百璃直接在众人面前变身。
白色的羽翼一张，手握「宣告世界终究」的号角飞上了天空。
马上就要跨年了，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她将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盛大的祝福！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完蛋的话，第二天多半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元旦出现未知生物的新闻。
“呜～”
千夜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那个黑发的少女将他的手机掏出来打开一看，备注着「黑猫」的好友给他发了数条消息，大致都是新年问候之类的话语！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还有已经昏睡过去的千夜，少女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和菈菲尔如出一辙的愉悦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