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咸鱼
猫猫那么可爱当然是用来rua的了，嘿嘿嘿～进了恶魔的魔爪，那还不得好好的嘿嘿嘿～吸溜吸溜～啊～
千夜作为爱猫人士，自从降临下界后，就从来没有养过猫猫，毕竟他也不确定自己可以养多久，半途抛弃的话他会有些于心不安。
但这次他忽然有些想要养一只，还是一只高冷阴沉的暗黑系的黑猫。
于是，在他的刻意引诱下，某种黑猫一本正经的和他进行了所谓的「契约仪式」。
而作为见证人的老板一脸茫然，这仪式怎么连他一个地狱里的君主都看不懂，还有堕天圣和夜魔女王又是什么鬼？
总而言之，一场充满二中气息，实则毫无作用的契约仪式就在少女的精心策划下完成了，多亏店里没有其他人，不然他们就得当场社死。
“从今天起，汝便是吾堕天圣行走于人间的眷属了，以后要听从吾的驱使，不可以对吾做出不敬的举动！”
“我知道了，黑猫大人，就算您想要让这个世界宣告终结，我也会帮你办到哦。”
千夜一脸谄媚的递上了一杯热牛奶，少女骄傲的扬起下巴，很有一气势的一挥衣袖，修长白皙的小手接过了眷属的贡品。
放心，千夜还是有底线的，绝对不是像折纸大师那样在牛奶里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少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连喝牛奶都像一只猫猫一样可爱，千夜的鼻子里呼出两道热气，脸上忍不住浮现出名为「愉悦」的笑容，如果珈百璃看见他此时的表情一定会想到他是不是被菈菲尔给传染了。
“那么，黑猫大人，我们现在开始工作吧！”
“呃，好。”
少女被强行从中二的世界里拉回了现实，虽然少女已经国中三年级了，但现实与中二的巨大落差感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毕竟在中二的世界里，她可以随意的放飞自我。
可现实中她这类人还属于不被待见的阿宅，又因为怕生，和其他同学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再加上她有些阴沉的性格和毒舌的习惯，实际情况比千夜猜想的还要惨，不仅在学校没能交到朋友，还被有意无意的排挤了，这也让她更喜欢中二的幻想世界。
“有什么烦心事的话，不妨告诉你新收的眷属吧，顺带一提，我真的是大恶魔，超凶的那种！”
“呵！前辈又知道什么，如果你是因为我看起来没什么朋友，出于可怜和同情，才陪我胡闹，想要安慰我什么的，还请收起你那副伪善的嘴脸吧，因为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少女的脸色恢复淡漠，就像是切换了模式一样，从天真的中二少女，变成一个冷静又阴沉的毒舌女。
“诶？你这家伙还真是翻脸无情耶，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比你更可怜的太多了，既然你都说我是一个伪善的家伙了，就该明白，我并没有多少同情心这类的东西。”
“那你……”
“当然是因为你身上有让我被吸引的魅力了，老实说，我其实没有那么需要助手，只是因为一个人画画太无聊了，而周围认识的人要么根本不会画画，要么都不感兴趣，所以我就想要找一只可爱的小猫猫陪着我，毕竟有过一次教训，我也不想再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小屋子里独自承受孤独了。”
千夜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说的话也基本都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前辈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现充吧，居然也会感到孤独吗？”
黑猫有些不相信，按理来说，如果不表现出变态的一面，这个家伙无论是坦率又温柔的性格，还是阳光帅气的外表，都应该会是那种受大多数女生喜欢的类型吧！
“也对哦～非要用那个词来形容我，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因为现在的我看起来什么都不缺。”
千夜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没有去反驳这一点，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友人，家人，爱人，这些他都有了，也收获了太多令人羡慕的幸福与爱，现在就连父亲大人也再次见到了，他也该知足了吧！
“哼，前辈的反应还真是让人火大，这个时候你就算是生气，对着我大喊「你又懂我什么」都好过这样违心的默认。”
少女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了一样难受，究竟是一怎么人会坦率的承认自己软弱的一面，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寻求安慰？这个人一定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几乎无药可救。
“哎呀～你可能想太多了，我可不是什么背负什么悲愿的男主角，只是一个励志要成为羞萝王的家伙，所以见到可爱的萝莉就会忍不住上去搭讪，然后……那个，等一下，你掏手机是要干嘛？”
“我觉得后面的话，前辈还是去跟警察先生述说毕竟合适。”
“咳咳，你先把手机放下，我不是什么好人，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千夜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打算贿赂黑猫。
少女眼角一抽，开始按起了报警电话的号码。
居然不管用，千夜突然想起来，这只黑猫并不是珈百璃。
“给我个机会！”
——
太阳西斜。
千夜走在河边的小路上，从他一个人就可以得出，应该不是刚从局子里捞出来的。
不过那只黑猫似乎意外的难搞定呢，也不知怎么就惹到她生气了。
找了处草坪坐下，千夜取出一个随身听，插上耳机，播放了另一个世界里的歌声，某个家伙似乎很喜欢，听说唱歌的是一个盲人。
空旷而又宁静的感觉将他包围，千夜闭上眼睛，意识里似乎出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绿野，随着乐曲的律动，又变成了碧蓝壮阔的海洋，被烈焰焚尽的漆黑焦土，还有那座永恒冻土之上的雪国！
“呼！”
傍晚的微风吹起他的发丝，在夕阳的余晖下也被染上了一抹红色。
有脚步踩在草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千夜却并没有在意，依旧自顾自的听着歌。
只是那个人似乎就是朝着他这边来的，而且越来越近，千夜的感知早就探查到了对方，就是之前在河边遇到的那个少女，她是要干嘛？
少女径直来到了千夜的身后，脸上还带着一抹悲伤之色。
【拜托，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啊，连名字都不知道，你那副表情怎么搞得像是被抛弃了的幽怨少女啊！】
千夜在内心吐槽，他好像也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少女像是在纠结要不要开口，表情有些紧张，额头甚至冒出了汗水。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将自己带入小说了吧，开什么玩笑啊，我哪里像一个阴沉的阿宅啊，人设根本不符啊！】
少女犹豫了半天，将自己的书包打开，拿出里面的稿子，似乎是想要给他看，然而这时忽然一道大风吹来，少女手中的稿子也都被风给吹跑了。
“呀啊！”
少女发出一声惊叫，连忙去追被风吹跑的稿子，可还没跑两步就一个没踩稳摔倒在草地上。
【这家伙也是一个笨蛋吗？】
趁少女没注意，千夜抬手一招，喧嚣的风儿瞬间平息，一个小小的空间门打开，千夜伸手就将被吹走的稿子抓了回来。
稍微整理了一下，千夜便打开看了起来，其他的和上次没有多大的区别，只不过主角的设定变成了一个表面温柔善良，实际内心阴暗，惩罚同学就会感到愉悦，有着抖s属性的风纪委员。
“这是改的什么鬼设定啊？我看起来是那种心情不好就随便把看不顺眼的同学抓到禁闭室里疯狂蹂躏的变态吗？你不要听那些男生胡说八道啊！”
他可是正经的风纪委员啊，怎么可能带头扰乱风纪啊。
少女看到他面色狰狞的一面，瞬间被吓得再次跌坐在地，眼角涌出两滴晶莹的泪珠，鼻子子还一抽一抽的，感觉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千夜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深呼吸了一下，脸上再次换上的阳光面具。
“抱歉，吓到你了，其实我只是想要建议一下，风纪委员的工作应该只是管理好同学们的仪容风纪问题， 所以不需要多余的奇怪设定，看起来像个反派一样。”
说完这话，千夜自己都愣了一下，按照设定，他应该是最大的反派才对，所以说正义的主角又是谁呢？
见到他露出的笑容，少女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要喝口水压压惊，驱散一下尴尬的气氛，当她的目光扫到千夜手中的粉色随身听，怎么看都像是女生才会用的东西吧！
少女一个分神忽然被水给呛到，差点就喷了千夜一脸，而后又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千夜伸手想要帮她拍拍背什么的，少女的的鼻子突然喷出两道不明液体，千夜瞬间和她拉开了剧烈，面部的肌肉都在抽动。
顾不上尴尬，少女急忙从书包里取出一包纸巾，可刚将纸抽出来，这时又一阵风袭来，少女手中的纸巾也被吹走了，想要伸手去抓，脚下再次一滑。
千夜犹豫了不到四分之一秒，眼睁睁看着一个女生在自己面前摔倒两次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于是他瞬间闪现到少女身后，并伸出双手接住了对方即将再次和草地亲密接触的身体。
“你是天界派来折磨我的搞笑女吗？”
此时少女被少年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怀里，看起来有爱情小说里的那感觉了，但此时两个人完全没有那种想法。
因为少女的鼻子上还残留着不明的粘稠液体，有轻微洁癖的太子爷强行按耐着不让自己露出太过失礼的表情，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本性才把对方扔河里好好洗干净。
“呜呜呜～啊啊啊啊～”
至于少女，此时双手捂着脸边嚎边哭，多半已经在想着怎么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
短暂且不那么愉快的周末结束，千夜和珈百璃又回到了学校。
千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手中的志愿调查表，陷入了沉思，他的志愿当然是成为羞萝王了，但显然不可能这么写吧，让小奏看到的话，他恐怕就没脸待在这个世界了。
转头看向后座的废天使，千夜打算问一下她的想法。
他刚回过头，这只废天使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了张表格。
“不好！我忘记交报告了。”
“没事，我也还没交。”
“我说的是天界报告。”
闻言，千夜来了兴趣。
“内容是什么？”
“单位男性所喜欢的食物排行。”
“哈啊？这算哪门子报告？”
天界的家伙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虽然我也很想吐槽，但这件事还非做不可。”
珈百璃一副十分嫌弃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看来只能杀尽天下的男性单身狗了！”
听听，这是人，这是天使该说的话吗？即便是最邪恶的魔王也说不出如此恶毒的话语吧！气抖冷！男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千夜此时此刻感觉自己有必要为亿万的男性单身狗们说点什么了！他双手搭在珈百璃的肩膀上，目光坚定的与与她对视在一起。
“你以为他们是自己愿意单下来的吗？但凡这个世界能多给他们一点善意，谁又愿意当一条没人爱的单身狗呢？”
“哦～你那么激动干嘛？”
珈百璃吊着一双死鱼眼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千夜一愣，对啊，他干嘛那么激动？他又不是单身狗，不仅有超帅气的老婆，还有一大堆可爱的后宫，他似乎已经到达了魔生的巅峰啊！
单身狗什么的关他什么事，总不能让自己去给他们发老婆吧？话说真的会有单身狗祈愿要一个老婆吗？
千夜摇了摇头，驱散了脑子里奇怪的念头。
“对了，学校发的志愿调查表，你打算填什么？”
闻言，珈百璃又拿起另一张报告看了一遍。
“似乎是问我们将来要做什么的。”
“嗯，把你想做的事情写上去就可以了。”
“那就写「想要世界终结」吧！”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的，最多就被当成一个中二少女，但千夜很清楚，这家伙根本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的想要世界终结，而且还确实有着那样的能力，说不定哪天游戏输了，或者是被那个喷子给喷了，这家伙一激动就吹号角了。
如此想来，这个世界还真不值钱。
“要不魔神还是你来当吧！跟你相比，我都感觉我不配！”
跟这家伙相比，他简直善良得像个天使。
“诶？当魔神有什么限制吗？”
“理论来说，魔神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了，你的话，稍微收敛一点就可以了！”
废天使若有所思，似乎当魔神什么比当天使自由多了，这个家伙绝对有问题吧。
“话说，明明天使的圣光是最方便治疗的东西，那位为什么会规定天使不能轻易救治世人呢？这样圣光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千夜至今还是不太理解，明明人类的传说里，天使都是以救赎世人的形象出现，因此被歌赞，然而事实上，造物主却并不允许天使去救赎世人。
相反，恶魔往往以毁灭者的形象存在于传说之中，但事实上，恶魔却经常会和人类交易，或许交易并不平等，但对于渺小羸弱的人类来说，恶魔的力量足以改变他的命运。
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谁会去求助恶魔呢？
帮助更多的存在却成为了恶的代表，难道欲望就代表罪恶吗？可人类之所以进步也是因为欲望啊！
千夜的问题，珈百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早就发现了小奏身上的病症，对她来说只需要简单一个个圣光祝福或许就能治好对方，但她却没有那么做。
应该说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拯救这个世界上数亿被病痛折磨的人类。
关于天界的法则，她们从诞生以来便已经铭记于心，她们也不明白这样规定的原因，但她们只需要遵守就可以了。
被派到人间修行，所谓的修行又是什么呢？
珈百璃想不明白，索性就懒得想了，刷刷在志愿表上写下了她的志愿。
千夜低头看去，嘴角一抽，这确实是这只废天使的心愿。
「什么也不用干过一辈子！」
下面两个志愿都是「同上」。
叹了口气，千夜看向自己志愿表也在上面飞快写上了所谓的志向。
「当一条无忧无虑的咸鱼」
「同上」
「同上」
当班长收到两人的志愿表的时候，面色说不出的怪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