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还是打工
午休时间。
薇奈特来到珈百璃的桌前。
“小珈，今天要不要去食堂吃饭？”
“我才不要去那么多人的地方，自愿去挤人堆，你是抖m吗？”
珈百璃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才不是！你难道不想去尝一下学校的食物吗？”
“不想，千夜给我做了便当，而且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全被我拿去拯救需要帮助的人民了！”
“小珈果然不愧是天使，真是太温柔了。”
恶魔少女一脸崇拜的说道。
前座的千夜都听不下去了，无情拆穿了这只废天使的本质。
“别听她瞎掰，她的生活费全都拿去氪金了，而且就算一身氪金道具，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菜鸡的本质。”
“我明明也有在努力了！”
“就是因为你那么努力还那么菜，才显得更可悲啊！”
一句话瞬间将这只废天使打击得失去了色彩。
千夜转过身，拍了拍前座的肩膀。
“小奏要不要去食堂，听说好像有麻婆豆腐！”
闻言，少女也没有回应，收拾好桌面，起身就朝着后面走去，见千夜没动，还一脸呆萌的歪头问了句。
“还在等什么？”
“好，珈百璃也一起去吧！”
“才不要不去。”
珈百璃依旧一副懒得动的样子。
“我出钱！”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走吧！”
“呃，那个稍等一下，把某个笨蛋也叫上吧！”
珈百璃和薇奈特瞬间明白他口中的某个笨蛋指的是谁。
路过教室后门的时候，千夜瞟了一眼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丧气少女，黑眼圈似乎更重了，头发好像好几天没有洗过，看起来有些油腻。
千夜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嫌弃，赶紧推着这某只废天使离开了教室。
而丧气少女此时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那个人又在盯着自己，果然他对自己有意思，欲擒故纵的套路而已，她太懂了。
毫不客气的说，她已经在乙女游戏里当了五十年的高中生，和一百多个不同类型的男生谈过恋爱，像这种高傲的男生，她有数种攻略的方式，只不过，她感觉自己或许有交流障碍，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她一面对那个人喉咙就像是被掐住了一般，根本说不出话来。
离开教室的千夜自然不会知道那个少女内心的想法，也不想知道，他们来到楼道的一处阶梯，找到了独自一个人吃午饭的萨塔妮亚。
那小背影，孤单，弱小，又可怜。
千夜叹了口气，他这个前辈是不是该多给这个笨蛋一点照顾。
“萨塔妮亚！”
“诶，前，前辈！”
少女看到千夜几人突然出现，小手一抖，两个饭团就掉在了地上。
“你，你在搞什么？”
“没关系，我还留了一手！”
萨塔妮亚拿起早上千夜送给她的那个菠萝包，刚得意一笑，不知哪里跑出来一只白狗，咻的一下就将她手中的菠萝包给叼走了。
“no！”
笨蛋泪奔。
“抱歉，我该早点注意到都没有人愿意陪你吃饭的！”
千夜温柔的摸了摸这个笨蛋的脑袋。
少女闻言，慌忙的摆着手，辩解起来。
“那个，也不是没有人和我一起吃饭了，倒不如说我是自己要一个人吃饭的，像那些低级生物一样聚在一起吃饭的行为也太愚蠢了！”
千夜看着眼前少女的样子，他再清楚不过傲娇是什么意思了。
“啊啊～我懂的，那如果是我诚心的，想要邀请萨塔妮亚一起去食堂吃饭呢？”
“前，前辈，呜呜呜～”
这个笨蛋也绷不住，眼角流下两行晶莹的泪珠。
“好了，乖喔！”
千夜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温柔的像个天使。
一旁的薇奈特两眼放光，已经将对方当成了自己学习的榜样，而珈百璃则是一阵无语，他们这一堆恶魔天使都有哪里不对吧！
一行人来到食堂的售票机前，千夜为自己和小奏都买了一份超辣麻婆豆腐的餐票。
“呐，你们要吃什么自己选吧！”
萨塔妮亚第一个上去，看了一圈最终选择了乌冬面，而她们还有三个人，就直接点了三份。
一张餐桌坐了五个人，但无论是小奏还是珈百璃身材其实都挺娇小的，倒也算不上有多挤。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千夜是不会介意小奏直接坐在他腿上的，嘿嘿嘿～
“为什么，我们要和她一起吃乌冬面啊？”
“好了，看起来也还不错，如果你不想吃面的话，我可以跟你换。”
千夜推了下自己桌前一盘红通通的料理。
“这东西吃下去肯定会辣到喷火吧！”
珈百璃的眼角跳了跳，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尝试一下的想法。
而小奏这时已经用勺子舀起一勺放进了嘴里尝了起来。
“好吃。”
“看来小奏很喜欢麻婆豆腐啊！”
“比千夜做的差一点。”
“是吗？小奏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都可以做给你吃哦。”
千夜笑得无比灿烂，仿佛得到了最大的肯定。
“嘁，你那是在变相的告白吗？”
珈百璃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不不不，小奏对我来说是特殊的。”
“嗯？”
少女歪着头看向他，千夜也没有解释。
“诶，这个是什么？”
撒塔尼亚忽然指着桌上一红色的调味瓶，上面写着「七位唐辛子」。
“那是只要撒七次就能添加合适辣味的调料哦！”
珈百璃的脸上突然出现和菈菲尔一样的愉悦笑容，果然天界首席和次席其实差不多嘛。
而那个笨蛋居然相信了她的鬼话，在珈百璃的恶意诱导往碗里撒了一小丘般的一堆，只可惜珈百璃的计划还是落空了，因为撒塔尼亚是个味痴，没感到辣，反而吃得津津有味，给珈百璃都看呆了。
“哇，好吃，我给珈百璃也撒一点，七次远远不够！”
等珈百璃回过神来，自己的碗里也堆起了一个小丘一般的辣椒。
这波撒塔妮亚无伤反杀。
珈百璃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向千夜，千夜则是一脸你活该的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不准浪费食物！”
——
珈百璃的房间已经修好了，但这个家伙似乎没有回去的想法。
“你怎么样还留在我家？”
“放任你一个人不管的话，感觉你可能会因为孤独而偷偷哭泣。”
“我又不是莲太郎。”
“你说的是漫画里的那个角色吗？”
“非要问的话，那其实是我的一位前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所以说，这就是你成为一个变态萝莉控的理由吗？”
“你又不是萝莉！”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千夜挠了挠头，回到了工作台，一本正经的画起了漫画。
珈百璃打开电脑，依旧趴在沙发上玩起了游戏。
不知过了多久，千夜画着画，口中有意无意的说着。
“虽然不该由我来说的，但你还是稍微不要太过颓废了，要是真的被遣送回天界，一定会很无聊吧！”
“感觉不像是在关心我，反而像是你在担忧我会离开一样。”
珈百璃有些疑惑的瞟了他的背影一眼。
“是有那么一点吧，我也不知道会是多久，但至少和我一起毕业吧！”
“你是被撒塔尼亚传染了吗？才开学不到两个星期就开始想着毕业的事情了。”
闻言，千夜浅浅一笑，三年不到的时间，相比六百年的岁月也不过是一晃而过刹那，哪怕是一个人类的一生，相比他永恒的生命来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便会消逝的东西。
“抱歉，说了奇怪的话，请不用记在心上！”
“放心吧，只要我不做出什么违反天界规定的事情是不会被送回去，怎么说我也是天使学园毕业的的首席天使啊！”
珈百璃说着还指了下头顶，那里原本该出现一个散发着圣光的光环。
“你的光环都已经漆黑一片了。”
千夜好心提醒道。
珈百璃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发现光环真的变黑了，还散发着诡异的黑雾。
“看起来，我很有做堕天使的潜质呢，要不要尝试一下？”
“还是算了吧，现在的我可没有信心可以战胜你们院长。”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要他现在去直面太阳天的那位，千夜还真有点怂。
“嘁，真没用！”
“不要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啊，至少你未来的高中生活，我都可以帮忙照顾你哦。”
“这话可是你说的，先借我两个子儿。”
珈百璃再次摆出一副社会人勒索高中生钱财的架势。
“我说的照顾是生活上的啦，可没有说要帮你氪金啊！”
“可我身上现在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珈百璃将空空如也的口袋拉出来给千夜看，比她的脸都干净。
“那自己去打工吧！”
“打，打工？”
“干嘛露出这么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就算是我以前也打过工啊。”
千夜对这只废天使错愕的表情有些不满，打工又不丢人，别说他了，他老爹那样的大魔王不也打过工吗？
——
周六。
天使咖啡店，这不是一家咖啡店，因为店长是一位热心又善良的大魔王，而今天店里多出了一位兼职的天使。
换好工作制服，千夜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别说还是有模有样的。
在他后面，一个穿着女仆裙，带着猫耳发饰，微卷长发梳成高马尾的少女走出了更衣室。
“很适合你嘛，小珈！”
“为什么我要穿这种衣服啊？”
珈百璃有些嫌弃看着自己身上的女仆装，店里其实是有正常的的女生工作制服的，但这样更可爱不是吗？这绝对不是为了满足某人的恶趣味。
千夜用双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合适的角度镜头，然后拿起画笔就飞快的在纸上画了起来。
不出一会儿，就将这幅不可多得的画卷画了出来，而一旁看着这一切的珈百璃难得的露出了一副羞恼的神色，为了氪金，她忍了。
见她如此乖巧的一面，千夜也不由得会心一笑，可惜他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叮铃铃～”
风铃声响起，店门被打开，一位客人走了进来。
“来了您嘞～”
宛如市场卖菜一般的招呼，让千夜的内心瞬间崩溃了，不应该是「欢迎光临」才对吗？
“招呼不错，天真同学！”
老板硬着头皮赞叹了一声，千夜顿时目瞪口呆，看了看珈百璃又看了看老板，老爹这是在干嘛呢？这家伙哪里是天真，是天黑才对啊！
这位客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便朝他们这了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
“来嘞。”
珈百璃面无表情的朝着客人走去，那奇怪的口音又是从哪学的啊！
千夜叹了口气走进柜台，做好了准备工作。
不一会儿，珈百璃便拿着便签本走了回来。
“客人需要什么？”
“听着好像咖啡牛奶。”
“听着好像是什么鬼啊？唉～那他要冰的还是热的？”
“我想喝热的！”
“谁问你想喝什么了？”
千夜真的要崩溃了，老板这时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毕竟天真同学第一次打工，你要温柔一点，不然会被女孩子讨厌的。”
“嘁！”
千夜撇了撇嘴，既然老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呢。
“那你再去问一遍吧！”
“还要我去问啊？”
珈百璃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背后都冒起了黑气，怠惰，这是怠惰啊！
千夜扶额，强行让自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抱歉，我不应该太麻烦你的！”
随意他便走出柜台来到客人桌前，麻烦对方再点了一次餐。
“我要一杯冰的焦糖玛奇朵咖啡！”
“刺啦！”
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响起，千夜转过身，脸上阳光的假笑瞬间消失，阴沉到了极点。
几乎是瞬移般来到珈百璃面前，一只魔爪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千夜的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两颗尖牙反射这刺骨的寒光。
“你这只废天使，要是再不认真干活的话，杀了你哦～”
两道红芒一闪而过，千夜巡视回到柜台，开始制作咖啡，又一次带上了和善的面具。
珈百璃不屑的撇了撇嘴，端着托盘，等他制作好了，便将咖啡端给了客人。
一天的时间过去，两人的配合也渐渐熟练，而老板则是在一旁看着两人，脸上时不时露出老父亲的微笑。
夕阳西下，打工的时间也到了结束的时候，店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千夜又冲了两杯咖啡牛奶。
“呐，热的。”
将其中一杯推到坐在柜台前休息的珈百璃面前，又端起剩下的一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珈百璃同样端起喝了一口。
“怎样？”
“还不错吧，我也不太懂。”
“你还真直白。”
千夜只是轻笑了一声，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懂咖啡，不过那种醇厚的苦味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排斥。
“父亲大人，我们先走了！”
喝完咖啡，两人换了衣服便准备出门。
“辛苦了，那个，天真同学，下次轮班要怎么安排，你还有其他的时间吗？”
老板上前问道。
“不行，一周工作两天以上，我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珈百璃果断拒绝。
“那就一周一天吧，休息也很重要。”
“父亲大人？”
千夜有些怀疑，珈百璃该不会是父亲的私生女吧！
“啊哈哈～你们都辛苦了，路上小心。”
老板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温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