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重构的世界
回到家里，不止是琴里，令音也过来了。
千夜没有再隐瞒，将他利用狂三的力量穿越时空，改写历史的事情和折纸相关的过去都说了一遍。
“改写世界？怪不得你从昨天起就感觉不太对劲。”
琴里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了，千夜不会，也没有理由欺骗她。
“现在的问题是，鸢一折纸显然就是〈恶魔〉，但她本人却毫无察觉。”
“我有一个猜想！”令音忽然举手道。
“说说看！”
“小夜改变了世界，而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世界被改变了这件事对吧！”
“除了我，还有狂三！”
“就是这一点，狂三是操控时间的精灵，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能力而改变的，所以她记得不奇怪，但小夜你为什么还会记得呢？”
千夜一愣，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之中，他并不是这个世界是的千夜，他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拥有的确是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既然自己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原本这个世界的千夜又去了哪里？
既然历史已经改变，他就不可能在未来再次穿越回过来，见到折纸，而折纸又还记得他，但这个世界的千夜应该是今天才认识折纸的才对。
既然这个世界的逻辑已经被打破，那么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他们并不是改变了历史，而是让五年前的世界多出了一条未来的轨迹，他的意识进入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小夜！”
令音的手轻轻抚上千夜的脑袋，打断了他的思索。
“事情或许没有那么复杂，想要记起原本世界的记忆派除掉狂三的原因，说不定跟〈幻影〉赐予折纸的灵力有关。”
“灵结晶？”
至今关于〈幻影〉和灵结晶的信息都太少了，但若是真如令音所说的那样，又可以解释得通，如果〈幻影〉将灵结晶交给折纸的瞬间，原本世界的折纸的记忆与人格将会和现在这个活泼开朗的折纸的人格冲突。
那么带着对精灵的仇恨的折纸的意识平时可能不会出现，但遇到精灵只会，她就会本能的出现，想要消灭精灵。
这一切似乎又说的通了，但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琴里她们却都记不起来呢？美九就是在这五年之内变成精灵的，如果灵结晶能让折纸记起原本世界的记忆，那她应该也会记得才对！还是说那个明显认识自己的〈幻影〉在谋划些什么呢？
不过，目前看来，折纸的应该符合令音的说法。
“虽然是异常的例子，但既然知道鸢一折纸就是〈恶魔〉，〈拉塔托斯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最终琴里大手一挥，下定了决断。
“只要是精灵，就要想办法将其攻略，事不宜迟，千夜你尽快和她接触，最迟这周只能邀请到她去约会。”
“其实我已经约好了，她说这周六有空！”
说到这个，千夜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都没注意到琴里的脸色已经变黑了。
“什么？你在侦查结果出来之前就对她展开攻势了？”
“也没有了，只是简单的聊了一下她之前的一些经历什么的。”
“都谈及过往了，你们一定相谈甚欢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你的邀约吧，行啊，千夜，看不出来，你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了！”
“来吧，跟我好好说说，原本世界你和鸢一折纸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感受到琴里话语中的冷意，千夜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看样子这个傲娇的家伙小醋坛子又翻了啊！
——
夜晚。
折纸躺在自己的床上，抱着抱枕在床上滚来滚去。
想起今天的事情她就害羞不已，虽然是对方先邀请的，但她的回复方式也太过少女了，还被别人抓个正着。
又看了看自己被抓过的右手，似乎都还能感觉到对方手心的温度，之后又在楼顶再次相见，她都忍不住想吐槽，自己是不是哪部少女漫画的女主角？
小学时期拯救过自己家人的大英雄，时隔五年，她所憧憬的对象居然在高中时期再次相遇，不仅成为了她的同桌，还邀请她去约会，这分明就是少女漫画才会出现的桥段啊！
想起对方的长相还能看出一些五年前相似的轮廓，虽然没有五年前那么可爱又耀眼了，但现在却变得更加高大帅气，一副很能给人安全感的样子，从各个方面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少女想着想着就露出一副花痴少女才有的模样，已经开始幻想起了自己约会时该做些什么准备了。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发出了收到信息时的通知声。
折纸立马抓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千夜发过来的，心脏跳动的速度都变得更快了。
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千夜对自己今天冒昧的邀约表示歉意，对她能答应感到荣幸之类的话，还有就是约会安排的时间和地点。
折纸捂了捂自己的脸，手心传来滚烫的温度，要是有人在就可以发现她现在的头顶已经在冒白色的蒸汽了。
“对了，要回信！”
折纸又连忙抓起手机，输入了一大段文字，想了想又删了，重新输入。
“这样会不会太简洁了，他会不会觉得有些敷衍啊！
“可这样看起来也太过少女了……”
折纸不断的修改着自己的小作文，半天也没能发出去，倒在床上打着滚，想了半天又拿起手机修修改改。
当千夜收到她的回复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不过因为安抚傲娇老妹的缘故，他这时还没睡觉，简单的发了句晚安之类的话，他就钻进被窝了。
——
十一月十一日，周六，天气还不错，今天是个适合约会的好日子。
约好的十一点，千夜十点过就来了。
“你会不会来得太早了！”
琴里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不会，以折纸的性格，她一定会提早来的。”
千夜还记得那次和折纸，狂三还有十香一起约会的经历，折纸就是提前一个小时就来了。
“你不是说，你们只是同学关系吗？你还挺了解她啊！”
“说起来，原本那次约会还是琴里要求的，我可是累的不行。”
“哈啊，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这个世界的琴里可不记得自己做过那种世界，就是真的是她会做得出来的事情，她也不会承认的。
来到约好的地点，不出意外的见到了折纸，但她今天的装扮却是有些出乎意料。
上半身穿着设计可爱的女用衬衫加上针织外套，下半身则搭配富有秋天气息颜色的裙子。
原本的折纸是不会展示出如此少女风格的一面。
“千夜同学，你来的这么早啊！”
“你也是，今天的装扮很适合你哦。”
只是很随意的称赞了一下，少女的脸庞就升起了两朵红云。
“今天谢谢你邀请我出来，千夜同学，不过，那个，说来丢脸，我没有跟男生单独出去过，可能会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
“不用在意，我也没有太多的经验！”
听到千夜的话，琴里都忍不住想要吐槽。
“都攻下那么多精灵的芳心了，看看你这熟练的样子，还真敢说啊！”
来自琴里的背刺，他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含着泪也要保持微笑了。
“好了，折纸不用跟我太客气了，不是说好把我当家人的吗？今天你可以放开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哦～”
夫人也算是家人吧？
折纸将奇怪的想法清除，看着千夜那宛如老父亲一般的和蔼笑容，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手不自觉的就就挽住了千夜的胳膊，就像是做过很多次类似的事情一样熟练。
“诶，我的身体刚才自己动了。”
折纸一脸慌张的想要解释什么，千夜却是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被折纸挽住胳膊这种事情他已经习惯了，根本没有在意。
“可恶！我要看不下去了！”
看着屏幕上两人明明才见面就一副十分亲密的样子，让琴里莫名的不爽，似乎根本不需要她们的帮助，千夜也能轻松的攻略折纸啊！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今天的约会。
去商场购物，去小吃街吃美食，去电影院看电影这些应该都是正常人约会去干的事情吧！
然而千夜第一站就带着折纸来到了造型宛如城堡一样的宾馆门口！
“鸢一折纸的感情指距离波动！”
“鸢一折纸的内心十分慌乱！”
听着船员的汇报，琴里的眼中升起了熊熊的怒火。
“千夜你的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浆糊吗？在她生气之前，赶紧蒙混过去！”
千夜却是一脸犹豫的看了折纸一眼，如果是之前的折纸，肯定已经主动把他拖进去，看来得换个地方试试。
“跟我来，这边！”
“啊，原来不是这里啊！”
折纸像是松了一口气，但那语气又似乎是有些遗憾。
“第一次约会就带着女生去宾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希望折纸的好感度没有掉太多。”
琴里刚说完，下面的船员就一脸怪异的看向她。
“那个，折纸的好感度不仅没有掉，还升高了一些！”
“哈啊？”
琴里不能理解，这个少女一定哪里有点问题。
而后，千夜带折纸去的地方再次出乎了琴里的预料。
某家小胡同里的药房！至于为什么开在小胡同里，或许跟药房卖的东西有关。
“怎么样？折纸！”
“那个，千夜同学，我好像不太了解这种店。”
千夜还以为自己又失算了，可转头一看，却发现折纸已经抱着一大堆的某类药材。
“呃，折纸你手上的是？”
“诶？我怎么拿了这些东西啊！”
折纸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也是吓了一跳，自己的手究竟是什么时候拿的，今天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受控制的做一些她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最终两人出了小药房，还是没有买下那些奇怪的药材。
“我这是怎么了。”
“抱歉，是我的错，不该带你去那种奇怪的地方，为了表示歉意我带你去买衣服吧，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千夜其实已经有着确定折纸的情况了只是单纯的想给你买些东西表示一下。
“这，这样不好！”折纸连忙摆手。
“没关系，作为回报的话，你要让我第一个看见你换上新衣服的样子。”
“千夜同学经常约女孩子吧！感觉你很熟练的样子！”
“才不是呢！”千夜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经常约女孩子的渣男。
“既然如此，那我就挑一个能让千夜同学喜欢的衣服好了。”
折纸也没有拆穿他，反而是在售卖衣服的专区认真的挑选了起来。
“千夜被她看穿了呢，一看就是经常约女孩的熟练老手了。”
琴里的嘲笑声在耳机里响起。
“你以为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所以某人是不是应该负起责任来？”
“哎呀，千夜又在说其他世界的话了，我完全听不懂呢！”
“这件事情你肯定知道，不要耍赖啊！”
琴里直接装作听不见，不理他。
“啊！”
忽然试衣间里传来了折纸的惊呼声。
千夜立马冲了过去。
“怎么了？折纸！”
“得罪了！我要拉开了！”
遮帘被千夜拉开，下一瞬间，他又猛的拉上。
“我什么也没看见。”
——
时间来到下午六点，经过了差不多一天的约会，千夜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原本世界折纸的意识，或是人格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折纸的体内，那些怪异的举动只是原本的折纸才会做出来。
“千夜，她现在的状态很不错，趁机一举拿下吧！”
琴里虽然有些不爽他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好，但是如果能封印折纸也是一件好事。
“嗯，我明白，不过，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现在也是时候了！”
千夜主动牵起了折纸的手掌，表情稍微有些严肃。
“折纸，我有话要跟你说。”
听到这话，折纸的脸庞又一次红了，气氛已经到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折纸也大概知道，于是她鼓起勇气。
“那个，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你先说吧。”
“我之前跟你提起过，我加入过ast，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又退出。”
说着折纸忽然低下了头。
“明明一开始我也想要像千夜同学那样可以有力量去保护其他的人，ast的工作就是为了打倒引发空间震的精灵，也是在保护其他人，但我却开始怀疑这样做真的对吗？”
这个世界的折纸虽然父母没有死在精灵手下，但精灵造成的破坏仍旧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家人或友人死于空间震和精灵的破坏。
但和之前时空的折纸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只是想要保护其他人，而不是彻底杀死精灵。
千夜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摸了摸。
“你的想法没有错，精灵并不是什么邪恶的生物，她们也向往和平生活，她们有的就是人类被赐予力量变成了精灵，精灵的事情交给我解决就好了，折纸不用在意。”
“千夜同学。”
折纸见他缓缓的靠近自己，眼神有些飘忽，不敢去与他对视。
“千夜，差不多可以了！”
琴里突然提醒道。
“这样吗？”
千夜看着眼前这个善良又可爱的女孩，还是下定了决心。
“抱歉！”
“诶？”
少女的眼前闪过一丝诧异。
“虽然你真的很可爱，但是现在另一个你也需要我的帮助，毕竟她已经帮过我许多了，是时候让我来拯救她了！”
“出来见一面吧，折纸！”
千夜后退了几步，手掌高举。
“〈灼烂歼鬼〉！”
一团火焰凭空出现，千夜所包裹，右手伸进火焰中一握，一把锋刃由烈焰组成的巨大战斧出现在他的手中。
折纸的眼眸瞬间变得灰暗，周围像漆黑蜘蛛丝的物体呈放射状扩展开来，如同漩涡般缠绕住折纸的身体。
而她的身上也变成了一身漆黑，宛如丧服的灵装。
“千夜，快撤离！”
琴里焦急的大喊着。
“啊～不用担心，我现在可是很强的！”
“只是这样封印是没用的，因为控住反转体的是已经陷入绝望的折纸，就有有将她的意识从黑暗的深渊里解救出来才行！”
千举起〈灼烂歼鬼〉看向折纸，双眼都闪耀着赤红色的光芒。
“来吧，让我再感受一下吧，折纸！”
无数黑色的羽毛对准了千夜，射出漆黑的光束。
千夜用力一挥战斧，无尽的烈焰冲天而起，斧刃劈中的大地彻底崩碎，射来的光束更是如雨滴落入大海一般，只是掀起了些许涟漪。
一斧又一斧的击坠空中的羽毛，缓缓向着折纸所在的位置靠拢。
战斧和羽毛的碰撞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全都被千夜摧枯拉朽一般的破坏了。
魔王的力量确实强大，但现在的千夜同样早已今非昔比，他已经封印了七个精灵，无比庞大的灵力，早已超越了一般精灵的范畴。
哪怕没有折纸的主动操控，〈救世魔王〉依旧可以自行守护宿主，面对千夜的逼近，无尽的黑暗从折纸的脚下，向着四周蔓延，要不了多久，黑暗就会如原本世界那样，将一切都吞没。
黑暗蔓延的速度很快数息时间几乎要笼罩整个天宫市，而这时的夕阳却是洒落了最后一丝余晖。
一面造型夸张的盾牌在千夜的手中成型，千夜的左眸亮起了一抹金辉。
“既然你选择坠入黑夜，那就让我来做你的太阳，再次将你照亮！”
话音刚落，巨大的盾牌便爆发出来耀眼的金光，千夜缓缓升上空中。
远处的人们便看见了一轮金色的太阳升了起来，散发出耀眼的光辉与温和的热量。
黑暗被瞬间驱散，千夜站着天空之上，金色的屏障猛然扩展，如烈阳一般的火焰屏障，将空中的羽毛全部击落，化为光雨消散。
这时的折纸身体僵硬的抬起头，望向了空中的那轮太阳，浩瀚的神威如无尽的瀚海一般向她倾泻而下，守护在她身边的羽毛也纷纷消散，只剩下一道魔力的屏障在这股压力之下已经巍然不动。
“折纸！”
千夜双手再次高高举起〈灼烂歼鬼〉，周围火焰形成了一道通天贯地的火龙卷，向着中心汇聚来了。
——
这个世界的折纸有茫然，刚才她似乎正等着千夜的表白来着，然后他的周围忽然冒出一团火焰，然后她的意识就模糊了。
放眼望去，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一无所有。
折纸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不远有着一片黑暗的空间，而那里有一个抱着膝盖蜷缩起来的少女。
那是个身穿黑暗般漆黑洋装，身材纤瘦的少女。她抱着腿蜷缩身体，表情空洞，却拥有着和她一样的面庞。
“你是？”
“我？”
折纸虽然不明白，但她还是确定了，那个少女就是自己。
折纸想要去触碰她，手指接触她，手指触碰到光暗交隔的结界，黑与白的间隔轰然破碎。
下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她的意识，那是一段与她截然不同的记忆。
五年前。
就在折纸的眼前，她的父母被杀害了，而杀害她父母的精灵就是来自五年后的折纸。
而后她的意识便坠入了深渊，而她也只是一个目标，杀死眼前的精灵。
而抱着膝盖的折纸也缓缓抬起了头，同样有着一股与她完全不同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海。
同样是五年前的那一场火灾。
天空闪过一阵耀眼的白光，一个少年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大概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左臂上有着一面怪异的盾牌，闪耀的金色的光辉。
而后天上落下一道光束，而少年却帮她和父母挡下了那可以轻易将她父母抹去的攻击。
“我叫五河千夜，虽然你现在还不知道，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折纸，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希望，因为还有我会守护你！不介意的话，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家人好了！”
少年消失之后，折纸一家搬到了市外的老家居住，虽然父母在一年直接还是因为意外去世了，但她并没有绝望，因为她还记得那个人对她说过的话。
而她之后加入ast也不是为了报仇，去杀死精灵，而是为了成为像他一样了不起的人，可以去保护更多的人。
“我，我杀死了爸爸和妈妈！”
“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千夜同学救了爸爸和妈妈。”
白色的折纸将要反驳，可想起记忆中那残酷的画面，她又忍不住想要呕吐意识传来一片眩晕感，那终究还是她自己。
就算那样的历史已经被改变了，可她背负的罪孽就可以忘记了吗？显然是不行的。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世界被重构了，但记忆却不会消失！”
黑色的折纸原本不该知道的事，也在这个空间里一一浮现。
原本的世界，天空与大地都被黑暗所侵蚀，崩塌的城市，人类的哀嚎。这些就是她反转之后所做的事，世界差不多都要毁灭了，她又吞没了多少生命，沾染了多少罪孽！
白色的折纸还想要反抗，但接连涌来的负面情绪让她跪倒在地，难以接受。
“我已经没救了，所以你也一样！”
“不要，我不要这样！谁来，谁来救救我！”
黑色将白色吞没，而白色的折纸也将要被染成黑色。
然而这时，忽然一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咔嚓”声响起。
“折纸！”
熟悉的声音响起，这片被黑暗吞没的空间上方破裂了一道缝隙，一束如太阳一般耀眼与温暖的金色光辉洒落在折纸的身上，将周围的黑暗都驱散了。
“千夜！”
“千夜同学！”
两个意识都知道了闯入她们空间的人是谁了。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你并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我愿意守护你！”
“将一切交给我就好了，无论你打算破坏这个世界多少次，我都会阻止你，无论你陷入绝望多少次，我都会拯救你！”
“所以，把手伸过来吧，折纸，我需要你！”
往昔的回忆，两个世界所有的经历全都退去，现在她只想要去牵住他的手，她想要在他身边继续活下去！
燃烧着烈焰的巨斧劈碎了黑暗的屏障，空间彻底破碎。
——
“千夜！”
“折纸！”
如死尸一般灰暗的眼神再次焕发光彩，一只手臂缓缓伸向了天空。
千夜轻轻的落下，又变成了一个普通高中生的模样，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谢谢你，千夜，如果没有你，我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泪水从折纸的眼角滑落，滴在他的肩膀上。
“杀死父母这件事情，不会消失，让原本世界无辜的人死亡这件事情也永远不会消失。”
“你说的对，折纸，这些都是你未来将要背负的东西，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的活下去，才有更多的机会去赎罪。”
“我，呜啊啊啊……”
少女同样紧紧的抱住了他，开始嚎啕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折纸依旧紧紧的抱着不放手。
“千夜，我必须向你道歉！”
“道歉？为什么？”
千夜有些疑惑，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吗？
折纸将他松开，看着他的脸继续说道：
“我过去对你保持的感情并不是爱恋之情，我只是想要依赖你，用你填补父母的空缺，抓着你不放。”
折纸还想继续说下去，千夜先是长松了一口气，然后打断了她。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说明你是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家人，说起来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呢！”
“诶？”
事情似乎哪里不对劲，但折纸却说不出来。
看着少女哭泣的样子，千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折纸你交给保管的东西现在都还给你，可不止是悲伤和哭泣哦。”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需要折纸的一样东西。”
千夜捧起她的小脸，然后盖了个章。
折纸稍微颤抖了一下脸颊绯红，却也没有躲开。
如同灵装化作光粒消散，一股力量拥入了千夜的体内，却和之前的灵力有所不同，但本质上仍旧是一样的力量。
“千夜，你们在做什么？”
“哼！算了，这次就不追究你了，折纸！”
千夜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来的正是十香她们。
“十香，你记起折纸了？”
刚才十香那语气可不像是面对一个新来的转校生啊，千夜试探着问了一句。
“嗯？我不久之前好像确实忘了她。”
果然吗？封印了折纸，她们都想起了原本世界的记忆，究竟是跟封印有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那个〈幻影〉又是谁？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这次的事情让千夜有些松懈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努力保护好她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