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新炼体
纪霜看海叔拿着小木棍在地上点点画画,不时还写着什么,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不一会,整个画面的雏形就画出来了,纪霜看着很像一个横躺在地面的人。
这俨然是一个人体经脉图,他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
纪霜不明白,海叔画这个做什么。
但他没有打扰,等着海叔将图画补全。
“少爷,这就是人体经脉图。”过了好一会,海叔才将图画完,他从火堆中拿起一根燃烧着的柴火,放在近处以便纪霜观看。
“这个有什么用吗?”纪霜不解,对于修炼上的事他是一窍不通。
“不管是什么功法,行周天之时必定是始于丹田,终于丹田。”海叔放慢语气,为他解释道。
“少爷虽然忘了经脉流转之法,但身体对于之前运行过的周天必定有所印象,您只要将这副经脉图牢记于心,记住每一个旁枝末节,尝试运行,慢慢地便能记起曾经的功法。”
说完,海叔回到火堆旁,继续烧烤。
纪霜懂了,只要记住这副人体经脉图,他在运行功法之时便能排除大部分的死路,再根据之前身体形成的记忆,就有很大的可能记起来。
就算不慎走错一个地方,应该也能马上发现并改正,不至于酿成大祸。
说着,纪霜一边吃东西,一边仔细地记地上的经脉图。
这幅图并不复杂,海叔只是在某些比较大的经脉之上写下了名字,不过这也就够了。
纪霜的脑子并不笨,记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投入之际甚至连嘴巴都忘了嚼东西。
海叔见他如此投入,没有发声打扰,只是偶尔为他面前的小火堆添材。
纪霜偶尔看到一些感觉熟悉的经脉,也会问海叔关于这些经脉的名字和信息。
海叔也总是不厌其烦地解答着。
不知过了多久,纪霜终于将这幅经脉图牢牢记在了心里,他闭上眼睛,心中浮现了一幅模糊的经脉行向图。
他开始尝试着从丹田之中调动炼力。
已经有许久没有尝试修炼了,丹田中的炼力少得可怜,且都懒洋洋的样子,似乎对于打扰他们休息而感到不悦。
纪霜的额头渐渐有汗渗出,似乎比当初凝聚第一股炼力之时还要艰难。
他并没有放弃,一次一次地尝试着。
调动第一股炼力,迈出第一步,第二步,慢慢地试探,期间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
经脉长年未受到炼力的洗涤,运行起来有些生涩,伴随着阵阵的闷痛。
终于,那股炼力又重回丹田。
过程中,他经历了好几次的误判,每一次行错他都能感觉到经脉传来的剧烈疼痛,似有蚂蚁在体内撕咬一般,这剧痛也让他能够及时回头。
唯一不足的是,他的左腿由于受伤,经脉不通,他只能从别的经脉借道完成了这一圈,好在成功了。
“呼——”纪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睁开双眼,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似乎变得更加有力了一些。
他的感觉并没有出错,经过这一圈的循环,体内的炼力逐渐活跃了起来。
他有着修炼的经历,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人要强许多,只不过因为多年的荒废,所以之前面对野狼才显得那么无力。
当他睁开眼时,火堆早就已经熄灭了,只剩下点点未燃完的火星蹦哒着,自己手上居然还拿着未吃完的野味。
石头下徐望安躺在地上,早已睡着。
他这一入定,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
海叔靠在石头旁的树站着,双手交叉将刀抱在胸前,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警戒。
“海叔……”纪霜小声地喊着,声音微不可闻,若是醒着应该能听到。
海叔保持着姿势,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已经睡着了。
不过也难怪,这几日其实他都没睡好。
找回重伤的纪霜之后都是他在照顾,昨日前往军营,东启国已经入侵,根本不可能安心睡好,今日又跑了那么长的路,已经很累了。
纪霜此时也有些困了,他将手中的食物轻轻放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清早,纪霜被一阵砍树的声音吵醒,他揉着眼睛起身,只觉得昨晚吃的东西太干了此时有些渴。
天已经大亮,周围的树林中不时传来几声鸟叫。
海叔正右手拿着刀不断劈砍着什么东西,声音正是从他这边传过来的。
“海叔,有水吗?”纪霜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少爷,您醒了?吵到你了吧”海叔看他已经醒来,从腰间摘下水囊,递了过去。
“你在干嘛?”纪霜接过水囊,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发现海叔另一只手上提着一根树干,刚才应该就是在劈这个东西。
“此去玉京山高路远,少爷腿脚不便,我打算帮您做一根拐棍。”海叔一边说着,手上也没有停下来,继续砍着。
不一会儿,一根拐棍在他手中出现了雏形。
“少爷试试。”
纪霜接过拐棍,熟练地夹在腋下,下地走了几步,高度正好适合自己。
“很不错,海叔你看起来是个糙人,没想到手这么巧。”他对于这根拐棍非常满意。
“哪里哪里,少爷多试试,呆会我们就上路。”海叔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太习惯别人的赞美。
“这小子真能睡,现在还没醒。”海叔看向石头旁的徐望安,感叹小孩子的睡眠真好。
昨天晚上他本打算值夜的,山林里并不安全,特别是晚上的山林,但这几天太过劳累,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就睡着了。
“嘿,小子,起床了。”他用手晃了晃睡在地上的徐望安,试图将他叫醒。
然而没有动静,只有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告诉海叔他还活着。
“嘿,睡得也太死了吧。”海叔感叹着,手上加重力道又推了几下,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小孩子本该精神充足,这小男孩怎么叫都叫不醒。
海叔觉得有些不对劲,将手指探到鼻下,只觉得呼吸沉重又炽热。
“坏了!”海叔暗道一声不妙,将徐望安抱起,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无比。
“少爷!这小子发烧了!”
“发烧了?那怎么办?”纪霜转头看向这边。
“现在得去给他找个大夫。”海叔虽然年长,却也不是什么都行,生病这种事他也是束手无策。
“这种地方,哪去给他找大夫啊?”纪霜不由得问道,现在别说找大夫了,就算有大夫,估计收到东启进攻的消息早就拖家带口地跑了。
纪霜靠了过来,将手放在徐望安的头上探了一下,果然滚烫。
他将水囊解开,小心地喂了几口。
小男孩感觉到有水,嘴巴本能地动了,眼睛也微微睁开了一点,“爷爷……我……难受……”
小男孩气若游丝,纪霜有些懊恼,他早该想到,这么一个小孩躺在树林地上睡觉,不着凉才怪。
“不管怎样,我们先出发,路上看能不能碰到几户人家。”海叔提议到,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只能边走边作打算。
“好。”
他们稍作收拾,海叔抱起小男孩,纪霜拄拐,三人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