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毁灭征兆
“大…大哥…”纪霜刚推开门，就听到有人在喊他。
他向室内环视了一圈，屋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中央的桌子上摆满了瓜果。
定睛一看，纪羽仪正坐在书桌旁，脸上好几道墨印子，看起来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却闪闪发光，看起来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纪羽仪身穿淡绿色的罗衣，脸色白嫩无比，双目灵动，秀发披散到桌面，秀丽至极，虽然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已经显露出含苞待放的气质。
羽仪的身后，她的侍女小翠正在帮他扇风。
“你还真没出去啊。”纪霜看着自己的小妹乖乖地呆在房间被罚抄，有些不可思议。
“我好想出去的，该死的林夫子居然向娘告状，呜呜呜。”纪羽仪见哥哥进门就已停下了笔，现在更是将头埋在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纪霜也不管他耍宝，进门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说吧，你又干啥坏事了。”纪霜拿起桌子上的水果，一边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她。
他能肯定是纪羽仪又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先生，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她禁足。
“我又没做什么……”纪羽仪说着，声音有些小，好像是心虚了一样。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人家会无缘无故地为难你吗。”
“我只是…只是在他背后画了只乌龟而已……”说着，纪羽仪将头抬了起来，脸上又多了几笔墨水的印子…
“…”纪霜原本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那林夫子他都不敢惹。
林夫子在府里已经很多年了，纪霜的爹小时候学文识都是跟林夫子学的，除此之外林夫子教过的门生有许多都是在玉京城任职。
他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学文不认真，林夫子就真的拿着木板狠狠地打，有事他是真上啊。
没想到的是，纪将军听说了这事之后，竟还托人带礼感谢。
“不就一点小事，他也太小题大做了吧。”纪羽仪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愤懑不平。
“那是你活该，林夫子我都不敢惹。”纪霜回头继续吃他的水果，平日里都有吃早饭，现在都已经午时了，肚子不禁有些咕咕作响。
“大哥你怎么没出去啊，要不你帮我抄一些好不好。”纪羽仪眼珠一转，打起了纪霜的主意。
“嘿嘿，羽仪你真美。”
“讨厌…我跟你说正事呢。”纪羽仪听他夸赞自己，不禁用双手捧住小巧的脸颊，有些沾沾自喜说道，“哪美啊？”
“想得美。”
“……”
纪霜早就知道纪羽仪肯定会打这个主意，但他过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被罚了，肯定不会帮她抄书，毕竟抄书不是一个纨绔应该做的事。
“昨天喝大了，刚醒就过来看你了，待会吃完饭我就出门。”纪霜跟他说着。
不多一会，从苑外传来脚步声，是厨房的人端着饭菜过来了，正是饭点的时候，不需要太多的准备饭菜都已备好。
几名下人将桌子上摆满的水果收走，又将热腾腾的饭菜摆了上去，便走出了房门，在门口候着。
“吃了没，你要不一块吃点。”纪霜发现纪羽仪一直盯着他，便邀请她一块来吃。
“算了吧…饱了…”她已经吃过了，而且吃得很饱，现在的确没什么胃口。
听到纪羽仪这么说，纪霜直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你怎么不让小翠帮你抄啊。”纪霜嘴里嚼着饭菜，开始给纪羽仪支招，这么可爱听话的妹妹，再怎么也不能太薄待了。
“我也想啊，可是小翠不懂文识。”纪羽仪听见这招懒洋洋地说道，颇为无奈，明明小翠跟他也上过不少课了，居然啥都不会。
“写字有什么难的，你让他一笔一划照着描不就行了。”纪霜仿佛没看到小翠在书桌旁疯狂摇手一般。
“对哦！好像能成！”话罢，纪羽仪将目光放在小翠的身上。
“小姐，奴婢不会啊…”小翠见状一脸苦笑，虽然她是真的不懂文识，但是跟纪羽仪呆了这么久，也上了不少课了，写字什么的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没事！我来教你！”纪羽仪站起身来，从小翠手中接过扇子，将她按在书桌前，满脸欣喜。
于是场景就变成了，纪霜在旁边吃饭，纪羽仪在那苦口婆心地教导小翠写字，而小翠各种装傻不会写字。
最终小翠还是学会了写字，因为纪羽仪练几遍不会就拿着扇子朝她的头上敲，物理教学。
纪霜吃完饭，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不理纪羽仪的呼喊，来到了苑门。
此时，门口除了那两个护卫，纪海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少爷。”见纪霜出来，纪海上前招呼道。
“海叔，走，咱们出门去。”说着，纪霜便朝外走去。
纪海身着武服，四十几岁的年纪，脚上踏着黑色的靴子，腰间挎着一柄长刀，发丝之间泛着一些银白。
“少爷，老爷不是找了几个炼心师说完教您炼心吗？”纪海见他就要出门，于是提醒他。
“炼什么心啊，明天再说，今天咱们上山打猎去。”说完纪霜想着，集会肯定不能去了，不然遇到父亲肯定要问他炼心的事。
纪海见他已经打定主意，作为一介下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随纪霜走着。
纪霜先回了房，让小怜儿替他换了一身轻便的白色武服，其中免不了又调戏了一番，便与海叔一同骑马出了府。
此时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却比平时要少了许多，因为大多数人都已经前往城中心参加集会去了，这种盛会，就连许多在城外的人都会过来参加，现在街上的人也有许多是朝城中行进的。
每年的今天，都是玉泽国的立国之日，几百年前的初代玉泽国国主，在这一天从乱世之中建国，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街上人少，也更利于他们二人骑马通行，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城外，城内有行人，有些碍手碍脚，而到了城外，他们二人便可以加速前行，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泽启山。
几年前，父亲打猎时曾带他来过，泽启山后是连绵不尽的大山，据说在更远的山后便是东启国。
“终于到了。”二人下马将缰绳束在山脚下的树上，旁边便是青草，树林之中不断传来鸟儿欢快的叫声，纪霜看着眼前的大山，感觉无比的畅快。
“少爷，据说山林里面可是有吃人的大虫。”见纪霜放松警惕，纪海小心地提醒道，虽然这事是他编的，目的也是为了纪霜能小心行事。
“有个屁的大虫，就算有，不是有你在吗。”纪霜笑着说道，这种山脉边缘的山，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来过了，怎么会有多危险的生物。
更何况，纪海作为护卫身手也不差，就算三五只猛兽估计也奈何不得吧。
然而就在纪霜抬着头呼吸着新鲜空气之时，感觉天空之中有些异样。
午时刚过不久，方才还是艳阳高照，不知何时竟覆盖了厚厚的云朵，而这云朵竟有些微微地泛着一丝夕阳般的红光。
“这云怎么…有些不太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