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捉虫）
中原中也见到琴酒的时候, 琴酒身上的硝烟味非常浓，显然是刚刚杀完人。
三年时间，琴酒好像没什么变化, 还是一身黑衣、一头银发。
“好久不见啊。”中原中也笑着打了声招呼。
琴酒定定地看着明显长开了的中也, 半晌后才点了下脑袋。
工作, 睡觉，工作, 睡觉, 这三年琴酒的生活被工作占满了, 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中也，本以为那份喜欢已经淡了。
但再看见人的时候, 琴酒意识到, 距离并没有消磨他的喜爱, 反而将他扭曲成了更复杂的情感。
他知道中也在故意跟他保持距离，也有想过是不是他的情感被中也发现了, 但是他明明根本没有表现出来, 琴酒有些困惑，但与此同时也升起了一股征服欲。
“工藤新一的死是你们干的？”中原中也说着扫了眼跟在后头的伏特加。
“谁？”琴酒有些疑惑地眨了下眼, 他从来不记杀过的恶人的名字。
伏特加低着脑袋想了半晌, 眼睛一亮，“啊, 是游乐园那个小子。我记得在你的生日派对上见过。”
琴酒不禁冷冷地看了伏特加一眼,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怎么不知道？
伏特加摸了摸鼻子, 心虚地说道：“当时天太暗我没想起来, 后来才想起来的, 已经离当时过去好久了, 我想大哥你应该也不在意, 就没说。不过，他不会是柏图斯重要的线人吧？”
“算了，朋友的朋友罢了。”中原中也不在意地说道，他只是想知道伏特加明明在他那见过工藤新一为什么还那么轻易就下手罢了。
看了看伏特加，中原中也不禁说道：“你是不是胖了？”
伏特加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嘿嘿地笑了起来，“有吗？好像的确有。柏图斯你也变得漂亮了！”
伏特加不加思考的恭维让中也蹙了下眉头，哪有说一个男人变漂亮的。
琴酒看着蹙起眉头的中也，的确变得更漂亮了，如果三年前他还会因为对方是个未成年而犹豫，现在不会了。
“他不会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琴酒淡淡地开口道，好像再说一件事实。
伏特加有些委屈，但伏特加不敢说话。
很快，伏特加这个保时捷驾驶员就被赶走了，琴酒选择亲自驾驶保时捷。
本来想打个招呼就走，中也最后还是在琴酒强硬的态度下坐上了车。
“你没能杀了赤井。”琴酒开口道。
靠着椅背，中原中也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在刻意躲着我，除非我再闯一次fbi总部，否则根本碰不到他。”
这当然是假话，虽然赤井秀一的确在躲着他，但还是被他抓到了两次尾巴。然后赤井跟他真诚地道了个歉，在试探出中也的目的后提议合作。中也答应了，为了展现诚意赤井还在fbi对抗黑衣组织扩张的行动中偷偷放水。
琴酒说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苛责中也，他又说道：“他已经在日本被基尔杀了。”
中原中也惊讶地转过头，有些错愕，赤井秀一就这么死了？不可能吧。
“你也觉得他不可能死吧。”琴酒垂下眼，眼中充满了怀疑，“我觉得他没死。”
“你怀疑基尔？”中原中也眯了下眼，他跟基尔不熟，但如果她也是卧底，那组织的卧底含量会不会超标了？
琴酒嗤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按了两下，然后扔给中也。
界面上是一封邮件，写着[波本]两个字。
“基尔发出去的，我正在查邮箱的所有人。”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陡然攥紧，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
看琴酒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找到所有人的所在地。
“可能不是赤井。”中原中也说道。
“如果是他的同伴，那就抓活的。”琴酒说道。
中原中也没再说话，坐在车上低着头玩起了手机。
他随意地打开各种软件，浏览片刻又关上打开下一个，就像是因为无聊地等待而玩起了手机。
然后很随意地给赤井秀一发了一封邮件。
因为灰原哀提前回来，关心她的假扮成冲矢昂的赤井秀一正端着咖喱敲响阿笠博士的家门。
阿笠博士出门接受慰问的时候，赤井秀一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那是赤井秀一给中也设置的特殊铃声，只有中也的邮件发过来才会响起，赤井不禁变了下脸色。
将整个锅递到阿笠博士手上，赤井秀一背过身拿出手机点开邮件，随后脸色陡然就变了。
也顾不上那锅咖喱了，匆匆往外走。
等赤井秀一走远，阿笠博士才看着手里的一锅咖喱反应过来，疑惑地嘟囔道：“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赤井秀一一边走一边给朱蒂打电话，刚接通就开口说道：“琴酒已经找到你的位置了，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突然接到陌生电话，朱蒂整个人都愣住了，虽然声音不太像但这语气分明就是赤井秀一，朱蒂立马冲着电话激动地喊道：“秀一，秀一是你吗！”
“是。”赤井秀一很干脆地说道。
既然琴酒已经确定基尔是卧底，那他的假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赤井秀一在往朱蒂的所在地赶，琴酒也驾驶着保时捷356a朝着朱蒂的所在地驶去。
最终，保时捷356a停靠在一栋高楼前，两人刚准备下车就看见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fbi的探员朱蒂·斯泰琳。”琴酒认出了这个女人。
“看来那封邮件就是发给她的，活捉吗？”中原中也说道。
“当然。”
这里是住宅区，人来人往并不适合他们行动，正好朱蒂在往外走，两人也就暂且跟了上去。
朱蒂开了自己的车子往前走，琴酒也开车跟了上去。
已经被告知情况的朱蒂透过后视镜看见了远处不远不近的保时捷356a整个人都留下了冷汗，死死地握着方向盘抑制住自己的紧张。
她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在约定地点朱蒂看见了卡梅隆，停下车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脸疑惑的卡梅隆还没说话，朱蒂就先一步开口说道：“秀一呢，怎么还没来？”
“什么？秀一他不是……”卡梅隆错愕地眨了下眼，秀一不是已经死了吗？
跟在朱蒂后头的琴酒也听到了朱蒂说的话，本来打算开枪的他听见赤井秀一的名字顿时顿住了。
“等等？”中原中也轻声说道。
谈话间，朱蒂已经拉着卡梅隆拐弯朝着房屋走去，再等他们就要进房子了。
“不等了。”说着琴酒举起枪瞄准朱蒂的大腿。
中也搭了下琴酒的手，低声说道：“用枪太显眼了，我来。”
琴酒看了中也一眼收回枪，中也已经悄然上前。
时刻警惕着的朱蒂听见动向当即掏出枪举起手，可是手还没举起来手中的枪就被踹飞了，紧接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遭到同样遭遇的还有卡梅隆。fbi探员在中也的手下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做完这一切后，中原中也抬起头，扫视了一眼附近的高楼，就算他不是狙击手也很清楚，这里是狙击的绝佳角度。
远处的高楼上，还没来得及褪去伪装的赤井秀一通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看着镜头中的中也，很快看见了走进视线范围的琴酒。
一，二，三。
两颗子弹，穿过云霄快速地设想站着的两人。
中也敏锐地听到了破空的声音，大喊道：“小心！”
子弹擦着中也的肩膀过去，划破了衣服，躲闪不及的琴酒直接被击中了肩膀。
红色的光点停留在琴酒的身上。
来不及说什么，中也拉着琴酒就往阴影处跑。
“他就在这里。”靠着墙壁，琴酒咬着牙说道。
“我们被发现了，先走。”中原中也说道
琴酒看了眼处于视线死角的倒地的两人，尝试性地探出步子，想着怎么样也要杀两个回本。但是刚迈出步子，一颗子弹就警告性地搭在了他的脚尖前。
“走！”咬了下牙，琴酒毅然地说道。
这里是绝佳的狙击地点，他已经不可能再做什么了。
琴酒的手臂受了伤，回去的路程只能是中也开车。
调整了一下座椅的位置，中也在琴酒略显担忧的目光下启动启动发动机，踩响了油门。
当保时捷平稳地向前跑动后琴酒收回视线，闭着眼靠着椅背开始回想这件事的起因经过。
消息是他从基尔那截获的，地点是他交代手下去查的。赤井不可能让基尔暴露身份就为了把他引过去然后给他一枪，他肯定想保基尔，否则他的死就没有意义了。
难道这是巧合？琴酒一点也不相信巧合。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的手下出了叛徒。
琴酒没有怀疑到中也身上，这件事是他今天才告诉中也的，他只有在车上玩了会儿手机。琴酒不相信他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消息发出去。
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在他的眼皮底下传递消息，就算传肯定会精神紧张，琴酒没有看出中也的异常。
但赤井只是朝着他们的手臂开了一枪，如果是有意设下的圈套，这么好的地理位置，应该对着他们脑袋来一枪才对。
琴酒甚是不解，始终没有想明白。
后来，琴酒真的在自己的手下里找到了卧底，没来得及审讯那位卧底先生就自尽了，琴酒也就把他当成了fbi的卧底，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正在开车的中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愧疚，毕竟是因为他才害得琴酒受伤的。
毕竟他跟赤井是合作伙伴，还是要保一下他的队友。
他要抢的是黑衣组织boss的东西，要是最后发生冲突肯定跟黑衣组织的人起冲突，其中自然也包括琴酒。
他不相信琴酒会站在他身边，自然也不可能跟他坦诚什么。
混黑这么多年，他虽然对条子敬谢不敏，但对同行更不信任。如果真的要他选，还是跟信念感比较强的警察合作比较好。
他们来到最近的安全屋，中也找到医药箱，琴酒已经脱掉了外套与上衣。
从医药箱里找到镊子和小刀，中也说道：“忍着点，我先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虽然他没受过枪伤，但是还是知道怎么处理伤口的。
琴酒看着一只脚跪在沙发上，为了给他处理伤口靠得很近的中也没有说话。就算小刀隔开皮肤，镊子深入血流汹涌的伤口里，琴酒也只是皱起眉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