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道扬镳
<header>第3章 分道扬镳</header>数月后,一张老朽的木桌上,一支微弱的蜡烛照耀着狭小的空间,兄妹几人围坐在一起,烛光映照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庞,气氛显得有些严肃。
大哥白彬沉着脸,叫兄妹几人,召开家庭会议,“我们必须要有人出去务工,这样下去大家都会饿死”。
大哥肃穆的声音,犹如大山一般,响起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原本就不多的积蓄,在安葬完老父亲以后,更是所剩无几。就在今晚,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今天的晚饭,还是年长的白彬,向邻居于大婶家借了些米,才勉强让兄妹几人填饱肚子。
白彬迟疑了一会说:“我决定,我,还有玉花,我们两人出去务工谋生,赚取一些钱财补贴家用,我们两个如今都没念书了,留在家里也挣不到什么钱。”
“玉霜,你们年纪还太小,你们两个留在家里,你负责照顾你弟弟。”老大白彬说完,长叹一声。
白玉花看了一眼,除了灰尘和老鼠,什么都不剩的灶台,深深叹息道:“只能如此了。”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弟弟,还有自己的。”白玉霜凝眸看着大哥,坚定的保证道。
一旁的弟弟,只是傻傻的看着大家,不张开说话。
从小,白玉霜便有一些男孩子的性格,比较强势,也聪明能干。
大哥欣慰的看着玉霜,良久开口:“嗯,大家早些休息,明天出发,你们两个也早些睡吧。”
呼声中,唯有一片微弱的烛光,依旧在散发着悠悠光亮,一双大眼睛,还在盯着这半截蜡烛。
不知为何,今晚的白玉霜,怎么都睡不着,眼睛中映照的烛光,点亮了眼前的漆黑,也点亮了明天的希望。
次日清晨,兄妹四人,来到了老虎山的半山腰处,祭祀台的地方,大家纷纷下跪,向心中的神明祈愿着,都希望出去以后,可以风调雨顺,挣大钱,然后衣锦还乡。
唯有白玉霜,祈愿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祈愿后,众人皆起身,朝着父母的坟墓走去。
不远处一间道观,老道隔着一幕透明的禁制,正凝眸看着兄妹几人。
“几十年前师傅曾告诉我,他们在等一个继承祖师衣钵,应劫之人,说是就这百年里,会在这里出现。哎,都过去快五十年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可以见到!”
老道沧桑的声音,伴着几人远去,“罢了,事在人为,当年乱世下山,却弄得浑身是伤,只能在这禁制里调息。”
说着说着,老道深邃的眼眸里,似有泪水,在眼眶里闪闪发亮。
“若真要百年,只有靠阿紫他们了”
一阵祭拜过后,大哥,大姐,都对着最小的两个弟弟妹妹嘱咐着,随后拎着大包的行李,心怀期待的朝着远方迈步而去。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和弟弟在家等你们回来!”白玉霜看着远去的背影哭喊着。
“玉霜,带着弟弟回去吧,来年梅花开枝头,就是兄妹相聚虎山之时。”大姐白玉花不舍的说着。
此刻兄妹四人的眼眶里,都有泪水打转,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谁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连白玉伤,看向哥哥姐姐们的脸庞,也呜咽着留下了两行眼泪。
这一刻的白彬,有些觉得,对不起弟弟白玉伤。
转眼七年过去,一张破旧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个亭亭玉立,正在梳妆打扮的少女,那面古朴的镜子上,映照着少女这些年,务农时,被太阳晒的有些漆黑的脸颊。
虽然黝黑,五官却很精致端正。
少女在哥哥姐姐们走后不久,便学起了种庄稼。
如果少女愿意化妆的话,她那精致的五官,绝对会是个大美人。
少女正是白玉霜,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大弟弟白玉伤两岁。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上门提起的小伙也不在少数,因为要照顾尚未成家立业的弟弟,她对这些人都选择了视若不见。
“来年梅花开枝头,兄妹相聚虎山日。”
“呵呵…好一个相聚老虎山啊,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哼~”看着镜子里,有些愁眉苦脸的自己,白玉霜不由得,对着镜子微微一笑,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白玉伤也度过了懵懂的儿时岁月,十六岁的他,却远比同龄人懂事。
送走父亲以后,村里人开始嫌弃他,不让自家的孩子和他玩在一起,白玉伤这七年,几乎没有玩伴。
读书时,一个邻村的女孩,曾与白玉伤,无话不谈,甚至会关心他,这让年少的白玉伤,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柔。
自此,白玉伤也喜欢上那个女孩了。
这事被同村的其他人知道,都纷纷告诫女孩,白玉伤是个灾星,和他亲密的人都被他克死了,不让她和白玉伤接触,要不然他们都不理女孩。
事情慢慢传到了,女孩的父母耳朵里,还狠狠的打了女孩一顿。
在这些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中,女孩迫于无奈,再也没有理过白玉伤。
虽然这些年没有父母,生活不尽人意,但有姐姐始终陪伴着自己,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白玉伤经常身着一袭黑衣,并不是他喜欢黑色,而是他懂得黑色耐脏,可以让姐姐省心。
几乎除去上学的时候,其余时间,都要帮姐姐打理地里的庄稼,还会去大山里,挖一些草药去集市上贩卖。
白玉伤的这些行为,看在同学还有同龄人的眼中,只会笑话他穷,而看在余大婶和姐姐的眼里,却满是欣慰。
看模样和姐姐长的很像,只是他们的脸颊,从小被太阳晒的黝黑。
不知是因为家里穷,还是觉得是自己把这个家害惨的缘故,白玉伤的性格逐渐内向腼腆。
除了姐姐白玉霜和余大婶外,很少与人多说话,而姐姐却和他恰恰相反,平常遇到人,都是大大咧咧,喜笑颜开的模样。
这七年以来,却是苦了白玉霜了,她平常表现出大方无谓的模样,只是不愿意让弟弟觉得自己连累了她。
出去的老大白彬,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只是从家里寄回了一些钱和书信,只有大姐白玉花,回来过寥寥数次,之后便杳无音讯。
听别人传言,可能是嫁到外地了。
大哥的不管不顾,大姐的偶尔回家,不禁让白玉霜感到寒心。
二姐白玉霜几年前,便已辍学回家务农,学种庄稼。
尽管她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老师都再三劝说她,她心里也渴望学习,但这些年,她从未后悔过。
这天傍晚,如霞的天空,白玉伤如往常一样,径直朝着门前的矮石走去,然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石头上。
看向老虎山的峰顶,夕阳的余辉洒在“虎头”的位置,也洒向了白玉山的脸庞。
他祈祷着“这只老虎”能给他带回来什么,也渴望着,哥哥姐姐们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