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意识干涸
“苏行川！”戚武高声一喊示意苏行川暂时休息，同时习惯性地又抛过去一瓶水。
苏行川条件反射般接过水、机械般拧开瓶盖、下意识仰头一饮而尽。
整个喝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苏行川已记不清做了多少次同样的动作。
果然喝过水后全身又开始大量出汗，身上的迷彩服也不知浸透了多少次。
胡乱抹了把汗苏行川又一屁股瘫坐下来，他早已无心顾及地面是否干净，裤子是否沾泥。
起初他每次休息的时候还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雷霆bug组，甚至还会在心里筹划应该怎样做才能让那边项目进度进展更快一些。
但随着训练强度不断加大、体能消耗不断增多，他此刻再无心思去考虑那么多。
因为戚武从始至终的严要求，他所剩为数不多的精力只能放在军体拳上。
看了眼腕表时间已来到8点半，按照惯例戚武会马上喊他继续练。
但奇怪的是戚武并未喊出“继续”两个字，刚才还在戚武那边的三个叫不出名字的教官不知何时已站到自己面前。
戚武和小刘随后亦走到近前。
苏行川很有眼色地站起身来，同时朝戚武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戚武笑容玩味：“三位教官看你拳打得不错技痒要跟你比试一番，你就遂了他们的愿吧！”
苏行川闻言大惊：“戚教官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虽然戚武的笑容极富感染力，但苏行川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戚教官如果觉得我练得不好大可直接批评，这让三个教官揍我一个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哈哈这小子有意思！”
“那就跟他好好玩玩？”
“连咱们都不敢顶撞戚队，他倒是爱接话茬儿”
“竟然还有心思抖机灵”戚武的脸色慢慢从盛夏变成寒冬，“看来还是练得不够”
说着戚武转脸看向三位教官：“谁先上你们自己决定，抓紧时间。”
毕竟戚武一行人配合十分默契，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腾出了场地。
只留一人与苏行川相对而立。
“开始！”
随着戚武一声令下，留下这人骤然出拳。
苏行川尚未反应过来一道刚劲拳风已砸至自己面门。
于是苏行川在3秒钟之内便输了这第一场。
“怎么搞的你？”对面儿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郁闷，“看着打得有模有样的，竟是个假把式？”
小刘和另外两位教官也是一脸懵，不约而同看向戚武。
那眼神里分明在说：“戚队，这就是你的训练成果？”
戚武却面无表情看着苏行川，没人能参透戚武心中所想。
苏行川仍在发愣。
他不明白。
为什么他引以为傲的、可以瞬间高速运转的意识，反应却慢了半拍？
而且这套军体拳在上午与高鸿的比试前他早已在脑子里用灵梦模拟了无数遍，如何出招、拆招也练习了无数遍，刚才自己的脑子里为何会是一片空白？
况且还有这一个多小时戚武的亲自训练，竟一点儿用都没有？
“苏行川！”
戚武一声大喝将苏行川从愣神中拉回现实。
“你是不是累了？”戚武莫名问出此一句话。
“我，累了？”苏行川喃喃一句，随后恍然明白过来，“我明白了，我确实累了”
苏行川又陷入了冥想当中：“上午与设计一班友谊赛中午捣毁那个钓鱼游戏、解决蒋博伤人的隐患下午筹划应急工作组晚上高强度训练军体拳”
“我确实累了，好累好累”
“难道就是因为我太累，所以意识随着体能、精神的消耗过甚有了干涸的迹象？”
“”
“苏行川！”戚武又一声大喝再次将苏行川从冥想中拉回现实。
“戚教官”苏行川扭头看过去，“我确实有些累了，可能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你真的累了？”戚武目光如炬，“你如果真的累了立刻滚回去睡觉！”
“不。”苏行川忽又想到了雷霆bug组，紧接着又想到了一脸憔悴的戚星月，以及全体应急工作组的成员，“他们都还在等着我，我还得去雷霆bug组！”
“那你还说累！”戚武又是一声训斥。
“我”苏行川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因为他忽然开始耳鸣，然后耳鸣声越来越大，终于“轰”的一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也看不到任何景象。
大脑似也同时清空。
没有黑，没有白，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
苏行川竭力想要看清脑中那片虚无里到底是什么，得到的却只是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片虚无里兀然多了一些亮点。
然后亮点很快铺成黑白，黑白又交织成色彩。
之后便有了声音。
依然是戚武那句：“那你还说累！”
苏行川的眼睛也终于能再次看到万物，目所凝视仍是戚武。
“我还以为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念之间的事儿”想到这里苏行川脸上疲态稍缓。
同时苏行川还发现一件事儿，那就是自己的意识似乎又能调动了。
“难道说自己的意识晋级了？突破了？”
“可是也没感觉到有啥特别的变化啊”
“还能不能打？”戚武又问了一句。
“能打！”这次苏行川倒回答得很干脆，一瞬间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
“这才像话。”戚武微微一笑，“不如再给你加个奖励，三局两胜，只要你能赢，你马上就可结束训练去雷霆bug组那边”
“戚教官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于是苏行川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那还等什么！？”
许是由于意识晋级，又许是为戚武承诺的奖励所激励，这第二场比试刚一开始苏行川便爆发出与第一场截然不同的气势。
非但如此，他还再一次完美施展了料敌先机！
无论对面儿要出什么招式，苏行川总能提前预料到并予以最佳应对。
而军体拳又以实用著称，虽然两人招式并不华丽，但却招招致命，步步惊心！
“妙啊”场边那两位教官看着场上二人精彩绝伦的竞技同时感慨起来。
“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招戚队喜欢，这料敌先机的本事还真是跟戚队像得很”
“小刘，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小子会这招？今儿个还真让哥几个开了眼界！”
“让你开眼界的还在后面！”小刘嘿嘿笑着，“这小子非但能在对战时料敌先机，在比试开始前也能料敌先机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