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终不似初见
张斌在十分钟之内就赶到了雷霆bug组办公室。
当他开门进去的时候，戚星月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划着手机屏幕。
“星月。”张斌得见佳人心中欢喜，低声唤了一声。
戚星月却仿若未听见一般，依然在盯着手机瞧。
张斌视线看向茶几，茶几上空无一物。
而正常来说，戚星月至少会准备好茶水。
张斌无言摇了摇头，径直走到茶吧机处，熟练地开水、沏茶。
五分钟后，戚星月和张斌面前便各自多了一杯茶。
张斌也坐在了戚星月的正对面。
茶水升腾着热气，却化不开戚星月脸上的寒霜。
张斌已不止一次认真打量过戚星月，但这次凝视依然显得有些贪婪。
连他自己都很说不清，再好的歌也会听烦，再美的景也会看腻，但为何戚星月这张每每拒人千里的脸，怎么都欣赏不够。
“你找我只需一个电话就行了，用得着发邮件这么正式？”
戚星月依旧盯着手机：“正事儿当然要正式一些，而且张主席的邮件向来是工作专用，所以这封邮件发过去你手机上肯定会有提醒不会错过。”
张斌早已习惯戚星月的冷淡：“你不知道我收到你邮件的时候有多开心”
“但是我不开心。”戚星月的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动到张斌脸上。
“唉”张斌脸上一半高兴一半萧索，“有时候我挺郁闷的，为啥我每次开心的时候总会想与你分享，而你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想到我？”
“你但凡光明磊落一些，我会生气？”戚星月又是一句嘲讽。
“有时候我又挺想让你生气的。”张斌诡谲一笑。
“你不觉得自己有些神经病？”
“那我有什么办法？”张斌收起笑容认着盯着戚星月的眼睛，“因为你开心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起过我”
“但是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厌恶。”戚星月实在受不了张斌这炙热又十分具有侵略性的目光，眉眼微微一低。
“怪不得他们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张斌似又想到以前，“咱们刚认识那阵儿多好啊，从刚开始做什么总要争个高低，学生会里争到正副主席，三才榜上斗到天榜第一第二，到后来的互相欣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疏远了呢”
“我劝你赶紧打住，我没时间跟你怀旧。”戚星月又拿起手机鼓捣起来，“这会儿夜色正好，如果你想找个人陪你看星星聊回忆，时间上还来得及。”
“不是你约我来的？”张斌说这句话的同时又变成了平日里那副城府颇深的模样，“既然星月这般不近人情，那我现在就走？”
“你！”戚星月本想发怒忽又莫名泄了气，“张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答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什么意思？”张斌轻轻交叉起双手。
“你刚不是问我为何要疏远你吗？”戚星月顿了顿，“因为你这个人控制欲太强。”
“就因为这？”张斌表情夸张丝毫不以为然，“自古成大事者哪一个控制欲不强？你现在连敷衍我都懒得找理由了？”
“看来你根本没有意识到”戚星月无声一叹不愿再说。
“那你不跟我说清楚！”张斌神色蓦然狰狞。
戚星月冷冷一笑：“就像现在这样，你总是一副得不到就要毁灭的姿态，你当真不明白？”
见张斌瞬间沉默，戚星月于心不忍缓和些语气：“我不否认你是个十分优秀的人，但很可惜我不是你心中所愿的类型或许你应该把目光放到那些缺乏安全感的小白兔身上？”
“她们哪里比得上你万分之一！”张斌实在难以接受戚星月这样的摊牌，不由又想起了那个总是让自己失态的男人，“你是不是就喜欢苏行川那样听话的小奶狗？”
“言语不和你就要中伤他人？”戚星月轻轻摇了摇头，“看来我真不该自讨没趣跟你说这些”
“那我换个问法。”张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到底哪里强过我？是校内职位？是三才榜排名？还是家世背景？”
“这些他都比不过你。”
“那你为什么不能像待他那样待我？”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你自己？”
争论一波再次回到原点，张斌不得不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直到将面前那杯热茶喝见底张斌才重新恢复理智。
“看来这个答案还得我自己来寻找。”张斌推了推黑框眼镜，“既然你说我该把目光放到小白兔身上，那我就把你身上的刺拔掉，变成小白兔”
“呵呵”张斌笑了一阵，“你最大的底气就是雷霆bug组，等到它撑不住的那天，你自然还会像今天这样来求我。”
“我想你会错了意。”戚星月又在手机上点划起来，“我只是想当面警告你，像今天这样的腌臜事儿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我没听错吧？”张斌哈哈一笑，“就凭你一句话？”
“我的话当然不管用。”戚星月移开手机屏幕看向张斌，“但崔院长的话肯定好使。”
“什么？”张斌眼里一疑，“你说，崔院长？”
戚星月却不再言语，而是伸手比了个“嘘”的手势。
然后张斌耳边无中生有地出现了崔志远的声音：“张斌！”
张斌大惊之下瞳孔猛地一胀，同时身子剧烈一震。
“张斌！怎么不说话！？”
崔志远略带愤怒的声音第二次响起时张斌才发现声音是从自己手机里传过来的，于是慌忙从裤兜里拿出放到耳边：“我在我在，崔院长我在，刚才没听见”
“没听见？”电话那头儿一疑，“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啥？”张斌立刻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崔院长，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
未等张斌说完崔志远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张斌一脸阴沉看向戚星月。
“怎么？还没明白？”戚星月无奈又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然后张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又自动拨打起崔志远的电话。
“戚星月！”张斌神色一紧立刻将电话挂断，随后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看来这次是明白了。”戚星月说到此处眼光一寒，“你刚从徐长风那里过来，难道他没告诉你邮件不能乱接？”
“你竟在给我的邮件里种木马！？”
“难道就许你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戚星月针锋相对，“还是说，你觉得编程部的黑客技术要强过雷霆bug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