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黄雀在后
张斌跟戚武分开后并未回办公室，也没去吃饭，而是去赴了个约。
是他约的马经纶。
约定地点是意水东岸的一处竹林，不是什么有名景点自然人迹稀少。
所以更方便谈事儿。
看到马经纶如约而至似已等候良久，张斌满意一笑：“有点儿事耽搁了10分钟，马班长不会怪罪吧？”
“当然不会。”马经纶连忙点头将姿态放得很低，“张主席百忙之中能抽空见我，已然让我受宠若惊。”
“跟我这而拍马屁没啥用。”张斌淡淡笑着，“说实话今年的新生里我没几个满意的，而你马经纶”
说到这儿张斌顿了顿：“是为数不多能让我能看上的人。”
“感谢张主席的认可！”马经纶近几天一直被苏行川、李轻云压着一头心里着实烦闷，此刻竟得学生会主席张斌的当面认可，怎能不激动？怎能不感动？
“不过苏行川、李轻云他们都比我要优秀，为何张主席”马经纶激动过后立时清醒过来，“基本的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态度。”张斌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马经纶沉思间，张斌缓缓解释开来：“说实话你的天赋跟他们两个相比都差不多，无非就是能力稍微欠缺一些”
“这点儿我也承认。”马经纶高傲的头颅不由低下几分。
却听张斌话锋一转：“但在我这儿能力并非最重要的，因为能力可以培养，但态度是深入到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
见马经纶眼里有些疑惑张斌继续耐心解释：“态度是什么？是做事的初心，是规矩，更是对这个世界万事万物的尊重我知道你从你就担任班长一职，对上尊敬对下体谅你应该感触最深”
“我明白了。”马经纶忽然发现张斌竟然很懂自己。
“你明白什么了？”张斌面无表情看向马经纶。
马经纶略一沉吟：“他们可以放浪不羁，可以无视世俗，也不排除哪天会取得卓越的成就，但这毕竟是小概率事件。而我所认识的这类人，要么忽然沉寂，要么泯然众人，反而是我这样遵守规则的人，考上了汴科大”
“看来你很懂规矩。”张斌拍了拍马经纶的肩膀，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便又来了一个人，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马经纶见到来人微微有些迟疑，只觉得在哪里见过。
来人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盯着马经纶看。
“我来介绍。”张斌抬手指向寡言男生，“这位是学生会编程部部长——徐长风。”
“你就是地榜第一徐长风学长！？”马经纶话音里明显有些激动，连忙伸出右手，“我是软件一班的班长马经纶，很荣幸见到学长！”
“我知道你。”徐长风并未有与马经纶握手的意思，仅是轻轻点了点头，“既然你在张主席这里面试通过，我同意你加入编程部。”
“非常感谢！”马经纶不住地点着头，“感谢学长给的机会，感谢张主席的信任！”
张斌很满意马经纶的态度，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马经纶，我听说那苏行川正在邀请你加入那个雷霆bug组的什么应急工作组？”
张斌此言一出马经纶顿时一愣，徐长风也侧目看过来。
“如果编程部不允许同时加入其他社团，我立刻推掉他的邀请。”马经纶微一思索后立即表态。
“你这样做岂不是显得我小家子气？”
张斌推了推黑框眼镜：“我倒是真心希望你能加入那个应急工作组，毕竟咱们编程部刚刚成立，你在那儿如果能学到什么先进经验也顺便在编程部推广推广。”
“感谢张主席教诲”马经纶细品着张斌的话，忖思开来。
“那就这样，长风你大概跟马经纶说下咱们编程部的规矩，我就先走了。”
“嗯。”徐长风淡淡应了声，待张斌走远后跟着便要离去。
却被马经纶情急之下叫住：“部长！”
“什么事儿？”徐长风转过头来，“我这边儿还有事儿，你有话快说。”
马经纶有些尴尬，手指着张斌离去的方向：“刚才张主席不是说让你”
“编程部没有什么规矩。”徐长风似是不愿多说，“另外你是张主席看中的人，我也不好管你太多。”
“部长的意思是？”马经纶眼里一疑。
“你的悟性确实差了点儿。”徐长风无端叹了口气，“你真以为张主席招你来编程部是好事儿？”
“！”马经纶心中剧震，“那他，他”
徐长风冷冷一笑：“你我无非都是他的棋子罢了。”
马经纶闻言脑中更是嗡嗡作响。
“说你悟性差，这担事儿的能力也稍显欠缺”徐长风摇了摇头不再去看马经纶，“其实你也不错，不然那么多人张主席为何偏偏选中了你？再说他既然拿你下棋，肯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待马经纶将徐长风这番话完全消化完，徐长风早已离去多时。
很快马经纶也快步离去。
接着又是两声叹息，从竹林另一边缓缓走过来一男一女。
男的是周雷，女的是谢芳芷。
两人一直望着马经纶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言。
军训结束后慕澄岚先找的周雷，然后周雷答应最后一次询问马经纶和谢芳芷的态度。
谢芳芷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加入应急工作组就想先找马经纶商量，却恰巧看到了马经纶急匆匆地往意水东岸的方向走去。
于是周雷和谢芳芷一路尾随至此，将马经纶同张斌、徐长风的碰面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距离比较远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两人大致都能猜到一些。
“谢同学，你还要再和马班长商量么？”终是周雷先开了口，“其实最终还得你自己来做决定，到底是加入雷霆bug组还是”
“我们去找苏行川吧。”谢芳芷无言一笑看向周雷，“我突然发现马班长如何选择其实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而且不单是你，就连软件二班的慕班长和罗伟同学也都选择了苏行川，我不相信你们也会看错人。”
“当然不会错。”周雷释怀笑着，“只要你自己心里认定是对的，那就是对的，谁说都没用。”
周雷和谢芳芷走后，张斌和徐长风再次显出了身形。
“虽然一切都如你所料”徐长风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但我对你这恶趣味真的不敢恭维”
“你知道我不在乎你怎么想。”张斌无谓笑着，“你觉得这颗钉子砸进去那边儿会不会很惊喜？”
“那边儿惊不惊喜我不想知道，反正我感到挺‘惊喜’的”徐长风话里有话，“看来我得时刻努力提升自己的价值，不然也逃不过马经纶的命运。”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张斌话毕转身离去，“或许马经纶很乐在其中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