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难解之题
“我对这套自动出卷系统很有信心，你说的那种情况已经属于软件质量问题，根本不可能出现。”高鸿直接否定了马经纶的猜测。
“那我再问你高班长一个问题。”马经纶忽的冷脸，“你是不是在拿我们开涮！？”
高鸿一听马经纶此言同样拉下脸来，本来其对马经纶就不待见，丝毫不给面子回道：“他们好歹还能说到点子上，你自己肚里没水儿却怪题目难？”
“你！”马经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也想到一个改善方面，你要不要听？”
见马经纶后退一步，高鸿自然也没理由不给台阶：“马班长请说。”
“我感觉题库维护方面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说说这个一键生成试卷模块”
“我认真想过手工出卷和系统出卷的区别，核心点便在于一个‘不可控’性，可能个别老师会认为系统出的卷子不能准确反映自己的意图。”
“所以呢？”高鸿没想到马经纶确实还有那么点儿能耐，稍稍收起了轻视之心。
“所以我认为，可以提供一个‘预选题’功能，在一键生成试卷之前，允许教师先勾选一些题目，然后其余的题目再由系统自动生成。”
“不错。”也不知是讽刺还是赞赏，高鸿给马经纶鼓了鼓掌，“不瞒你说，目前的系统已经实现了这个功能。”
“得！”马经纶摊了摊手随后站起身来，“你高班长干脆直接宣布我们输算了，玩不过你不陪你玩儿了成吗？”
“我没这个意思！”高鸿一再被误会心里也窝着火儿，同样“腾”地站起，“你们软件学院就这水平？你确定要我现在就宣布结果？”
“那你是哪个意思！？”马经纶一边喊着同时被谢芳芷强拽着坐下。
人虽重新坐下但马经纶心里仍咽不下那口气：“我估计我们无论想出多少种改善方法，你照样能用同样的理由给否了！有意思吗？”
而再看周雷和罗伟的脸色，明显也跟马经纶一个想法。
“怪人，怎么办？”眼见场面已乱成一锅粥，慕澄岚向苏行川投出求救的眼神。
苏行川眼珠一动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先示意慕澄岚放心，随后朝高鸿摆了摆手：“高班长不想坐下来听听我的答案？”
“就差你了！”高鸿没好气回了一句，终究没拂了苏行川的面子又坐回原位，“刚才都是你的这些同学们再说，你的高见呢？”
“我跟我们马班长一个意思。”苏行川一边说着同时虚空压了压手示意高鸿不要着急，“事实证明，你的这个自动出卷系统的完成度已经大大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这就是你的高见？”
苏行川没有回答高鸿的问题，而是继续解释道：“所以我们马班长说得很对，即使我们再花上半个小时、想出更多的改善方案，依然过不了你那关。”
“那你的意思是，认输？”听得出来高鸿话音里很是失望。
就连自认为已经比较了解苏行川的慕澄岚也有些摸不透苏行川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行川却有些不合时宜地转移了话题：“高班长，你现在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当真想要在你母校推广这套系统吗？”
“你什么意思？”高鸿有些摸不着头脑。
慕澄岚、谢芳芷、马经纶、周雷、罗伟的视线也同时转向苏行川。
苏行川郑重其事道：“这套系统你向你母校报价多少？是买断制还是按年收费？”
“完全免费。”高鸿不假思索回道。
“那你就得给我解释解释了”苏行川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首先，这套系统完全免费；其次，简单易用，完成度极高；再次，你还负责维护升级，校方完全不用担心后续版本跟不上时代变化”
“但是你却说这套系统在你母校推广不开，你觉得这符合逻辑吗！？”
“换句话说，这个问题到底成立吗！？”
高鸿禁不住苏行川这般充满质问意味的眼神，视线下意识一低。
“那我问得再直接一点，你当真把这套系统拿给你母校的校长看了吗？他明知有这么好的系统却弃之不用，他是傻子吗？”
“傻子能当上校长吗！？”
“那好！我解释给你听！”高鸿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苏行川长出了口气，同时收起了眼神里的攻击性。
其余众人见状亦停止了小声议论，各自思考着什么。
良久之后，高鸿再次开口：“我承认这套系统我只拿给了我爸妈看，而我爸妈都是那所高中的特级教师”
说到这里高鸿抬眼看向苏行川：“但无论我怎么改，他们总说这不好用那不好用还说不要让我把心思用到这些无用的地方”
“所以你要向他们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可以帮到他们？”慕澄岚出声问了一句。
却见高鸿摇了摇头：“我没想过自己”
“那你就是想用这套系统给你爸妈争取更高的职位，对吗？”苏行川丝毫不加修饰地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少在这儿放屁！”高鸿感觉人格受辱忿然作色。
苏行川无谓一笑：“那我换个问法，你是不是想让你爸妈用完这套系统之后再让他们拿给校长，进而全校推广？”
“难道我这样想有错？”高鸿瞪眼反问。
“对啊怪人，我也感觉高班长做得没错啊？”慕澄岚心有戚戚，“高班长一片孝心想让他的父母更加受到全校老师的敬重，这是好事啊？”
“是好心办坏事。”苏行川直接给出结论。
见众人脸上仍充斥着不解之色，苏行川眼睛里的光彩逐渐黯淡：“可能是我个人想法太阴暗吧”
暂敛心神，苏行川接着解释道：“你们都以为这样是好事，但校长或许会认为马班长的父母是在向自己邀功吧”
“或许不止校长，全校教师可能也会这么想”
“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这次却是谢芳芷出声发问。
苏行川没有着急回答谢芳芷，而是左右看了眼众人，问道：“这么棒的系统不收费，那要收买什么？”
慕澄岚恍然反应过来：“人心。”
说完脸色一白。
“所以”苏行川再次看向高鸿，“你爸妈之所以不想用你这套系统，或许也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而且你爸妈说不想你把心思用到这些无用的地方，我感觉说的也是这一点”
高鸿听完苏行川此一番分析后良久无言。
末了来了句：“苏行川我很好奇，你这么深的心机也是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