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说梦
“啊，是小岚来了。”苏行川敛神看向慕澄岚，发现她的双眼有些红，不由有些担心，“是谁欺负你了？”
“没。”慕澄岚使劲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恢复以往开朗模样，“幸不辱命。”
说着话，戚星月、李轻云、周雷已围上前来。
慕澄岚看了眼众人，最后视线落在戚星月脸上：“我听到的故事可能跟你们了解的不一样”
听完慕澄岚的讲述后，所有人都静默无言。
戚星月更是百感交集，眼睛不知何时也变得和慕澄岚一样红。
“我答应过方仪学姐，所以还请大家不要散播。”慕澄岚最后又拜托了一句。
“我们这里没有爱嚼舌根的。”李轻云轻拍了拍慕澄岚的后背，为使气氛不那么沉重转移开话题，“小川，这次小岚为了你卖身给直播社，你怎么着也该有个表示吧？”
“也是”苏行川歪头思考片刻，又看到慕澄岚此刻楚楚可怜模样不由起了捉弄之意，“这样吧小岚，你要是不嫌弃，我就以身相许了吧！”
“你这怪人！”慕澄岚右脚一跺便是一记粉拳。
“真是找打！”戚星月一声笑骂，同样给过去一拳。
于是苏行川一个踉跄，胸膛左右结结实实挨了两拳。
“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们了！”苏行川连忙举手求饶，躲到一边。
慕澄岚和戚星月的视线不期而遇，又同时想到刚才稍显失态的“亲昵”，各自别过头去。
还是戚星月先开了口：“说到底苏行川同学是为了我的事才把你们牵扯进来小岚，还有大家，这次真是多谢了。”
“星月姐千万别这么说，以后我们肯定也有事要麻烦你的。”慕澄岚暖心一笑又看向苏行川，“怪人我先走了，刚才来的时候同学打电话说学生会找我，我去看看。”
“那我们也走了。”李轻云招呼周雷一声同样看向苏行川，“晚上要进行班委选举，我跟周雷先回去做准备，那件事有结果后我给你打电话。”
正要转身，李轻云又补充了一句：“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记住，有事第一个找我。”
“好。”目送几人走远后，苏行川眼神一凝，“有了这些信息就够了。”
戚星月知道苏行川“够了”的意思是造梦，轻声问道：“我能帮到什么？”
苏行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人心最难揣测，这次真得好好睡一会儿了星月学姐坐我旁边看着就行，可别让那豺狼把我叼走了。”
戚星月没理会苏行川的冷笑话“嗯”了一声坐了过去，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苏行川已经入神。
没过一会儿，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呵”戚星月浅浅叹了口气，认着打量着苏行川的脸，发现他的面部表情不断变化。
时而欢喜，时而悲伤，时而平淡，时而激昂。
“难道是因为他在梦里体验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所以才对很多事看得通透？才会让人觉得特别有心机？”
可转眼又想到这一日夜苏行川是为了自己才这么累，不由又有些心疼：“虽然我失言说你爱算计，但你跟张斌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难道这‘算计’也分种类的？”
“我在胡乱想些什么”戚星月使劲晃了下脑袋，但念头一起哪能轻易收得住，不禁又想道，“会造梦应该是很奇妙的一种体验吧”
“如果我会造梦，我就把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全部体验一遍，也不知道你是否这么做过”戚星月又看向熟睡中的苏行川，“也可能全部都体验一遍之后，便会对这世界失去兴趣了吧”
“如果在梦里一直都醒不来，是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永生？”
“如果真的醒不来”想到这里，戚星月忽然担心起来，不过转念又发现自己是瞎操心，“他既然都造过无数个梦了，肯定有办法让自己清醒的”
“不过如果我真的能造梦，那我就把最想见到的人造到梦里”
“其实也不好，没有‘只如初见’，哪里还会有‘别后重聚’的欢喜？”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应该不会像我这么无聊吧”
思绪纷杂，戚星月又想起了当下遇到的种种困难，随着一声叹息，整个人变得冷若冰霜。
打开手机上的万事通，编程部的挑战书依然存在，倒计时只剩不到一个小时。
“怎么搞的”戚星月心里一疑不禁蹙起眉头，“书平、吴卓、曼曼三个人加在一起，用了一个小时都没能搞定？”
反正也是干等着，戚星月便拨通了任书平的手机。
“老大，我们用代码比对工具都检查三遍了，非常肯定服务器端的万事通代码没被动过，不知道这个弹窗到底是怎么来的？”
“如果你们确认无误，那只有一种解释，编程部根本就没有动万事通的代码。”
“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同时对所有人的手机进行控制操作，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服务器肯定被他们入侵过了，没动万事通的代码，那动的是什么”
“让我想想”
“我想到一种情况。”却是苏行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听见戚星月开着免提和任书平通话，不由出声道。
戚星月闻声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发现苏行川脸色苍白，颇为憔悴。
就像熬了好几个晚上没睡觉一般。
关心的话尚未问出口，苏行川已接着道：“既然万事通的代码没被动过，那存不存在这么一个情况，我们手机上看到的万事通，并不是雷霆bug组的万事通？”
“地址劫持！？”电话那头一个激灵，“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老大先挂了啊”
挂上了电话戚星月立刻上前扶住苏行川，脸上担忧一览无余：“行川，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
苏行川无言笑了笑示意戚星月不要担心：“我用得到的信息在梦里设置了一个场景并把自己代入到赵阳的情绪里，模拟了他听到韩颖出事后的反应”
说到这里苏行川缓了缓然后对上戚星月的视线：“以及他接下来会做的动作。”
戚星月心里一沉：“是什么？”
“我模拟了大概有两百遍，赵阳对你产生恨意的概率是二分之一，对你报复的概率大概是五分之一”
戚星月听后，久久不能言语。
“另外，”苏行川刚说出两个字却忽然闭嘴，同时脸色又白上一分。
就连视线也有些轻微颤动，眼睛里还透着些挣扎和迷惘。
“你想说什么？”戚星月意识到了苏行川的不对劲，也同时意识到，苏行川欲言又止的话肯定跟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