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盛名之下
崔志远走了之后，其他人也陆续出了会议室。
除了张斌和一个寡言男子。
寡言男子名叫徐长风，任编程部部长。
今年刚升到大二，是去年新生风云榜智力榜第一，如今三才榜地榜第一。
徐长风容貌并不出众，家境也一般，体格亦谈不上健壮。
但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成功晋级到地榜第一，可想而知其智商得高到什么程度。
去年软件学院所举办的各项智力类赛事，只要他参加，必然是冠军。
各科老师给予他的超高评价，自然也成为他魅力值狂飙上涨的一个重要依据。
事实上，除了这两天，徐长风一直都是三才榜上的人气王，在没出那件事之前，他也一直是八卦社和直播社的座上宾。
张斌引徐长风落座，随手关上门坐到他对面：“刚才会上见你欲言又止，心里有想法？”
徐长风瞅了眼张斌，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斌轻声一笑：“这几天被那苏行川抢了风头，你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倒感觉省了很多麻烦。”徐长风不屑一笑，“我只是好奇，你既然如此讨厌他，为何还一大早就让各位部长去捧他的场？以我对你的了解，不像你的风格。”
“似乎你很了解我？”张斌推了推黑框眼镜，眼睛慢慢盯向徐长风，“你书看得多，想必肯定也看过王安石的那篇《伤仲永》。”
徐长风被张斌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不由低了低视线，又细忖其话里深意，心里一阵发寒。
“不说这个了。”徐长风主动换了话题，“今天会上我想说的是，为何把咱们费尽心思拉到的项目让给雷霆bug组。”
张斌淡淡一笑：“刚才崔院长已经说得很明白，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礼尚往来？”徐长风嗤声一笑，“你给雷霆bug组挖了多少坑别人或许不知，我可是一清二楚，所以我很难相信你会真心帮他们。”
“你又了解我了？”张斌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说你也是从雷霆bug组出来的预备干部，老东家有难不帮就算了，别人施舍给他一个馒头你也想夺回来？”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徐长风有些冷脸，“我跟你不一样，我当初加入雷霆bug组就是为了能学到更多东西，现在来学生会成立编程部自然也是这个目的。”
“冠冕堂皇难道留在雷霆bug组就不能学了？”
“一是放不开手脚，二是戚星月领导无方。”徐长风言至此处看向张斌，“话说回来，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要把到手的项目让出去。”
“这其一嘛，我们做学生的，肯定要服从老师安排其二，以他们现有的人员配置，当真能把这个项目吃下？”
男生宿舍，大门外。
“各位同学，现在是上午11点，书接上回，各位同学正在看的依然是由本人——直播社社长孟方仪，为您带来的最新报道！”
“首先给你们看看男生宿舍门口儿这俩小帐篷哈，一个是学生会的，一个是咱们社团联盟的，这些人可是从早上8点一直坐到现在，连上洗手间都是轮换着去的！”
“新来直播间的宝宝问了，他们是来干啥的？现在我告诉你，他们是来抢人的！哪个部门或社团能抢到他，就能吸引更多的新人加入！”
“抢的是谁？当然是新人王——苏行川！什么？你问苏行川是谁，建议问这个问题的宝宝先去补补课哈！”
“什么？你们说我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都看了三个小时了还会不会别的？会啊，吹拉弹唱都能给列位来上一段儿，但你们看不看？”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看，你们来直播间的目的是想看谁？大声告诉我！”
“苏行川，不错，再不济，看看李轻云也成啊，但是他们不出来我有啥办法！”
“什么？这位宝宝说他们是缩头乌龟？管理管理，赶紧把这人给我踢了哈，这不诚心捣乱的嘛！”
凌雪一手托着写字板，一手拿着小熊圆珠笔。
三个小时，写字板上依然空空。
她实在是集中不了精神去写字，终于忍不住拍了拍身边的妙龄女郎：“我说方仪，你能不能歇会儿？跟打了鸡血似的，都三个小时了！还让不让人工作了？”
孟方仪暂离摄像头：“我说大姐，你是工作，我就不是工作啦！？”
“那你歇会儿成吗？”
“不能歇！还没下播得保持状态！”说着，孟方仪斜了一眼凌雪，“这都仨小时了还不出来，你有他们电话，打个电话叫出来我俩都早点儿下班不好嘛？”
两人正说着，前面突然一阵骚动，两个帐篷里的人同时冲了出去。
“各位各位，出来了，出来了！先让我挤到前边儿再接着给大家解说哈，趁这会儿大家小礼物刷起来！”
凌雪无奈叹了口气，孟方仪早就一溜烟跑前面去了。
身高有限实在看不到，凌雪干脆从帐篷里拉来一个板凳，站上去才看见被围着的那人。
白衣黑裤，皮带束腰，皮鞋锃亮，脸上还戴个墨镜。
“原来是他”
凌雪认出那人是李轻云。
打开写字板，凌雪正要去写，前面的人忽然间又散了。
没过一会儿，两个小帐篷和里面的桌椅板凳也被麻利地收起搬走。
“什么情况，这就结束了？”凌雪拉住了正准备往回走的孟方仪。
“真是无趣！”孟方仪噘着嘴，一脸委屈道，“人家口干舌燥播了三个小时，他就出来五分钟！”
看着孟方仪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凌雪忽然很想笑：“你说李轻云？”
“不是他还有谁！连苏行川的面儿都没见着！”
说到这儿，孟方仪颇为咬牙切齿：“这个苏行川更可恶！你猜他让李轻云出来干啥了？”
“干啥？”
“收卷！”
“不是，啥意思，收卷？”
“把学生会各部门、各社团的申请表全部收到一块儿，不是收卷是什么？”
“全部收起来作什么？”凌雪有些迷惑了。
“气就气在这里！”孟方仪此刻已收起自拍杆放到一边，双手叉腰道，“那李轻云竟然在每个部门和社团的申请表上都填上一个苏行川，你说是啥意思？”
“难道他要每个部门和社团都面试一遍？”
“可不就是这意思本人直播的卖点可是抢人大战，生生让这家伙给破坏了！”
“噗！”听到这里凌雪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苏行川还真是一个奇人，不过他这招倒是挺有效果，免了很多麻烦。”
“我要走啦！你走不走？”
“走走走，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创作素材，怎么着也得请你方大主播吃顿好的犒劳犒劳不是？哈哈”
“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你说吧！”
“找个时间把苏行川约出来，我孟方仪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排场！哼！”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三个小时小礼物收了不少吧？”
“雪姐果然是雪姐，当真是世事洞明呐！”
“少拍马屁，这流量你想蹭自己去贴，满身铜臭味儿，真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