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18号单身公寓11
剧痛传来，夏姝尖叫着疯狂撕扯着腹部的衣服，露出平坦而身材曼妙的小腹。
一张张鲜红的嘴巴从腹部皮肉里冒了出来，发出尖锐撕心的哀嚎。
她们声音各不相同，或刺耳，或沙哑，细密丑陋，看得人毛骨悚然。
突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不知哪张嘴巴率先开口——
“贱人！”
声音潮水一样此起彼伏，所有嘴巴用不同的声音嘶喊着同一个词。
夏姝崩溃的跪倒到地上，抱着头惊恐的尖叫出声。
她试图去捂住耳朵，可声音就像植入了脑袋里，无论如何都祛除不净。
成黎怜悯的俯视着这个衣衫凌乱的落魄美人，看她疯了一样去撕挠自己的肚子。
尖锐的指甲戳破皮肉，手上身上，血迹斑斑，狰狞不堪。
她厉声哀求着“别说了”，可腹上的嘴巴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一声赛过一声，拨弄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节制、节制你帮帮我…我求你，你帮帮我！”
夏姝哭得妆花了大半，她像是溺水之人握住最后一根浮木，声嘶力竭苦苦哀求。
成黎蹲下身子，冰冷的掌心触上夏姝滚烫的脸颊，她替人将因眼泪黏腻在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温柔一如往昔。
第三次，她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夏姝再也没了方才的嚣张劲，颤着声音回她。
“是舔狗！他，他是电子科技社的社长，是校花的舔狗！也是黄英的舔狗！帮校花修电脑的时候把视频偷了，然后为了博眼球把黄英马赛克后就匿名发了出去…”
夏姝已经被吓的有些精神错乱了，嘴里止不住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么，诡异的场景让弹幕都久违的陷入短暂的沉寂之中。
唯有少数知道内情的发言给大众科普。
【smother。：难怪夏姝要疯，这种非物理的灵异攻击要是在副本里解决不了，出去了一律按诅咒论伤，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消呢。】
【甜甜零：一个走性感路线的女主播，以后一露腰人家就想起你满肚子嘴唇血淋淋的模样…这谁吃得消啊。】
【星星今天咕了吗：盲猜一波荣耀联盟要给夏姝换人设了。】
【觉觉别睡啦：不一定吧，夏姝其实算不上荣耀联盟主推啊，拿来立偶像招牌的罢了，能扶就扶一把，不行就算了那种。】
【三七二十四：赞成，五大公会的新人主播一抓一大把，又不是没比夏姝漂亮的，大不了再换一个扶持呗，谁还管她死活啊。】
……
显然，这些都是夏姝早就知道的事情。
她爱惜羽毛，是因为知道公会捧她是因为什么，也知道直播间大量粉丝是冲什么来的。
素来她就很少下灵异副本，谁也摸不准诅咒会有什么副作用。
没了脸蛋和身材，她就等同被公会与粉丝抛弃，仅仅靠着一个2级傀儡师的血统，在诺亚方舟她又能走多远？
这次是看到沉浸解密类型，想着危险系数必然不会很高才答应带新人一起试试。
谁知道，第一天就碰到了这样的事。
她可以死，扣除积分对她这样家底的玩家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但是她不能带着这身诅咒出去，万一公会都治不了呢？
又或者，觉得耗费太高，她没有那个价值与必要……
她赌不起那个万一。
节制…她看来的第一眼夏姝就知道了。
这是个通透到令人害怕的女人。
那个满含同情与怜悯的眼神，不是因为觉得她自甘堕落，靠出卖皮相谋生。
而且一眼看穿了她摇摇欲坠的处境，看透了她注定不会一帆风顺的前景。
她与自己不同，却又相同。
因为她聪明，强大，却和自己一样，孤独，自骨子里就散发着对外界的抗拒与质疑。
而此刻，成黎平静的俯视着这个紧紧拽着自己衣袖的女人。
她眼中的求生渴望强烈到近乎癫狂。
成黎是欣赏这份执念的。
人只有拥有执念，才能有被称作活人的气息，否则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闪着灼目荧光，长约五寸的宝石夹子落到成黎手中。
她沉沉望着夏姝，“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
夏姝的神情庄重，如同宣誓一般，逐字回她，“一切。”
“好。”成黎指尖一转，宝石尖端光芒闪过二人瞳孔，对准了夏姝的肚子。
“记好你今天的话。”
……
直播间众人几乎是皱眉看着成黎面不改色剖开夏姝的肚子，从里面掏出来块不成形的碎肉，然后交给蔚晏清彻底摧毁。
夏姝肚子上的嘴唇渐渐消失，她自己抓挠的伤口看着血淋淋仍旧有些唬人好，
但除了脸色苍白，有些虚脱，她知道自己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成黎慢条斯理拿椅子上搭着的校服擦拭她的夹子，看着夏姝张嘴半天不知道哪句话开头的模样，干脆一边替她做了解释。
“视频是东方宁散布的，但陌陌勾引男人的流言是你传出去的吧？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就将事情盖棺定论，她自然恨毒了你。”
那些长在夏姝肚子上的嘴巴，又何尝不是曾经在论坛上，在陌陌身边出现过的声音。
“来之前，我顺道去了一趟陌陌的房间，果然，过了半天，又多了些东西。”
成黎将一张纸递到夏姝跟前。
一张超声诊断书。
上面写着，陌陌已经有一个多月身孕了。
“她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本来可以有光明灿烂的未来，却因为三个舍友的自私算计落得这个下场，甚至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个中滋味，自然也要让你也尝尝。”
所以，夏姝的肚子里一定有胎儿。
将根源去了，这些嘴巴自然也就没了。
夏姝捕捉到成黎的用词。
“三个舍友？”
“夏姝”和“简小桃”的错处他们大概都推出来了，“成黎”在宿舍里却素来是最默默无闻的。
她能做什么？
成黎：“暂时来说，我确实清白，就算说过些狠话也没有实证我做过些什么。”
但是桌上除了超声诊断书，还有一本孕妇注意事项书，一些页目甚至做了笔记，应当被翻阅过很多次。
显然，陌陌是打算生下这个孩子的。
世界以痛吻她，她却以歌赞之。
想通过后，或许陌陌最终还是决定生下孩子，过另外一种人生。
可这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些什么，让她打碎重新建立的希望。
带着孩子，从顶楼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