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谁给你的勇气质问我
宁采臣的那正义凛然的声音，在交易所内响起，纵使他看起来给人一种瘦弱无力的感觉，但是此时却像是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一般。
说完后，他也是丝毫不畏惧地看着林凡，眼中满是视死如归的感觉。
“嚯，好家伙！”
显然，林凡也是被对方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没反应过来。
只不过，林凡是谁，那是出生在二十一世纪，饱受信息时代大数据浸染的人，对方道德绑架的那一套，在自己这里可不管用。
“你这家伙，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来质问我？”林凡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淡漠地看着宁采臣，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糟了！”
燕赤霞心中惊呼一声，忍不住挡在了宁采臣的面前。
只不过，林凡却是根本就没有出手，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宁采臣，而后说道：“仙又如何？人又如何？妖魔又如何？在我看来不过是各自不同的生命体罢了。”
“你觉得妖魔吃人有错，那不过是基于你是人的状况下罢了，若是换位思考，人类吃鸡鸭鱼肉又如何？是不是全天下的牲畜都要责怪人类的残忍？”
“可是人类又何尝去怜悯过这些牲畜，还不是照样大吃大喝，等到人类自己被更高等级的生命体吞噬，就开始站出来责怪别人的残忍，呵，真是可笑!”
“善也罢，恶也罢，一切都是人类自我的定义罢了，就如同所谓的益鸟害鸟，这都是人类给它们定义的，而这定义的标准不过是是否有利益人类自己罢了。”
“所以，你口中的残忍，不过就是针对伤害了人类罢了，这一点何其肤浅。”
“人类吃鸡鸭鱼肉，它们会拼死反抗，妖魔吃人，人类亦是如此，甚至更有燕赤霞这样的修道者反杀妖魔，一切都不过是天道轮回罢了。”
“还有，我不是你所认为的仙人，但是为什么你觉得仙人就一定要救助人类？”
“仙人脱胎于人，但是在成仙后，便不再是人类这一个范畴，仙人看人类，亦如同人类看牲畜罢了。”
“与其你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还不如自己努力获得强大的力量自己保护自己吧，一味地只知道读书，不过是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可怜虫罢了。”
“实力，才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林凡的这一番话，直接让几人哑口无言，他们觉得林凡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又觉得不全是如此，只不过，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相关的话语来反驳。
“我”
任凭宁采臣饱读诗书吗，这一下却也是被堵得哑口无言。
至于边上的燕赤霞，则是默然不语，事实上，他对于林凡的这一番话，内心也是极为认同的。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铲除了不少的妖魔，可支持他做这一切的，仅仅只是他作为人，不甘心人类被吞噬的一种反抗罢了。
甚至，就连林凡所说的“仙也是更高等级的生命体，视人类如蝼蚁”这番话，更是高度的赞同。
君不见，神州大地妖魔遍地，但是仙人何在？
一个个都躲在了自己的仙家福地之中享清福罢了，人类想要请动他们灭妖，对不起，不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们根本就看不见。
“行了，别再说了！”
燕赤霞挥手阻止了宁采臣的动作，防止他再说出什么话来，惹怒这个神秘的交易所主人。
对于宁采臣的言论，别说是林凡了，就连燕赤霞都是嗤之以鼻，若非佩服对方这敢于争辩，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胆气，燕赤霞都懒得搭理他，更别提三番五次救他了。
就这样，交易所内陷入了宁静之中，林凡自顾自地喝着茶，燕赤霞闭目凝神消化着刚刚得到的茅山功法，至于宁采臣和聂小倩一人一鬼，则是在那里相互安慰。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半个小时，树妖姥姥的身影，这才再次出现在交易所内。
“仙长，小妖回来了！”
“小妖将兰若寺积存了上千年的宝贝给带了过来，还请仙长查验。”
此时的树妖姥姥，身体鼓鼓囊囊，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一般，看起来极为痛苦。
当她进入交易所见到林凡后，便再也忍不住了，他脑袋猛地一抬，张嘴冲着交易所的房顶就喷出了一大股黑烟。
黑烟从树妖姥姥的口中不停地冒出，很快，整个交易所内部都被黑烟所弥漫。
这一股黑烟，有着极强的怨气，若是普通人沾染了，只怕瞬间就要被魔化，就连法力稍微有点低微的聂小倩，此时都快支撑不住，而宁采臣若不是有着燕赤霞送他的经书护体，只怕早就丧失了理智。
“呕”
这一股黑烟，一直从树妖姥姥的嗓子里冒了老半天，到最后她都开始蹲在地上干呕了，差点没将自己的隔夜饭吐出来。
“仙长，这就是小妖带过来的东西，这是我槐树成精的本源之所在，积聚了上千年的怨气，其怨气之强，就算是小妖也无法完全控制。”
“小妖愿意用这股怨气，来换取火麒麟的血液，还请仙长垂怜小妖。”
看着面前将整个交易所都染得漆黑一片的怨气，林凡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震惊，这么庞大的怨气，得死上多少人才能汇聚。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林凡满是震惊地看着树妖姥姥，只不过出口后，他又觉得不可能。
树妖姥姥是因为这团煞气才能成精，这说明在她成型前，这些煞气就已经存在了。
“不不不，不是小妖，小妖平时苟在兰若寺，也就隔三差五地吃上一个人，一年下来都未必能够吃到几十个人，哪里能够积存下这么庞大的怨气。”
“这一团怨气，是一直深埋在兰若寺底下的，只不过随着小妖本体根须越扎越深，导致吸收到了这一团怨气，这才能够慢慢成精。”
“而兰若寺的那帮秃驴，在几百年前发现了那时尚未彻底成精的我，为了镇压这一团怨气，于是建立了兰若寺，可惜，他们终究是功亏一篑。”
树妖姥姥将这团黑气以及自己的来历娓娓道来，林凡这才知晓其中的一切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