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的随波逐流
无法品尝食物的味道作为惩罚——
“怎么这样！”
幽幽子倒是不在意能力被封印这回事，反正也不想引诱生者死亡了，她只是试着感受了一下就没继续。比起那个，她连忙拿出了一个淋过酱汁的饭团往嘴里一塞，顿时，她的神情就凝固了。
“没有味道……没有味道……”
说着说着，就哭了。
夜的黑暗有着能将一切事物遮掩的力量。也就是说，只要她愿意，她所拥有的气质可以让一切都推倒重来，但是这么做对她自己而言就显得太过无趣了呢。
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夜就带着苓矢离开了。她决定还是把他交给某人照顾，混沌世界很好用，只是现在的力量不足以开启罢了。使用她自己的力量治疗他也是不行的，一旦沾染上她的气质，很可能就没有了作为人的资格。
紫察觉到黑暗的存在，她尝试使用境界的力量来解决它。
操纵存在与消逝的境界，让事物的性质改变。
众所周知，事物的存在是建立在境界的存在这个基础之上的，没有水面，湖也就无法存在。没有地面的话，山脉和海洋也就无法存在了。没有大结界，幻想乡也就无法存在吧。而没有境界的话，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也就不复存在了。也就是说，如果所有事物的境界都不存在的话，这个世界就成了一片混沌黑暗。
而黑暗正是可以称作是不存在境界的境界，在操纵黑暗程度的能力面前，紫那从根源之上否定、建立事物的存在的能力也就无法施展了。假如说紫对上麟还有一战之力的话，那么夜就绝对不是她能够应对的存在了，包容一切、否定一切的黑暗超脱了根源！
“十天后……博丽神社？我怎么可能等的了十天！”幽幽子望着还躺在地上的妖梦，慢慢将她扶起，一脸无助道。
此时的妖梦依旧是无法动弹，不过比起身体上的不适，她的心灵才是挨了一记重锤。
“幽幽子大人，对不起……”
幽幽子一口一个的吃着饭团，似乎要化悲愤为食欲。当然，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她自然是不可能听见妖梦说的话的。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博丽神社。”
幽幽子低着头，自顾自吃着东西，口中有些含糊不清。她偏过头，看了下八云紫，心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也许是博丽神社本就是八云紫所管辖的区域，而博丽神社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存在。
她不记得博丽神社除了灵梦这个巫女外还有神明存在……听那口气，博丽神社简直就是因她而存在。
『来博丽神社见我！』什么的，不是只有主人才会这样说嘛。
“幽幽子……”八云紫半挂在隙间里一脸苦涩的笑着。
幽幽子也没回应她，如果不是自己冲动，要是提前和紫说一声……她也还是会出手。
一千八百年左右……幻想乡迎来了大变革，博丽大结界就是在那之后的某一年出现的。从博丽大结界的存在开始，幻想乡也才真的成为了幻想乡。
似乎所有人都把这一切归功于贤者们，而博丽成了幻想乡对外的通道，至于其原因可能就只有八云紫那一票老家伙知道了。
那之前，幻想乡的博丽神社并不存在于幻想乡，而是在现实与虚幻的边界。与现实与虚幻的境界不同，现实与虚幻的边界指的是存在于虚无缥缈的幻境里，看得见，摸不着。
隐藏在夜色里，消逝于月夜前，不可闻、不可见……那背后似乎有究极的神明……
“十天后，我们一起去吧。”
……
“师父，这真的是你的愿望吗？”
“没错，在『夜』重新成为『零』之前，我必须陷入无止境的长眠。你是我最骄傲的徒弟，比她还要完美。既然你选择了为自己而活，那么，师父的心愿想必你也会完成吧。”
她双拳紧握，绣有星座图案的类道服衣装都在颤抖。头一低，那带有天琴座的护士帽落到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就不能为自己而活。为别人而活真的很痛苦啊！”
她低着头对着一个提着满身刀痕的男子的银发少女吼道。
“那你后悔吗？”
“后悔，指什么？”
“蓬莱仙药。”
那银发的少女眼中闪烁着得意的神色，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手中的折扇。
“您为什么会知道。”
“那孩子告诉我的，在那十五夜之后的夜晚。你不是也为了别人而活吗？我且问你，你，后悔吗？”
似乎，陷入了沉寂。这个问题太犯规了，她怎么可能回答。
良久，她扯了扯衣角。深埋的头压的更低，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正回答母亲的问题。
“那我问你，如果你要在师父和世界之中选一个，你会怎么做？不许不回答我，这种程度的事情就连小妖怪都有决心选择。”
“我选择……世界……”
她牙关紧闭，哽咽的传出声音。
“师匠，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位小姐是谁啊，好漂亮！”
“铃仙，不得无理，她是我的师父。”
“诶诶诶！师匠的师父大人！我……我……叫铃仙，对……对不起。”
铃仙的话让那少女侧目，瞥见那赤红的瞳孔，铃仙莫名的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铃仙，临仙。你还在意……总之，他先交给你了，我走了。”
那少女把人丢给铃仙就要离开。
眼看着黑暗收拢，她急忙喊了一声：“师父，等等。”
“你是想问月夜见尊？”
她点了点头道：“他很是奇怪，月的力量也没有那么暴戾。”
“堕神契约，他已经不再是他了。”
黑暗消失，她看了看一脸懵逼的铃仙摇头道：“回去了，公主还在等我们。”
说罢，一人一兔向着竹林深处而去。
博丽神社。
上次异变过后，神社的巫女灵梦仍旧在昏迷当中。而现在，往来的参拜者却是多了不少。人们把那个看上去只有六岁左右的孩子视为神明，被称为麟的存在。他们只看到麟使用力量救活了很多人，也因为如此她的身体才会比从前更小了，那象征着麟的小角也消失不见。
她正在前院应对着人们，而谁也没有注意的后院池塘里，一只壳的乌龟爬出了池子。
“幽玄拜见夜神大人。”
那老龟如是说道，他本想行跪拜礼，突然想起他只是个乌龟而已。
“大人，这身体不便就不行礼了，还望恕罪。”
“无妨，这些年想必你过得不错吧～”夜看着那绿油油的龟壳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老龟一愣，流露出无奈的神情道：“您走后，东神试图占领这方天地，东神太厉害了，我不是他的对手，身体受了些腐化，绿色的部分是被抽出的生命力。要不是小姐把我捡回来，我早就归道了……不过既然您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正说着，那老龟取出两个精致古朴的木盒子。一打开，一个盒子装着一套绣有异兽的狩衣，外黑内白，下着并不与日式的狩衣那样为宽大的裤管。另一个盒子里装着象征残月与星辰的头饰。
“很烦啊，灵梦在哪里。”
老龟没回答，似乎夜不穿上这身衣服就不会理会一般。
夜眉头微皱，手一挥，那衣装就替换了原本的睡衣。
“幽玄！带路。”
“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