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一口老血
“连队长大人，我们为什么要攻击肥料场？马林大公曾下令过，但凡图谋肥料场的人，都以叛国罪论处的啊！”佩特拉克的副官哈加萨不解地问道。
“马林大公？”佩特拉克嗤笑一声，继续道：
“他已经死了，哈加萨！而且施泰因道夫军团长已经和奥里希闹翻了，等同于叛国了。我们现在去抢夺肥料场的秘密，就是为了夺得秘密，献给军团长大人啊！”佩特拉克不愧是当了很久连队长的人，比较狡猾。
要是平时，他肯定不敢随便出兵。因为，他的手下也未必听他的随他造反。
但是，这次施泰因道夫为了演戏，表面上和奥里希闹翻，倒是给了他机会。
下面人都不知道这时演戏，佩特拉克也不知道是演戏。但这不要紧，佩特拉克打算利用这个机会，以“抢夺机密献给军团长”为名，出动了全连队的人。底下人虽然疑惑，但想到军团长的确和奥里希闹翻了，也就跟随佩特拉克出动了。
佩特拉克也很会忽悠人，他告诉连队的将士们——若是抢到肥料的秘密献给军团长，那就是大功一件。而军团长掌管上万兵马，未来可能会在石勒苏益格自己立国。如果现在立了功，以后等军团长成了正式的诸侯，就有很大机会受封了……
果然，这个借口打动了很多人。当兵冒险，除了薪水和粮食，不久是为了功名吗？因此，整个连队都被佩特拉克忽悠了过来。
但实际上，佩特拉克根本看不起平民出身、“血统卑贱”的施泰因道夫。拿到秘密后，他就会带着自己亲信的50人，抢夺一些马匹，然后，带着秘密集体南下逃跑……
……
事实上，他背后的公爵根本没有让他出手抢夺肥料的机密，只是让他在第三军团待命，并伺机阻扰第三军团南下和几家诸侯的联军为敌。
可佩特拉克不这么想，他知道，得到北海国的肥料的机密，是大功一件。如果等大军北上抢到肥料场的秘密，就没他什么事了。事后，他也没啥报酬。所以，这次自己先利用北海国乱局动手，提前搞到秘密，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忽然从肥料场里传来了一声大喝：
“什么人？”
然后，肥料场正门小城楼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巡夜的士兵。
当他看到肥料加工场大门外聚集了大队人马后，吓了一大跳，随即大喊起来：
“敌袭！敌袭！敌袭！”
佩特拉克气急败坏，连忙拿起一杆长矛，作为标枪扔上城头，直插那个值夜的卫兵。但是，被卫兵闪身躲过了。
然后，肥料场兵营里，100卫士纷纷起床，穿好简易铠甲，拿上武器，站到了城墙上。
佩特拉克一见无法偷袭，于是干脆改为强攻。他抽出指挥刀，大声道：
“将士们，攻击！”
肥料场场长雅各布眼看肥料场外敌人众多，自感不敌。于是，他大声下令道：
“点烽火，放三响的信号弹（爆竹）求救！”
然后，肥料场最高的哨塔顶部，燃起了大火堆，火光冲天。同时，几个三响大炮仗被点燃，在半空炸响……
若是在白天，炮仗的声音也许穿不了多远，被杂音掩盖。可是，这是半夜，万籁俱寂。这些炮仗的响声传播出去很远……
而石勒苏益格城西门城楼上，负责观察的卫兵看到远方的火光，和随后传来的爆炸声（光速比声音传播快），先是愣了愣，然后忽然反应过来：
“不好，肥料场出事了！快去派人汇报！”西城门城楼上的哨兵，就有一个职责——观察肥料场的动静……
……
不提石勒苏益格城里的反应，此时的肥料场，佩特拉克的连队，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但是，肥料场的城墙还是很高的，大门也很牢固，很难攻破。但是，这却没能难倒佩特拉克……
“来人，上火药桶！”
佩特拉克是认识北海国著名的爆破专家多尼茨瑞的，还特地请其喝酒，套出过一些爆破城门的技巧。
所以，就在昨天，他花大价钱，从一个同样有二心的炮兵连队长那里，弄来了一桶火药。
火药桶拿来后，佩特拉克也没立即让人去爆破，而是找敢死队去挖坑去了：
“你们几个，一手持盾，一手持工兵锹，杀到大门前，挖坑！”
然后，一队士兵一手持盾，一手持着马林发明的工兵锹，冒死冲到大门前开始挖坑……
也是这个肥料场倒霉，为了方便给农田施肥，肥料场一般建立在农田多的地方。所以，肥料场大门前一般都是泥土，很少有石头的。
所以，佩特拉克的手下挖坑很方便。虽然一队人死了一半以上，但坑还是挖下来了。
然后，佩特拉克让其亲信，背着火药桶，举着一扇门，冲到肥料场大门前，点燃了导火索……
只听“轰”得一声，肥料场的大木门被炸坏了……
“兄弟们，冲啊！”佩特拉克挥舞着战刀，大吼道。
同时，肥料场里，场长雅各布也大吼一声：
“为大公尽忠的时刻到了，弟兄们，随我拦住他们！援军回来救我们的！”
……
然而，正规军和民兵的战斗力差别太大了。没有了城墙的掩护，肥料场很快被攻破。就连场长雅各布也英勇地战死了……
佩特拉克志得意满地看着被俘的几百名肥料场工人，志得意满地问道：
“你们谁知道肥料的配方？说出来，饶你不死！”
而领头的副场长莫里科当即吐了佩特拉克一脸口水，怒道：
“呸，你这个叛徒！竟敢觊觎北海国机密，你等着全家被处死吧！”
佩特拉克大怒，立即拔出刀来，一刀捅了莫里科。然后，拔出还在滴血的战刀，威胁道：
“你们，快说出肥料的配方。不然，就跟他一起去死！”
肥料场几百名工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佩特拉克……
“嗯？不服？想死？”佩特拉克再度举起了战刀……
“不是……大人，肥料场就场长大人和副场长大人知道具体的配方。场长大人刚才守门战死了，而刚才您捅死的，就是副场长大人……”那个被佩特拉克的战刀对准的工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佩特拉克惊愕万分，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一股热血涌上喉头，佩特拉克此刻很像自杀……
明明副场长被俘的，没有英勇战死，而是被俘，表明莫里科的死志并不强。只要手段得当，还是能挖出消息的。可惜的是，佩特拉克不知道肥料场就两人知道具体配方，以为工人们都知道呢。然后，他杀人立威选错了对象，把知情者给杀了……
“那你们都知道什么？”佩特拉克愤怒道。
“小人们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每两个月，场长或副场长都会带着人驾车运来三种东西，一种暗黑色（风干去味的粪块），一种灰色（磷灰石），一种类似盐的东西，不过不是盐，吃了很酷（硫酸钾）。然后，小人们主要负责把三种东西充分搅拌，然后派人撒到田里……”
“你们就不知道那三种东西是啥？”佩特拉克不死心地问道。
工人们纷纷摇头：
“这时肥料场最高机密，只有正副场长才有资格知道。”
“那你们知道这三种东西是从哪里运来的吗？”
“不知道，场长不让我们问。”众人纷纷摇头。
“噗——”佩特拉克一口老血终于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