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居然没有舵轮？
确定了要使用上缘斜桁帆，马林立马就着手改造船只了。因为尚未定型，马林把船只的改造目标，锁定了排水量250吨的250型武装商船。而且，这种船，马林手里也是最多的。
不过，为了达到理想效果，马林亲自来到埃姆登造船厂，监督和指导造船工匠们改造船只。不过，出于安全起见，马林决定——先从改造后桅杆的船帆开始。至于前面的桅杆，暂时还保留原样。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马林虽然知道上缘斜桁帆的原理，但具体如何操控上缘斜桁帆，却没有任何经验。毕竟，中国是一个在大航海时代闭关锁国的国家。当风帆战舰流行的时候，国内正是满清王朝。而当华夏推翻了满清，开始开眼看世界的时候，风帆时代却已经结束了。
因此，别看华夏历史悠久，可真没几个懂得西洋帆船的，也没有驾驶帆船的传统。马林后世见过的船只，全是柴油机驱动的。要么，就是小到用船桨划的。也就是说，马林只是个理论家，从未有过帆船操控的实践经验。
这就导致，他只能嘴炮。具体如何操控上缘斜桁帆，还得靠水手自行摸索。在这种背景下，把船上的船帆都换成上缘斜桁帆是比较冒险的，最安全的，还是先用靠近船尾的那根桅杆试验一下。哪怕除了问题，大不了落帆呗……
上缘斜桁帆的制造是很简单的，有马林的理论指导，找几个工匠，打造一批连接桅杆和驶风杆、上缘斜桁以及船帆的铜环就可以了。之所以用铜环而不是铁环，自然是因为铜不怕水。
造好之后，马林就安排工匠们把粗铜环和驶风杆及上缘斜桁连接好，并把铜环和船帆连接上。然后，先把套着驶风杆的粗铜环从后桅杆顶部套下去，再套上连接着船帆的一连串的细铜环。接着，再套上连接上缘斜桁的粗铜环。不过，在套上缘斜桁之前，工匠们还在驶风杆上，安装了一个垂直向上的导轨。而连接上缘斜桁的铜环有两个，粗铜环套住桅杆，而细铜环则套住导轨……
最后，在上缘斜桁上方，有套上了一个三角帆。三角帆靠近桅杆的部位，一样有一串细铜环。而顶部的铜环，则通过绳索，和桅杆顶部的一个滑轮连接，方便水手在下面升帆，就像升国旗那样。
……
但等到给250武装商船的后桅杆安上上缘斜桁帆，并进行出海测试的时候，马林才发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时代还没有像方向盘那样的舵轮……
在马林的印象里，大航海时的帆船，都是由船长指挥着几个水手，在那扳动舵轮的。船长经常会大喊——“左舵，20”、“右满舵”，或者“正舵”之类的口令。然后，大副就监督着几名水手具体扳动舵轮转向……
之前，马林也乘坐过帆船，但没有去船尾看过，还以为那里也是使用舵轮的呢。但这次在和老水手们具体商量如何操控上缘斜桁帆的时候，马林无意间来到船尾控制尾舵的地方，才真正看到了这个时代的水手们是如何操控船舵的……
马林一脸懵逼地看着船长们吆喝着指挥水手们在那儿玩“撬棍”，控制船体转向，而不是扳动传说中的舵轮……
他摇了摇头，揉了揉眼，觉得一定是看到了假的大航海。但是，画面依旧……
只见四个赤膊着上身的强壮水手，在大副的监督下，使劲地扳动着一根垂直连接下方的船舵的长长的撬棍。扳动的时候，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而四个壮汉水手，头上也冒着汗，口里呼喊着号子，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转个舵有这么吃力？”马林吃惊地问边上陪同视察的基德船长。
基德点点头，道：
“嗯，就是这么吃力。这还算好的。现在北海上的风浪还算一般。要是遇到大风浪，扳动垂直舵柄需要的力量更大，四个壮汉都未必扳得动。这种250级的船还好点，500吨级的战舰上，因为船舵更大更重更难扳动，一般都需要6到8个壮汉扳动垂直舵柄呢。”
“我擦……”马林忽然就爆了粗口。不过，没人能听得懂这种华夏式的粗口。
“看起来，上缘斜桁帆都不是最主要的了。先弄个舵轮才是最主要的。”
马林看了一会儿操控垂直舵杆的场面，真心感觉费力。看到四个壮汉累得满头大汗的场景，马林觉得这太浪费人力了。据船长说，这四个壮汉还特么是第一班的，过几个小时还会另找四个水手换班……如此一来，光是转舵，就需要大量的水手，太浪费人力资源了……
于是，在船靠岸后，马林立即派侍卫，去找几个机械专家过来。达芬奇这老小子前段时间已经被马林派去北美测试用蒸汽机带动水泵搞灌溉的事情了，因此，马林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几个别的机械专家过来。
而论起机械专家，试问这个年代谁能和钟表匠相比？这些人细小的齿轮都能玩得转，最是精通机械了。当然，还要配备一些高级铁匠，打造他们需要的设备。
等几个从意大利雇佣来的大钟表匠到齐后，马林就给他们下达了任务——制造一个可以通过扳动轮盘，就可以实现船舵转向的机械系统。而且，最好是一个人就可以扳得动……不但如此，马林还要求整个系统越简单越好，而且需要防海水腐蚀。比如，不能用铁制的零件，避免被海水腐蚀生锈……为此，工匠们一致决定使用耐腐蚀的铜来制作齿轮等零件……
而对于这个系统，马林非常重视，开出了每人1000金币的高悬赏。虽然赏赐很高，但马林却认为非常值得。因为，这对大航海的意义非常大。
要知道，现在的垂直舵杆操控船舵，是非常不方便的。不但吃力，而且转舵角度也很小，最多转舵5度。而这，也导致船身转向很慢。若是遭遇浅滩或者礁石，要是转向慢了，可能依然会碰上。因此，马林要求，新的舵轮，必须能让船舵转向30度以上……
提出这些要求后，马林就先离开了，回到了奥里希。以这些钟表匠的效率，马林估计短时间内是无法拿出一个可靠的舵轮的了。让他们拿出舵轮不难，毕竟他们都是专业的。可是，要拿出一款可靠耐用的舵轮就很难了。因为，可不可靠，耐不耐用，是需要长时间测试的，最后才能定型。
所以，阿本这次带船队去巴拿马太平洋一侧修建城市和港口，恐怕是等不到这些人拿出成熟的舵轮了，还得用垂直舵杆扳船舵。
不过，好在上缘斜桁帆的操控很简单。马林自己虽然不懂，但那些老水手已经基本摸清了上缘斜桁帆如何操纵的了。剩下一些细节，阿本的船队在航行的途中也可以继续测试。反正，只有船尾的后桅杆使用上缘斜桁帆，并不影响大局。
就这样，阿本的船队，共10艘250级武装商船，满载着人员和物资，踏上了去巴拿马城的征程。
他们除了要抵达巴拿马城位置建城和建港口的任务外，还有在沿途的智利康塞普西翁附近的圣玛丽亚岛上建一个中转站的任务。
毕竟，从格林纳达出发到巴拿马城，航程太过遥远，需要一个补充淡水的中转站。日后，开发智利硝石，没准也需要以此为跳板。
所以，这次航行，在经过圣玛丽亚岛的时候，阿本会留下一小队人马，在圣玛利亚岛上的河边，建立一个小碉堡。以后，这个碉堡会被扩建成中转港口，专门负责给来往的船只补充淡水河食物……